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的脸色极难看,也没了再和他们兜圈子的心思,直接甩袖进了卧房,片刻后大嬷嬷出来算是打了个圆场,“大阿哥,太后娘娘喝药的时辰到了,请大阿哥先行去吧,改日娘娘再召见福晋。”
从寿康宫出来,永璜的嘴角微微翘起,似小孩子般幸灾乐祸,伊拉里氏一言不发,只跟在永璜身后,细细思忖着其中的缘由。
等见到落月,伊拉里氏有些吃惊,她原先只听说哲妃娘娘心疾未愈,可为何会伤了腿,莫非大阿哥之所以与太后不睦,根源在哲妃娘娘处,若真是如此,以往的许多疑问便有了答案。
谦安堂院里还堆着一个雪人,原本落月想亲手将雪人的眼睛和鼻子画上,奈何众人都不让她出门,也只能作罢,雪人并不甚精致,与御花园精心修饰过的雪雕格格不入。
落月的膝盖终究还是落了病,灵验得堪比天气预报,只要天稍微阴沉些就疼得厉害,昨日雪花刚刚飘了几个,众人就赶紧将窗户用厚厚的牛皮纸封好,以防寒气侵扰到落月,饶是这般今日落月的脸色依旧很是苍白,膝盖如同针扎一般地疼。
每每想到此事,春云就恨不得冲进寿康宫,左右开弓扇太后几十个巴掌才解气。
原本纯妃和陈贵人也想一道过来,一见这天气,落月赶紧让人给她们传话,总有相见的机会,雪天行路难,不急在一时。
她们人虽没来,却让宫人捎来了给伊拉里氏的礼物,纯妃送的是一套青玉头面,陈贵人送的是亲手画的寒梅绣图,上头的梅花都是用金银丝线勾勒成的。
伊拉里氏没想到这两位娘娘都给她准备了礼物,赶紧盘算着回去之后要给两位娘娘回礼,纯妃娘娘最记挂三阿哥,便送整套名贵的笔墨纸砚,陈贵人喜好书画,她的嫁妆里有一箱瓷青纸,从里面取些给陈贵人送过去。
看见年轻的小夫妻,落月不自觉露出“姨母笑”,以她对永璜的了解,永璜对伊拉里氏态度还不错,这已经算是个很好的开局了,毕竟他们昨晚才算正式认识,若是只一天就能举案齐眉,那才有些反常。
落月拉着伊拉里氏絮絮叮嘱,永璜则抱着汤圆去院子里玩雪,汤圆一见到雪就撒了欢,直接打了几个滚,还扬了永璜一身雪,在汤圆即将把魔爪伸到雪人上时,被永璜直接拎起后颈,瞬间变回温顺的模样。
永璜这几日不用上朝,自然不用担心误了时辰,好不容易有时间能陪陪额娘,他干脆在谦安堂用过午膳,又喝了几杯桂花酒,才慢慢悠悠地往回走。
作为皇子福晋的第一关算是过了,伊拉里氏长长舒了口气,接下来便是一连串的宫宴,元宵节之前,她怕是一刻都不得闲。
刚回到东二所,伊拉里氏还没来得及喘口气,秋画就带着账册和钥匙登了门,昨日永璜已经吩咐过,让秋画将后院之事交给福晋,但并未说明具体时间。
秋画估量了一下,明日侧福晋和两位格格要向福晋请安,还是赶在请安之前交给福晋为好,也算是卖福晋一个人情,毕竟她作为前院的掌事嬷嬷,以后免不了要和福晋打交道。
“福晋,主子吩咐奴婢,将后院的账册和钥匙都交给福晋,另外今年要送给各家的年礼奴婢已经拟好单子,请福晋定夺。”
伊拉里氏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一半,大阿哥既然愿意把这些事务交给她,也是在给她做脸,伊拉里氏翻了翻账簿,随即有些头痛,她在家虽然也帮额娘管过家,自然不能与皇家相比,账册上随随便便一个支出就足够普通人家一年的花用。
“姑姑辛苦,只是我还年轻,免不得还得劳烦姑姑。”
秋画躬身,态度很是恭敬,“福晋折煞奴婢了,账册上若有不明之处,劳烦福晋随时遣小丫头来吩咐奴婢一声。”
伊拉里氏虽和秋画没怎么接触过,却能瞧出她是个拎得清的,应当不会在账目上做手脚,而且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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