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相见的第一场戏,就是拍太后有意为二人赐婚,所以在宫中安排二人先见上一面,但也不能完全抛开后宫避讳,所以选了风亭水榭,既在众目睽睽之下,又让二人可以放心说话;
这场赐婚的起因是,三年前大靖战败,割让九门关于大渝国,定下十年和平之约;
可如今十年之约不过三载,大渝又有欲动干戈之心,但是又不好直接无视盟约,就递了道邀请函过来,说是大渝太子生辰,闻靖安公主容色倾城,特邀公主前往定州参加生辰宴;
大渝用这样的说辞,就是知道靖安公主,在永宁帝心中的分量,定然不会同意,为的只是找个合适的借口开战罢了;
所以太后想尽快将她的婚事定下,以待嫁女身份,免于背井离乡之祸;
选陆远戈,除了因为陆太夫人曾是她的姐姐,也是真心为靖安打算的,陆家有二子,陆远戈是嫡次子,相貌堂堂,且陆家门风森严,最重要的是,他自己无心仕途,所以是她心中的上上之选;
只是今日召他来此,他好像有些不愿意,这倒是让太后有些疑惑,但是眼下,还是想先促成二人见一面的想法,所以安排人,带他去了畅春园的风亭水榭;
陆远戈虽然无心仕途,可是他心中有仗剑天涯的江湖梦,所以对尚公主这件事,并不是很感兴趣;
因为一旦成亲,就更不可能去闯荡江湖了,还是想个法子让公主讨厌他吧;
他心里这样想着,但是在见到靖安公主的那一刻,好像有了一丝动摇,她明明什么都没做,只是站在那里看着他,陆远戈心里就想到了一个词,顾盼生辉;
他原是来拒亲的,可靖安公主只是看了他一眼,他心中的抗拒,就没有那么坚定了;
食色性也,莫非我也不例外,他在心中自问;
宫人退下后,陆远戈走入风亭中,虽然刚才远远已经行过礼了,但是隔案相望,陆远戈还是拱手言道:“见过公主”;
衣裙窸窣的声响过后,靖安公主站了起来,轻语道:“若细细论来,你当唤我一声表姐”;
陆远戈抬起头,她脸上此刻是淡淡的笑意,看他的眼神,真如家中的阿姊一般,心中的紧张又消退不少;
“坐吧,不用紧张,今日我们就当成自家姐弟叙话,无须拘束”;
陆远戈在她对面坐下后,就听她继续说道:“我听如鸢说起过你,她说你从小向往的,就是快意江湖,若是因我的婚事,将你困在这上京城,那可真是我的罪过了”;
有宫人来送茶点,两人便安静了会儿,看看湖光水色,看看水榭长廊;
在她们退下后,靖安公主宽慰他道:“今日之事,你不必放在心上,我自会禀明太后,妥善解决此事”;
“为什么”,这是陆远戈进入长亭后,说的第二句话,提的第一个问题;
这句话像是将她问住了;
在这段沉默里,陆远戈继续说道:“幽州急报,大渝国正遣使者请公主去定州赴宴,可太后娘娘如此心急召我入宫,想是在大渝来使表明来意之前,将你的婚事定下,作为托词拒绝大渝吧”;
陆家本就来自幽州,消息得的比别人快几分,也是人之常情,所以靖安公主也没有想要隐瞒,大方的承认了;
“不错”;
“既如此,又为何不接受太后娘娘的安排”;
是她先说当成自家姐弟叙话的,那他应该可以问下去吧,陆远戈在等待着靖安公主的回答;
靖安却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话锋一转说道:“如鸢说,远戈这个名字,是陆夫人去世前为你取的”;
这个时候,为什么提自己的名字,陆远戈虽然疑惑,却还是点点头道:“不错”;
“孩子的名字,往往都是父母的期许,远戈,是陆夫人对你的期待,远戈,也是我对大靖的期待”;
她答得很认真,很慎重,最后淡淡笑道:“远戈,下次若是相见,你也可唤我一声阿姊”;
看着她远去的背影,陆远戈才发现,仅仅一席话的功夫,自己对公主的态度,已经从抗拒转换成担忧了;
他忽然想起有一次和如鸢阿姊叙话,随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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