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两点,郑林迫不及待地推开了温焰办公室的大门。
他的眼里透着一股抓到线索的兴奋劲,“头儿,有情况了。”
温焰正低头看着报告,闻言抬眼。
“按你的安排,我跟了李景龙一周了。医院和家,两点一线,严丝合缝,看不出别的。但是我刚才跟着他,到医院后街拐角那家时光咖啡馆,他在里面坐了十分钟左右,有个男人过来了。”
郑林一边说,一边掏出手机。他在屏幕上划拉了几下,翻出一段录像。
画面里的李景龙穿着便服,坐在小圆桌前,对面是一个鸭舌帽的男人。那人把一个文件袋推到李景龙面前。李景龙接过去,迅速塞进了自己的公文包里。整个过程很短,也就十几秒。那人推完袋子就离开了,李景龙又坐了一小会才走。
“你有没有找咖啡馆调取之前的监控?”温焰问了一句,眼睛没离开屏幕。
郑林点点头,“今天周五,连续一个月了,都是这个时间会面,两个人接触了四次,比闹钟还准。”
温焰又把那模糊人影的片段调出来看了两遍,可来人的帽子压得实在太低,露出的下巴部分几乎没有任何辨识度。
她对郑林说,“监控画面能看清这个男人的样子吗?如果不行,你把视频拿回来给技术部处理,我要知道这个人是谁。”
“明白”,郑林立刻站起来行动。
温焰随即也站了起来,抓起警服外套,利落地套在身上。她走出办公室,对着小张喊话,“带上执法仪,跟我出警。”
走廊里,他们和另外两名接到指令的警员汇合,脚步声在回廊里激起急促的回音。
半个小时后,车子拐进了儿童医院的区域,停在门诊大楼前。
几人迅速下车,步履带风地穿过自动玻璃门,直奔儿科。
按照电子屏上的显示,李景龙此刻应该是坐诊时间。
但他诊室的门虚掩着,推开一看,里面并没有人。
温焰皱了眉头,快步走到诊区护士站,那儿只有一个年轻的护士在整理病历。
温焰掏出证件亮了一下:“警察。请问李景龙医生在哪?我们是找他了解点情况。”
小护士抬起头,脸上带着点被打断工作的茫然,看清证件后又有点紧张。“李医生?他刚才还在的。”
小张追问,“刚才是具体什么时候?”
小护士努力回忆着,指了指护士站旁边一张空着的椅子,“也就十五分钟前吧,他上午迟到的病人刚补看完,下午的预约病人还没到,他还坐这儿喝了两口水。”
“然后呢?去哪了?”
小护士脸上露出困惑的表情,“然后他手机响了,我看见他就‘喂’了一声,大概两三句话?反正特别短。挂完电话,他脸色就不太好看了。”
护士长听到动静,也从另外的诊室出来了,她告诉警察:“李医生有和我说,他有急事要出去一趟。”
“什么事?说去哪?”小张盯着她。
护士长摇摇头,“我当时在配药室里面忙着,都没来得及应一声,他就已经跑到电梯口那边去了。走得很快,跟后面有人追似的。”
“他走之后,你们有打电话找过他吗?”
“打了啊!”护士长立刻说,“下午第一个预约的病人已经到了,我们打电话找他,想问他什么时候回来。结果他手机一直响,没人接。连着打了好几遍,都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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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也奇怪,自从那天下午,李景龙就像人间蒸发那样,任谁都联系不上。温焰还带队去过他家两次,也是没有结果。
而郑林那边,他通过技术组处理了李景龙和鸭舌帽男人的监控视频,对比出那人是中心医院的临时工陈云进。他把陈云进带了回来,现在两人正坐在审讯室里,温焰则站在单向玻璃前。
“陈云进,我再问你一次”,郑林盯着他,“那个纸袋子里,李景龙医生每周五从你手里接过去的那个,到底装的什么?”
陈云进两只手规规矩矩地放在膝盖上,垂着眼皮,“学习资料,就是些书啊,卷子什么的。”
郑林嗤了一声,“什么学习资料值得你俩每周五雷打不动地在咖啡馆碰头,搞得跟地下党接头似的。李景龙是儿童医院的大专家,跟你一个中心医院的临时工,学哪门子习?”
陈云进的头垂得更低了,下巴几乎要戳到胸口。半晌,他才挤出蚊子哼哼般的声音:“李主任知道我想考儿童医院正式编,找了一些题目给我做,我每周拿去给他批改。”
温焰闭了闭眼,这话听着简直像糊弄三岁小孩。线索明明就戳在眼前,一个活生生的人坐在里面,可现在警方缺少实质证据,根本撬不开他的嘴。
憋屈,太憋屈了!
郑林还在里面周旋,问题翻来覆去,试图找到新的突破口:“上周五,除了那个袋子,你们还说了什么?一个字也别漏!”“你是怎么认识李景龙的?”“他最近有没有什么异常?有没有跟你提过要去哪儿?”
陈云进依然是那句“不知道”,或者用沉默代替回答。
正焦灼着,小张小跑着过来了。
他喘着气,看向温焰的眼里是毫不掩饰的慌乱,“队长,出事了!李景龙跳楼了,就在市里的高楼,人当场就没了!”
警笛一路撕裂午后的沉闷。
市北的高楼下已经被黄色的警戒带围了好几圈。围观的人群被拦在外面,议论声像浪一样涌过来。
温焰拨开人群,撩起警戒线钻了进去。
现场的地上用白线圈出了一个人形的轮廓,深褐色的血迹已经凝固了大半。顾俏正蹲在一边,戴着手套,用镊子拈着一张折好的纸。
她见到温焰,把那张纸递过来,“这应该是遗书,就在他旁边发现的。”
温焰戴上手套,展开那张纸,上面的字迹有些潦草:
【……我心有愧。儿童医院招聘临时工考试前,陈云进找到我,数次恳求,希望能得到试题答案。他承诺只要我给他答案,他就能弄到我女儿急需的进口特效药。我女儿的病拖不得,我一时糊涂就答应了。每周五在咖啡馆,他给我特效药,我给他部分答案。悔之晚矣……】
温焰一个字一个字地往下看,讽刺的怒火从脚底窜上来,直冲头顶。
“这遗书绝对有问题,他在隐瞒实情”,她转头看向站在旁边的小张,“查查李景龙的电子设备,包括他的通讯记录、交易流水、邮箱等等,去查所有能查到的东西。”
小张露出为难的神色:“队长,其他人刚刚同步过来的消息,在现场和李景龙家里都没有发现电脑和手机。”
温焰心中咯噔一声。
李景龙死了,他唯一留下的“线索”,是一份漏洞百出的遗书。那更像一个拙劣的剧本,把所有污水泼到李景龙和陈云进身上,掩盖真相。
而他所有的电子痕迹,都在他坠楼之前,被不留余地地抹掉了。
这根本不是自杀,是精心策划的湮灭!
温焰产生了一种被敌人完全看透、抢先一步的感觉,心里堵得慌。
她思索着下一步的部署,视线边缘却碰到了一抹白色身影——自从江远舟和她成为邻居的那天起,两人见面说话的次数更少了。
她移开了视线,他却仿佛有感应般,踱步过来开口:“李景龙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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