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恩聪颖可爱,朕欲将他带在身边悉心教养,你以为如何?”
长久居于高位让皇上的声音无形中带着威严,绵恩虽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却能感受到气氛的变化,抱紧了永璜的脖子。
他们父子两个都很清楚其中的含义,只要永璜同意,就算是坐实了永璜的位置,于永璜而言有无尽的好处。
可另一方面抱走绵恩,也是对永璜和富察氏的牵制,若绵恩被教养的时间长了,难保不会和父母离心,只怕祸患会延绵下去。
那日永璜从谦安堂离开后,落月消沉了两日,将其中利弊翻来覆去想了许多遍,最后还是决定再尝试劝说几次,她总觉得若真让皇上抱走绵恩,虽能得一时的好处,却有许多隐患,实在有些得不偿失。
落月知道永璜的性子,并没有当面同他说,而是将自己的思虑都写在纸上,密密麻麻足写了三四页,再送到永璜的手里,连着送了半个月,足足写了数十封书信,详陈其中利弊,就在落月都快要放弃的时候,终于收到了永璜的回信。
母子两人终于就此事和之后一系列“行动”达成了一致意见,那些书信完成了使命,最终还是被秋画丢进了炭火里。
皇上并未直接下令,而是“征询”永璜的意见,也是在试探他,殿里安静得骇人,侍立在一旁的李玉比绵恩还要紧张,生怕永璜惹了皇上不快。
“皇阿玛,绵恩尚小,连话都说不利索,更不懂规矩,若留在养心殿,唯恐惊扰皇阿玛养病,不如等启蒙之后,最起码学完千字文,再送过来陪您?”
这个答案着实出乎皇上的预料,事到如今,若是再看不出永璜的野心他才真是瞎了眼,想要成大事坐高位,注定要放弃许多东西,例如亲情,例如尊严。
在他原先的设想里,永璜定然抵不住权势的诱惑,绵恩虽是他的长子,可永璜还这般年轻,以后还会有许多子嗣,牺牲一个孩子,就能换来许多好处,简直是一笔极好的交易。
“年纪小无妨,养心殿这么多宫人不是无用的,朕自然会教他规矩,你没了牵挂,也能放开手在前朝做事,你可想清楚了,朕不会再问第二遍。”
他示意李玉将绵恩抱过去,绵恩小嘴已经嘟起,虽站在皇上身边,眼睛却时时望着永璜,活像被丢弃过的小猫。
这话已经不是暗示了,就是明晃晃地在诱惑永璜,“皇阿玛,儿臣虽是头回做阿玛,却也是从绵恩这么大的孩童长大的,儿臣年幼时依恋额娘,绵恩也依恋富察氏,儿臣心意已决,请皇阿玛成全。”
他伸手握住绵恩的小手,绵恩立刻笑开,朝永璜扑过来,永璜稳稳地接住,抱起他重新坐回椅子上,殿里响起绵恩清脆的笑声。
“朕倒是没想到,你与哲妃这般母子情深,可哲妃只是内务府包衣出身,又能给你提供什么助益,旁人都说你聪明,朕却觉得你是个傻的,罢了,你既然已经决定了,朕也不会强求,跪安吧。”
走出养心殿,永璜自嘲一声,刚才他们张口闭口血肉亲情,可句句都蕴含权势斗争,真真假假虚虚实实,简直讽刺至极。
“皇上,太医院院正和大方脉的几位太医已经在外面候着了。”
李玉和进保左右搀扶着皇上坐到贵妃榻上,皇上剧烈咳嗽两声,进忠赶紧递上帕子,待咳嗽声渐止,又递上茶盏漱口,猛地瞧见皇上嘴角的血迹,把刚才的帕子往袖子里塞了塞。
绵恩被永璜抱走之后,富察氏心急如焚,若只是带绵恩到前院玩耍,她自然求之不得,可一听要带去养心殿,富察氏瞬间慌了神,如今朝堂暗流涌动,表面上是定亲王一家独大,实际上却是皇上在与定亲王博弈,若绵恩真的要离开自己,她都不敢想象自己会如何疯魔。
富察氏最后还是决定不能坐以待毙,直接带着厚礼去了正院,伊拉里氏瞧见她倒并不惊讶,似是知道她定然会过来一般。
“我已经派人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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