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清宁满面不忍,又惊又怕。“好歹是条人命,我这辈子还没做过如此损阴德的事。夫人,你好糊涂,放着皇亲国戚,世子宠姬不做,为什么做出这样的事情?”
“什么皇亲国戚,狗屎一样的东西……”她一直保持得彬彬有礼都不见了,满面扭曲,恶声恶气道:“你不知道我这几年是怎么过来的,那人做的事有多么恶心。”。
小柳擦了把眼泪,呸了一声,口不择言地骂道:“他也不知听了谁的话,给王爷献了个方子。说要十来岁未经人事的女孩,不能吃饭,只饮露水,将人绑在丹房之中,以木条取处子之血炼取红丸。说唯有如此才能让王爷长生不老,就这样糟蹋了十来个女孩儿了。”
这些话一旦出口,就再也止不住了。此刻,她恨不能将成王父子的恶行昭告天下,才能让晏清宁理解同情,给自己私通怀孕找个合理的理由。
“京城有一对卖艺的姐妹,是阴年阴月阴日生的,自幼体型异于常人,长不高。他不知怎么信了这姐妹对修炼大有进益,也将人绑在丹房。那妹妹生生被折磨死了,姐姐再也不能好生走路。”
晏清宁眼中寒光一闪,又忙垂下眼皮,想了想,慢声道:“我倒是听人说过这对姐妹,姐姐叫朝云,妹妹叫暮雪。”
小柳不光听说过,更是亲眼亲历,饶是她见多了成王府的变态行径,依旧打了个寒战。“我亲眼见到暮雪光着身子,卷一张草席,被人抱出去。”
“朝云呢,可还活着?”晏清宁问。
“本来活了下来,前几日不知怎么又落在他手上。那傻子还想着给妹妹报仇,硬生生被折断四肢,装在金瓮中。世子淫乐时将她摆在床头,命她唱曲,还给她取名叫‘瓶中歌女’,又吩咐人每日给她灌参汤、说不能让她死了。”
晏清宁再也忍不住了,扶着桌子站了起来,身上不住颤抖。“这畜生!”
小柳也同仇敌忾,小声哭骂:“小晏姑娘,你说这样的成王府,我若弄出个孩儿来,我还能活下去吗?”
“既然如此,这孩子何不留下,你与情郎远走高飞。”清宁问。
听到此,小柳却又犹豫了,一双眼睛眨了又眨,只是不说话。晏清宁这会儿是真的不解了。“难道你还舍不得?”
小柳长长吐了口气,擦去眼泪,她眼下还不能走。她可不是无知少女,人情世故见得多了离开京城是要过苦日子的,过日子是需要银子的。“我的私房钱都压在参行的生意上,要到年底才有分红。”
晏清宁不由无语了,也算是明白这女人真不是泛泛之辈,难怪能在光怪陆离变态到令人发指的成王世子身边熬了三年。已乱到如此地步了,还能保持思路清明地给自己以后的日子谋算钱财。
“我有我的苦衷。小晏姑娘,你给我一副药,让我将这孩子打下来,我必定重重谢你。”
便是此时,门外忽地传来急促的敲门声,小丫鬟白着一张脸冲了进来:“不知何故世子爷忽然来了,还在门口看见咱们的马车,这会儿正往二楼上来。”
小柳吓得脸都白了,顾不得哭,忙拿帕子拭泪,晏清宁见她有些失了章法,安慰道,“别怕,咱们在包间里,不会碰到的。”
小柳胡乱摇头。“我今日本应该老老实实在寺中祈福,不该出现在这抱月轩。既看到马车,我定然要出去给他见礼。躲是躲不过去的。”她一面擦眼泪,一面拼命地拍打自己脸颊,希望能够镇定下来,也想让苍白的脸多几分血色。又对丫鬟道,“你快去阻一阻,我这就出去。”
小丫鬟忙又跑了出去。不过瞬间工夫,只听门外还有人问,“这丫鬟不是府里面的吗?
听那丫鬟答道:“奴婢是伺候柳娘子的。”
“小柳?她怎么跑这来了?”正是成王世子的声音,然后门就推开了,可见那丫鬟根本没有阻一阻的胆子。
小柳就如一个最好的戏子,顷刻间收起脸上的悲痛,换上温柔如水的样子,婷婷袅袅迎了上去。“今日祈福时,巧遇我昔日姐妹,也有多年未见,她便邀我来此坐了坐。”
世子陈如意背着手站在门口楼梯处,身后跟着一大群狐朋狗党,向来是赴宴而来,他探头往里面看了眼,带着疑惑,“怎么哭成这个样子?”
小柳轻轻拭泪,“是我失礼了,刚说起早年学艺时的辛苦,又说起有个姐妹跟着行脚的北客赎身去了塞外,不免掉了几滴泪。”
陈如意扫了眼晏清宁,略迟疑了一下,“你……”
晏清宁心里正赞叹小柳这孙猴子变脸一样的本事,忽地反应过来,当日万花楼她穿着男装,曾与此人见了一面,虽然一句话也没说就被沈夜拉走了,可她不敢赌这混账认不出她。
她连忙把头垂得更低,装作一副窝窝囊囊又言语迟钝的样子。
小柳目光在晏清宁身上一滚,轻声责备道:“没什么见识的傻孩子,也不懂规矩,怎么不给世子问安?”
见是个畏畏缩缩的女子,打扮得也十分朴素,成王世子懒得多看一眼,“莫要在外面留太久,莫要坏了府里的规矩。”转身便走了。小柳将人送了出去,回身关上房门。“咱们快离开。”
晏清宁也有些头痛这种巧遇,不过倒还镇定。“别急,既已碰上了,索性就再坐一会儿,你若急匆匆离开,被看到了反而要生疑。”
小柳听她说得有道理,虽然心乱如麻,终究还是又坐了下来,晏清宁见她魂不守舍的样子,安慰道:“夫人回去不如与孩子的父亲认真商量一番,若能你一家三口远离是非之地,未尝不是福气。”
小柳渐渐镇定下来,心一横,咬牙道:“我已经决定了,这个孩子我不能留,一事不烦二主,既然小晏姑娘已经知道了,你又是个医女,便是你我的机缘。就请你给我准备一副药,三日后巳时送到金明寺。那日我要给金明寺大和尚送香火钱,我们便在庙里把这个冤孽去根。”
晏清宁见她发狠,心中怅然。
她刚才痛斥成王府种种恶行,却依旧不想离开,不知道是不敢,还是贪图荣华富贵。小柳见她沉默不语,将手腕上戴的那对镯子硬是塞给她。
“我自然不能让你白担风险,三日后,我必定奉上二百两银子做药资谢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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