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边亭外乱成了一锅粥。
众人视线焦点的叶初莲,听见周围此起彼伏的议论,夹杂着刺耳的嘲弄,时不时有针扎般的目光扫过,她惊慌失措,呼吸急促,哀叫了一声,看上去要晕倒了。
好戏哪里能这么轻易落幕,陆晚芍在前世企业竞争时,最懂乘胜追击的要紧。更何况现在。
“叶表妹,你的脉象已经有一个月身孕了。一个月前,我大哥还在北地作战。你怀的孩子不是我大哥的,对吗?”
陆晚芍不紧不慢地说道。一石激起千层浪。
这番话一下引起轩然大波,沸沸扬扬,越来越多的人围了过来,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叶初莲心都揪紧了,浑身战栗,满脸苍白,小声哭道:“陆表姐,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侯府里可从未有过教习医术的先生,你哪里会把脉呀!”
“就是,我听我府里的教琴先生说,叶姑娘才貌双全,而陆姑娘很是平平,还吹医术呢。”
“怕不是陆姑娘在嫉妒,故意胡说吧。”
“说不准呢,就是看到叶姑娘嫁得好,不乐意了呗。”
议论声又渐渐大了起来,往陆晚芍身上扫视打量目光骤然增多。
陆晚芍面对着一道道不善的目光很是镇定,这种目光她看多了,怕都不带怕的。
她眯了眯眼,唇边有一道笑意,迎着视线一一盯了回去。
这时陆景明终于费劲挤开围着的人群,到了陆晚芍旁边。
“小妹,哥哥来迟了,你不要听这些嚼舌根的难听话。”
他之前被挤在外圈,只听得议论声,却被人群阻拦,见不到中心处的妹妹和未婚妻。
“大哥你放心,我不怕。只是委屈大哥了,今日这事,你的亲肯定是没法成了。但不论你是否心仪叶初莲,这个事我都是会说的。”
叶初莲听见这兄妹二人旁若无人的对话,脸色更加苍白:“陆姑娘,你,若我哪里得罪你了,我赔不是,你这、这是要害死我啊!”
“是啊,陆姑娘,你说的可当真?姑娘家清誉重要,红口白牙的可不能乱说!”
出来打抱不平乃是兵部尚书的女儿,余姣姣。
女宾里有不少叶初莲的闺中密友,本是来恭贺叶初莲新婚之喜的,没想到听到这一惊天丑闻。
陆晚芍明媚一笑,朗声道:“自然是真的,诸位若不相信,可以请大夫来。叶表姐,你说呢?”
笑容灿烂夺目,一时让人看呆了,议论声都有一瞬间的停止。
“陆姑娘竟然是个绝色美人啊!”
“细看五官是很美,就是打扮的太不适宜了,难怪以前总觉得其貌不扬。”
“那不是叶夫人打扮的吗,说是陆姑娘性格沉闷,不爱鲜艳。看来叶夫人是故意的,啧啧啧。”
“嘘,别说了,陆将军在瞪你呢!”
叶初莲再也支撑不住,两眼一翻晕了过去:“不……不是的……”
只有一个人陷入狂喜中,久久不能回神。
司清岳心潮澎湃:这个孩子,是他的!是那个自己中了销魂散的销魂一晚怀上的!
他急忙接住软软倒下的陆初莲,小心地让她靠在自己怀里。他盯着陆初莲还未显怀的肚子,思绪万千。
这可是他的长子!要知道圣上喜爱皇孙,而太子无子,中宫势弱。
他不进浮想联翩,想到侯府势力为自己所用、美人在怀、夺位成功后的种种,沉浸得忘了外界一般。
陆景明注意到司清岳的动作,眉头微皱,满腹狐疑,没有说话。
这时一声凄厉的呼唤传来:“莲儿!莲儿我的儿,你怎么了!”
一打扮雅致的妇人匆匆跑了过来,正是刚刚被丫鬟告知消息赶来的叶夫人。
“陆晚芍,你放肆!莲儿做错了什么要被你这样对待?你怎么对得起你过世的娘亲,怎么对得起这么多年含辛茹苦抚养你的我啊!”
叶夫人怨毒的目光有点藏不住,平常永远慈爱的假面裂开,恶狠狠得盯着陆晚芍。
“姨母,叶表妹怀孕的事,你难道不知道吗。你若不知,为何要将大哥的成亲日子提前到今天呢?”
陆晚芍冷笑着看着叶夫人勃然变色的脸,丝毫不惧。原主是怕姨母生气的,但她是陆晚芍,笑话,能让陆晚芍怕的人,还不存在呢。
陆景明带着小厮请的大夫走过来,挡在陆晚芍前面,脸色有点冷。
“姨母,大夫来了,是否有孕一试便知。我母亲是不会希望您用她来教训妹妹的。”
叶夫人神色闪烁,急急调整了脸色,又变成那个和蔼仁慈的面孔,“实在是莲儿受到这奇耻大辱,我这做母亲的急昏头了。今日的成亲一事,若是不成,她可真没脸见人了!”
陆景明正色道:“姨母,表妹与我虽未情深意笃,但我一直待她如亲妹。既已定亲,我自会履行承诺。只是姨母可问过表妹意下如何。”
叶初莲此时幽幽转醒,无辜含泪的眼睛望着陆景明,又移到了身旁神游天外的司清岳身上。
叶夫人不禁大喜,叶初莲当初告知她时只顾着流泪,被问及是何人所为,更是三缄其口。
叶夫人刚要答应,却听一声怒斥:“自是不可!”是司清岳大急,猛然回神。
这一下再次炸开了锅。
本以为只是侯府阴司,竟然还牵扯了定国公府的世子,议论声止也止不住。
文远侯落后一步也赶来了。
他得知此事,心头大怒,不得不告罪亲友同僚,先行遣走往来参加婚宴的宾客。
至于宾客们走后,流言满天飞,成了贵族茶余饭后的谈资,自是不必再说。
陆晚芍完成拯救亲哥和自己的第一步,避免和原书男女主结亲,将悲剧源头扼杀在起点。
至于以后,那以后再说吧!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自己集美貌与智慧于一身,如战场的商场都能笑傲,这次的挑战不过是大了点而已。
叶初莲那边的事一查便知,再说男女主都在,不会出什么大事。
自己初步任务完成,可以出去逛街解解乏了。
陆晚芍再次理了理遮住眼睛的刘海,实在是太不美观又碍事。她一刻都忍不了这种土气的扮相。
“冬烟,城中最贵的脂粉铺在哪里?”
“回小姐,在通正街粉黛坊,您不是说不爱去那的吗,您忘啦?”冬烟亦步亦趋。
原主被叶夫人,也就是叶初莲的母亲,她的姨母,教养的不爱打扮,不会打扮。
好好一个漂亮姑娘,穿着不合适的衣服,梳着老气的发型,灵动的眉眼遮了大半,硬是得到了“容貌普通,无记忆点”的风评。
陆晚芍轻轻撅了下嘴, “找人告知一下父亲和大哥,就说我要去粉黛坊。”
“是,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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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边亭里。
良久,空气中传来悠悠的一句呵笑声,“文远侯家的陆大姑娘,可真真是个秒人。”
却见亭子还有一里间,里面正有个俊秀公子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倒是温文尔雅,俊逸非常。
他原是在里间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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