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鸿隐确实累了,初时还闭着眼听零七的动作,慢慢便模糊了意识。他又在做梦了。其实他知道那不是梦,那是他年幼时真真切切经历过的事情,只是一再出现在梦境中罢了。
刘鸿隐迷迷糊糊地,看见幼时的自己,走在冷清的街道上。两边是破破烂烂的碎石块,酒肆的旗子早已破随了,风从旗子中的破洞吹过,呜呜咽咽。偶尔有人在垃圾堆里扒扒捡捡,回过头来看他,眼中冒着野兽一般的光。
他隐约记得,那年自己六七岁,跟着父亲去京城为皇帝祝寿。皇宫中歌舞升平,好吃的小点心让他高兴得不得了。皇帝也很喜欢他,给了他许多许多好吃的东西,小小的口袋塞得满满。听说还有两大箱,可以给他带回淮南城。
然而返程的路上,车队停下来休息时,他一时贪玩,悄悄离开了人群。不知走了多久,找到一座破旧的城市。京城是繁华无比的,淮南城里也熙熙攘攘,这样破败的城市,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面前突然跑过一群小孩子,尖叫着,撕扯着他的衣服,扒出他兜里所有的点心,疯了一样地往嘴里塞。他吓得后退了几步。
那群孩子本要向他扑过来,眼中却露出恐惧的光,仿佛他身后藏着什么可怕的东西。他们突然四散开来,不见了,就像出现时那么突然。他听见身后有人说:“这里有个孩子!细皮嫩肉的。我们有吃的了!”
他害怕了,拼命往前跑,可没跑两步便被身后的人捞起来。那些人的影子像魔鬼一样在他面前闪过,他们的手里拿着明晃晃的刀,尖笑着大喊:“我们有吃的了!我们有吃的了!”
谁?刘鸿隐猛地睁开眼。
竹门已经打开,风呼呼地灌了进来,连雨声都清晰了许多。一条黑影带着划破黑暗的利刃,一瞬间推开了门,直指自己面门而来!
刘鸿隐下意识向旁一闪,右手二指灌注了内力,只需在对方兵刃上一夹,便可让利刃寸断。
然而身旁有个人比自己还快,徒手握住了刺来的兵刃,僵持半刻,用力一推。龙鳞出鞘,如夜空中一道闪电,直劈向那来袭的黑影。
见自己的暗卫已经出手,刘鸿隐便卸了内力,好整以暇地靠坐在床上看着二人交手。看了片刻便眯起了眼睛。
零七的杀招阴冷而霸道,瞬间便能给对方十成的压力。那不是求胜的路数,而是力求用最短的速度让对手毙命的方式。看着自己的暗卫浑身戾气,一招一式都如猛兽撕裂食物般狠辣,刘鸿隐忽而觉得,此时的他便像一只浴血的凶兽。但不可否认的,这样的零七,对他突然产生了莫名的吸引。
“零七”,满室刀光剑影中,他悠悠然开了口,“留下性命,问问话。”
“是,主人”一声冷静的回答并不妨碍他同时斩去刺客的半条手臂。一声闷哼,来袭的刺客已被制服。零七调转龙鳞剑尖,向那刺客手掌刺去,将他活活钉在地上。
明明已经制服了还要来这一下,性子未免过于阴狠。刘鸿隐若有所思。
“谁派你来的?”零七踢了一脚那断臂,刺客咬着牙不语。
“开口。”冷冷的音调,不急不躁,零七蹲下去,在刺客身上拍拍摸摸,摸出两粒药丸。他把药丸在刺客眼前晃了晃,伸手丢出了屋门。那刺客脸色瞬间就惨白了,继而死灰一般地绝望。
砍断一只手,钉住另一只,为的就是不让对方有任何机会摸出药丸?刘鸿隐冷眼旁观着。
“开口”。零七蹲下去,右手三指一并,压着那刺客右肩胛骨,一寸一寸缓缓刺下去。不过刺下半寸,对方便冷汗淋漓,终是忍不住悲切地哀嚎起来。
零七便停了片刻让他休息,冷冷一个字“说”,然后继续下刺。那刺客很快便痛得失去了理智,口中只余凄厉的惨叫,偶尔夹杂着一两句痛骂。
眼见着整个胛骨都要被剜出,零七终于停了手,回头向主人低了头。
这是在询问,是否继续?刘鸿隐披了裘袍,踱下床来,看了一眼那张已经扭曲的脸,缓缓道:“你是小皇帝的人。”
刺客的瞳孔因惊讶,在一瞬间收缩。刘鸿隐点了点头:“多谢相告。”
零七便明白了,只在他喉间一捏。一声清脆的骨裂之声,刺客挣扎了几下,慢慢便不动了。他将刚才施刑时染满血的手在死人衣上擦了擦,起身回头两步,屈膝跪在刘鸿隐面前:“主人受惊,属下请罚。”
刚才那只嗜血的凶兽不见了。刘鸿隐看着眼前的人顺从地跪在身前。垂在身侧的手仍在滴着血,想是徒手夺刃的伤口破深。没有搭理他请罚的话,却问了句:“扔出去的,是什么药?”
“任务失败时用来自绝的,死士身上一般都会带。”
“你倒是清楚。”
“属下出任务的时候,身上也有。”零七说的云淡风轻,说的理所当然,刘鸿隐心中却是不由自主动了一下。
“小皇帝为了试探本王,真是见缝插针。不放他走,说明我的武功足以在睡梦中击败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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