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晚芍说干就干,当下就开始拿起纸笔画花样子。
几天后,点衣铺就上架一批新的成衣。
谢观云收到了一大包新衣服,足够他一天换一件换到夏天。
他美滋滋地换着陆晚芍送来的衣服,又贴身又好看,四处晃悠。
“暗九,你觉得我今天和昨天有什么区别?”谢观云不着痕迹地挺胸,显示自己衣服上的繁复花纹。
暗九一头雾水,还是兢兢业业地奉承:“主子,您今天更加英明神武了!”
谢观云瞪了一眼暗九,扬起袖子说:“让你看衣服你看哪儿呢。”
暗九恍然大悟:“是、是,主子今日又换了一件新衣服,这花纹、这颜色,真衬您,没有比主子更英俊的人了。”
谢观云点点头,强调了一句:“这是陆姑娘特意送给我的。”
留下一脸呆滞的暗九,又去正院逛圈。
谢观云到正院就看见家里人都围在一起,旁边堆着簇新的布料,细看之下和自己身上的竟然有些相似。
谢小妹看见谢观云,开心地打招呼:“二哥,你快来看,陆姑娘送的布料,好漂亮呀。咦,你已经穿上啦?”
谢观云一愣,转念一想,陆晚芍送自己的可是成衣,比布料花的心思要多多了。
他花孔雀开屏似地转了转,展示自己的新衣,说道:“小妹,你仔细看我这衣服的款式。”
谢小妹这才注意到谢观云衣服的样式新颖别致,在布料的衬托下更加出色。不得不感叹道:“陆姑娘对你真是用心啊,给你的衣服都剪裁的这么好。”
谢观云听到想听的话,满意地笑了,又蹭到大哥和母亲的身边炫耀。
城中的繁华热闹角落这几天总能看见谢观云,也有赶时髦的人,瞧中了他的衣服。
不问则矣,一问那正好戳中了谢观云的得意点。
于是这点衣铺的名气越来越响,谢观云就是行走的代言人。
都知道谢家三公子纨绔,没想到穿上漂亮衣服倒是正正经经的风流佳公子。
另一边的贵女圈里,以写谢观柔为代表的一派早早想做成衣,陆晚芍派人上门量体裁衣。
谢小妹爱交际,进宫见皇后姑母时,按照陆晚芍准备的,特意带了微光闪闪色彩明丽的五色锦。
这陆家点衣铺的风潮刮向了宫里。
皇帝和太后素来爱亮晶晶的布料,谢皇后向太后请安时,太后一眼就瞧中了。
司太后想着这司家布坊何时出了这种新品,怎的还没呈给她,倒让皇后先穿上了。
司太后说道:“皇后,哀家看你身上这件衣服倒是鲜亮得很,皇后何时也爱穿这种式样了。”
谢皇后回应道:“是小辈孝顺,做好了特意送给臣妾的,母后若是喜欢,臣妾让人给您送来。”
司太后哼笑一声:“罢了,司家的布料还不需要用你做人情,你省省吧。”
谢皇后仍然一片平静地说道:“母后,臣妾身上这衣服并不是司家布坊的。”
旁边的魏贵妃眼珠子一转,笑着说道:“正是呢,姐姐这身倒是稀奇,臣妾也未听说司家布坊出了这种料子。姐姐您这布料这是从哪里来的啊?”
谢皇后看了魏贵妃一眼,见她的笑里多了几分不怀好意,不卑不亢地说道:“是城里新开的一家铺子,观柔来看我时送我的。”
司太后一怔,身后嬷嬷急忙上前低声说道:“太后,刚派人查到,是文远侯府陆大姑娘开的点衣铺。”
司太后脸色一变,挥挥手让众人散了,然后阴沉沉道:“又是陆家?上次害的岳儿的脂粉铺被皇帝责怪的就是她吧。”
嬷嬷接口道:“是的,听说陆大姑娘和谢家三少爷走的很近。”
司太后意味不明地哼了一声:“两个小辈能有多大本事,呵。去那铺子里将每样布料都取些来,哀家看皇后穿的料子倒是很好看。”
嬷嬷遣人出宫去买,待呈到太后手中时已是第二天。
司太后有些不悦:“为什么这么晚,买个布料能有多远?”
办事的小太监是个活络的 ,跪下请罪道:“太后,那点衣铺要排队预定,小的怕您等不及,硬是插队到最前才给买到。实在是人太多了。”
司太后让人拿起布料一块一块摊开,到了五色锦,果然是闪着微光,华丽非常。
“让你问岳儿的布庄可做得出来,他怎么回答的?”司太后抽空问嬷嬷。
嬷嬷回道:“世子说有些难度,还需等待一段时机。”
“算了,哀家可不想等,去,让这点衣铺专门给哀家做。”
司太后很不满意,难道这衣服真只有点衣铺做的出来吗。
“慢着,让他们只给哀家做,以后这种布料不许售卖。”司太后想了想又道。
然而事情并不如司太后想的那么容易。
很快小太监来报:“太后,这、点衣铺拒绝了啊。”
司太后皱起眉毛:“什么,她敢?”
小太监愁眉苦脸:“太后,那铺子里的陆姑娘说,要么就像常人一般排队,要么在上贡店铺里夺得一等,成为有御笔书写牌匾的店铺。”
司太后顿时怒道:“她这是在威胁我?她是什么东西。”
小太监只能发着抖不敢说话。
等司太后怒火平息后,又小声劝道:“太后,您看要不要找人去寻事让她铺子开不下去?”
司太后再次看着布料,实在很是喜欢,“她还有什么要求?”
小太监答道:“没了。”
司太后沉吟片刻,反正这名额不给她也要给其他人,皇帝和自己一样,非常喜欢这种鲜艳发光的布料。
若是能将布料全部占为己有,也不是不行。
万一皇帝知道这事,是由皇后做人情献上布料,那可就不好了。
司太后挥手示意:“去请皇帝来。”
“是。”
不久后,陆晚芍正在点衣铺进行例行的巡视。
突然听见外面有敲锣打鼓的祝贺声,由远及近来到铺子门口。
还没等她差人出去查看,就看见一个太监喜气洋洋地进来,后面跟着许多扎着大红花的一台台箱子。
太监站定后拿出一卷金色卷轴,尖声道:“圣旨到——”
铺子里的人懵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一下子跪倒。
太监宣旨,原来是皇帝封赏,说点衣铺被皇家看重,列为上贡名单,特此赐皇帝亲笔书写的牌匾和金银赏赐。
这真是喜从天降,铺子里的人从一开始的震惊,到后来乐得合不拢嘴。
谁能想到这小小的一间布坊,竟然能得到圣上青眼。
太监宣完旨,将圣旨递给陆晚芍:“陆姑娘,接旨吧。”
陆晚芍也挺惊喜,她当时随口给太后派来的人回话,还真就被太后实现了。
不过天降喜事那就接着,就算太后要的五色锦不许再售卖,她还有其他更多的布匹。
陆晚芍接过旨,顺手塞给太监一个小荷包。
太监掂了掂,轻飘飘了,心下不喜,这陆姑娘也忒小气了。
待离开点衣铺,太监拆开荷包,原来里面是十张簇新的银票。
“嘿,这陆姑娘,上道。”太监开开心心收下钱,等向皇帝回话时技巧性地美言了几句。
皇帝正拿着五色锦赞叹不已地看着,听到太监回报也不在意。
一心想着这种布料看不出珠宝玉石的修饰,却天然发光,很是难得,一定做出绝世的衣服。
点衣铺得了圣上赞赏地消息很快传遍,不信的人去铺子门口晃一圈也不得不信。
陆晚芍接过圣旨和赏赐后,就命人卸下原来的牌匾,热热闹闹换上新牌匾。
“这可是陛下的手迹呢。”
围绕在门外的人小声指指点点。
“点衣铺竟能得到陛下青眼,定是有之处。夫人,今日你便去那铺子,多买些衣服回来。”
不少臣子的家中都发生着这样的对话。
再说陆府中的陆晚蓁,原先她和叶初莲根本看不上点衣铺,现在点衣铺却是一布难求,心里暗自懊恼。
又暗暗怪起了叶初莲,要不是她说什么司家,自己也不至于当这大姐姐的面嘲讽点衣铺不如司家布坊。害的自己如今处境如此尴尬。
不少姑娘贵女,想着和文远侯府陆家的女儿又交情,有事没事来拜访,想着陆家人肯定不会缺了布料。
哪知道问陆晚蓁,陆晚蓁心里后悔,只能咬死了说没有。
问叶初莲,叶初莲只顾着摇头伤感。
她在担忧司清岳。陆晚芍这次的铺子名声大噪,势必会对司家布庄造成不小的冲击。好可怜的司清岳,为什么陆晚芍总是要针对司清岳呢。
难道因为自己将要嫁给司清岳,所以陆晚芍愈加嫉妒才频频出招吗。
叶初莲很快把这事抛在脑后,司清岳可是司太后的侄子,有太后在不会出事的。
只是心里对陆晚芍更加不喜。
有人不抱希望地问陆晚芷,没成想陆晚芷却能拿出一大堆布料成衣。
陆晚芷因为跟随陆晚芍一起去了布坊,后又越来越崇拜这位大姐姐,做事雷厉风行,又能赚钱又厉害,心生孺慕之情,粘陆晚芍粘得紧。
陆晚芍和陆晚芷相处后,觉得这个妹妹可以教导,没长歪,还有点头脑,一点就通,能培养一下做帮手。也就任凭陆晚芷跟着,时不时讲解一些知识。
陆晚芷听得如饥似渴,虽有些云里雾里,但仍坚持听着,到后来更是随身带着小本子,听到不懂的立马记录下来。
日积月累,陆晚芷真学会了不少布匹的知识,甚至举一反三提出了创新性的想法。
点衣铺一事顺利过去,以陆晚芍得到圣上嘉奖,铺子名声大噪,盈利滚滚而来落下帷幕。
陆晚芍从一开始自己想新点子,到后来成立研发小组、广泛吸纳招聘相关的老手、好手。并让陆晚芷作为经营管理、明娘作为技术管理。
不间断地有新品、新花样,让点衣铺越开越大。
-
很快到了司清岳要娶亲的日子。
定国公府挂满了红灯笼,四处都喜气洋洋。
司夫人和兵部尚书余大人已经为婚事忙前忙后了许久。
司清岳非要在娶余姣姣进门当天,再抬叶初莲进门。
余大人捏着鼻子答应了。
司清岳和余姣姣解释时,面色温柔中带着不耐:“表妹,叶姑娘毕竟怀了我的孩子,文远侯府也不是无名之辈,叶姑娘也是很好相处的性子。”
“可是司表哥,为何非要在我们新婚当日抬她进门啊。那大婚时,还有洞房、怎么好多一个人。”
余姣姣捏着帕子,心里不安。
司清岳加重了语气:“叶姑娘是妾,而你是正妻,就不要再计较那么多了。”
余姣姣也有不满,但是毕竟能嫁给表哥,很是开心。
成亲当日十分热闹,送彩礼的队伍长到看不到头,一箱箱的厚重的彩礼,让围观的人看的连声艳羡。
皇帝知道司太后颇为疼爱自己的弟弟定国公,定国公也是他的心腹。
因而成亲当日,皇帝也乔装出宫参加了成亲宴。
皇帝模模糊糊地记得,很久之前的一次宴会,也是在定国公府,当日他喝醉了跌跌撞撞就要倒下。
那日他并未表明身份,只是穿着常服。
恰巧迎面走来一美妇人。珠钗摇晃闪花了他的眼睛。
他直直地导向美人,美人惊呼一声,突然又安静了一瞬,似乎是在仔细端详他。
接下来水到渠成,他抱起美人,找到一处僻静屋子成就好事。
皇帝久经人事,一上手便知道那美人已嫁做人妇,身上还有哺乳后的奶香味。
皇帝沉迷其中,流连不舍,不知今夕何夕。
待欢好之后,他想起个中滋味,还觉得颇为怀念。
想将那美人纳入宫中,但宴会人太多,而当时他喝得太醉,记不清那女子的容貌,无从下手。
此事也不好大张旗鼓,回到宫中美人众多,皇帝慢慢就将此事放到脑后。
只是偶尔午夜梦回时,还会想到当年的美妇人。
因而时不时在宫中也爱临幸已经生育过的宫妃。
那个模糊不记得容貌的定国公府的女子,给他一个新的启蒙。
此事的定国公府,喜庆的声音不绝于耳。
皇帝循着记忆,特意乔装,有想回忆当年的意思。
皇帝喝着酒,在边上太监殷勤的服侍下,很快有些醉得飘飘然。
他扶着太监,想找到类似当年那处的僻静地方,晃晃悠悠地逛了出去。
走着走着,皇帝就听见不远处有女子柔柔地哭泣,声音轻柔,像棉花落在地上,也落在了皇帝的心头。
他推开还想扶着的太监,让他看好这片区域,不许人进出。
自己就慢悠悠走了过去。
越走越近,就看见一盛装女子,穿着桃红色嫁衣,对着湖面潸然落泪。
皇帝有些醉醺醺的,看见嫁衣有些反应不过来。
新娘是穿的正红色嫁衣在堂上,这个桃红色的又是谁。
那女子听闻脚步声,一回头,有些害怕地颤音说道:“是谁?”
皇帝朦胧的眼睛看见女子的正脸,又闻到似有似无的香气。
他一下子回想起来多年前,同个地方的艳遇。
皇帝思绪飘飞,眼神有些怔愣:“是你吗,当年我就像让你入宫为妃,却一直找不到你,这么多年,你为什么不来找我。”
女子闻言顿时一静,哭泣都停止了,她正是今日要被司清岳纳为妾的叶初莲。
皇帝见女子只是好奇地盯着自己,神态和多年前那个女子盯着自己的眼神几乎一样。
“我终于找到你了。”皇帝说着,就往女子身上扑。
女子安静地像一尊雕塑,并未又丝毫的躲闪,被皇帝扑了个正着,只是下意识地捂住了肚子。
皇帝感觉到女子的小幅有轻微的隆起,更绝激动。
“你怀孕了?”是了,当日那美妇就是已经嫁过人的。
皇帝顿时被挑起兴致,不管不顾地抱起女子,又找到一处房间。
他并不担心会有人发现,因为他的侍卫会在他来前清场。
他摸着叶初莲脸很是激动,叶初莲柔顺地任由皇帝动作。
春宵一刻值千金。
云雨之后,皇帝懒懒地睁眼,一眼就看见被自己揽入怀中的女子。
女子仍沉沉地睡着,睡颜安静美好,散发着母性的光辉。
身侧抵着女子的小幅,有些隆起,似乎还有小生命在动。
皇帝回神,这次可不能像以前,因为没看见当时女子容貌,未能将人接近宫中了。
他在昨晚运动一番后,就有些清醒,知道床上女子并不是当年的那人。
但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再说这女子柔顺美好,看肚子也是人妇。
恰好满足了他当年被开发的癖好。
所以她怀孕了且不是他的,不仅不是缺点,还是让他兴奋的优点。
皇帝起身,唤了一声来人,就见太监小步如内,殷殷地等着吩咐做事。
叶初莲在床上也悠悠转型,第一眼就看见皇帝。
皇帝虽然皇子都已经到了可以娶亲的年级,但是皇帝注重保养,长相并不显老。
因为长久掌权自有一种威势和唯万人之上唯我独尊的气势,让叶初莲看红了脸。
叶初莲急忙拜倒:“陛下,民女、求皇帝开恩,救救民女吧。”
皇帝对于刚呈宠且暗暗满足他癖好的女子,起了挑笑之心。
“你怎知我是皇帝?你又何罪之有啊。”
叶初莲吓白了脸,眼泪夺眶而出,更加娇柔妩媚,把皇帝都看痴了。
“民女、听闻陛下说、要纳妃子,便自我猜测您是陛下。民女已有身孕,本要为人妾,可是却……”
叶初莲说不下去了,捂着帕子不出声地流泪。
皇帝哈哈大笑:“这有何难,被朕宠幸后,你还相当谁的妾?以后你就是我的爱妃了。你肚子里的孩子也不用担心。”
叶初莲又惊又喜,一下拜倒,露出线条圆润的肩膀曲线和细腻白皙的胸口。
皇帝并不拒绝,又是一番翻云覆雨。
-
却说那司清岳,昨晚等叶初莲怎么也等不到,命人去找也说找不到,他非常气闷,简直要怀疑又是谁在针对他搞鬼。
但又被催着拜堂成亲入洞房,就半推半就地和余姣姣洞房了。
洞房的时候还比较了一番,余姣姣丰腴白嫩,不比叶初莲纤细瘦弱,但也别有一番滋味。
第二天起来,又想起叶初莲,忙问下人叶初莲人呢。
下人支支吾吾,不敢回话。
司清岳发怒:“反了天了敢瞒着我?”
下人实在无法,只得如实禀告。原来他们昨日去寻时,已经找到了当时皇帝待着的园子。
但是刚要进去搜,就被一对侍卫拦住,高调地亮出御前侍卫的牌子,命令他们不许说,只说找不到即可。
司清岳听完脑子一片轰鸣。
他这是,被皇帝绿了?
皇帝抢了他的心爱之人!
他要气死了,他母亲司夫人已经告诉他,即将揭开他的皇子身份。
怎么在这个关头,他的皇帝父亲抢了他还未过门,但已经怀孕的爱妾?
他气血上头就要冲进宫里要说法,还没出门便被司夫人和定国公拦住了。
定国公神色不屑:“不就一个妾吗,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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