照片里的两个小女孩亲昵地搂在一起，芽芽个子矮，做姐姐的双麻花辫小姑娘微微低着身子。她们灿烂的笑容是不染任何世俗的纯真与美好，是甜美的童话，足以把人心融化。
多看了一眼，心中的确定增加了几分，唐舒云淡淡地问：“这个孩子是不是姓项？”
杨阿姨点头称是。
纪重茵一脸好奇，“云姐，你认识这孩子的父母？”
“我认识她爸爸，而且，你也认识。”
经唐舒云提醒，纪重茵一下反应过来，“她爸爸是项瑾！”
“茵茵！”
“嗯？怎么了芽芽？”
只见芽芽像只小松鼠似的鼓着腮帮子，眉头紧紧锁着，小嘴撅得能挂衣服。
“芽芽不喜欢薄荷姐姐的爸爸！”
头顶蓝色的“59”忽悠一闪，再清晰时就变成了“44”。
纪重茵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芽芽，你在说什么呀！”
芽芽依旧气鼓鼓的样子，“薄荷姐姐说她爸爸整天不着家，妈妈生病了爸爸也不回来。”她扬起坚毅的小脸，“芽芽不喜欢这样的爸爸！”
说话间，数字又下降了四个点。
纪重茵半口气梗在胸口，蓝色的光芒太耀眼，她不敢看。
很快，脸上恢复了慈祥的笑容，她温柔地摸摸芽芽的头，嘴角抽搐着说：“关于这个问题，我们还是回家慢慢聊吧。”
因为剩下的时间——又增多了！
*
翌日一大早，纪重茵整装待发，骑上自己的小电驴，把芽芽送到了幼儿园，然后自己去了片场。
她把电动车停放在路边的规划区，侧身一望，只见一辆熟悉的汽车驶入自己的视野。
趁其正在泊车，她一下闪进附近的自动取款机里。
熟人见面，能避就避，这是现代年轻人社交的准则。
不一会，纪晓衍、何舞和凌沫依次从车里走了出来。
虽然隔了层玻璃，但三人的对话隐约还是能听得清的。
“……没睡好？黑圆圈都出来了。”说话的人是凌沫。
纪晓衍娇滴滴地说：“我有点紧张，昨晚就睡了四个小时。”
“没关系，一会让化妆师给你遮一遮。”
“晓衍，如果哪里不舒服，或者累了，就提出来，别硬撑啊。”何舞的语气充满了宠溺，“凌总，今天是我们家晓衍第一次拍戏，就麻烦你多照顾照顾她了。”
“放心吧，纪太太，晓衍对我也非常重要，我自然不会让她受委屈的。”
凌沫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但越是这样，越觉得气氛有些怪异。
纪晓衍顺势接口：“是啊，妈，我和沫姐都认识……”她在没必要停的地方顿了一下，“……不短时间了，她知道怎么帮我。”
“嗯，也对。我没什么可担心的。”
纪重茵偷偷望向她们，不由得佩服自己的视力，连何舞脸上的失落也能看得一清二楚。
她穿着一件宝石蓝连衣裙，一张素净典雅的脸，未施粉黛，虽藏不住岁月的痕迹，但却没有任何老态。
而凌沫则一身西装、西裤，精致的妆完全看不出来她已经年过五旬。
算起来，她们应该是同龄人，可气质却截然不同，何舞像只温婉的孔雀，凌沫则是一朵凌厉的蔷薇。
要不是栗梨的一条信息进来，她可能还会比较下去。
可奇的是，她为什么会下意识地比较起这两个人呢？
算了，有些事就是莫名其妙，还是工作最重要。
她见纪晓衍和凌沫走远、何舞的车开出了这条街，这才不紧不慢地向片场走去。
初阳是个很注重效率的人，一个小时的开机仪式后，场景迅速变换，第一场戏开拍。
这是一段很普通的情节，女主邰雪来警局找男主肖一平，偶遇了女配焦美偲，三人进行了简单寒暄。
“各就各位，Action！”
“一平！”邰雪雀跃地挥动着手臂，“我~在~这儿~呢~”
肖一平快步走过去，满眼爱意地问：“小雪，你怎么来了？你不是说明天才回来吗？”
邰雪夸张地弯着眼睛，“我想给你一个——”她左右晃了一下头，“——惊喜呀~”
这时，焦美偲经过。
“肖队，这位是你女朋友吧？真漂亮。”
肖一平搂住邰雪的肩膀，笑着说：“你这么一夸，我觉得自己有点配不上小雪了。”
“怎么会，你们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对啊。”
说完这话，焦美偲扬起的唇角微微一动，小小的表情很耐人寻味。
“CUT！”
初阳“啧”了一声，站起来，“别人都可以，邰雪，你的表情太过了。再来一……”
“初导！”凌沫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他身边，“我觉得刚才晓衍的表演没什么问题，邰雪和肖一平分开有三个月了吧，好不容易见面，稍微兴奋点有情可原。邰雪的人设是个少女，少女就该阳光一些、活泼一些嘛。”
初阳眼一横，“你这么会？你来啊？”
凌沫心态很稳，即便被怼了一嘴，但脸上依旧挂着笑，“初导，你别误会，我没有其他意思。这才是我们晓衍的第一场戏，你多磨磨她更好。”
初阳的高效率不仅体现在开机仪式的快上，还能精准把控轻重缓急。一天中的第一场戏、一个演员的第一场戏，都将影响整部片子的进度。演员的情绪对表演有多重要，他比谁都清楚。
而且，这场戏就是走个过场而已，没必要较真，否则真的可能得不偿失。
他略微思索了一下，摆摆手，“行吧、行吧，这条过了。”
化妆师上前，分别给费济霖和纪晓衍补妆，同时两人走向第二场戏的布景中。
纪重茵则跑出镜头范围，坐在一个小马扎上“观摩学习”。
栗梨给她递上一杯水，有些懊恼地说：“茵姐，我觉得明天我还是去接你好了，纪晓衍都有专车接送，你却自己骑个电动车过来，这对比也太惨烈了。”
纪重茵“噗嗤”一笑，“你接我？你骑一个小电驴，我骑一个小电驴，我们手拉手，好朋友？”
“我打车呀。”栗梨理直气壮，“我又没车，云姐下周才回来，我只能打车。”
“行啦，我勤劳的小蜜蜂。”纪重茵拍拍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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