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一声,伴随着门被人从外面推开,脚步声在隔音很好的房间响起。
林晚屏息凝视不敢再有一丝动作,高跟鞋声由远及近。来人似乎有些脚步不稳,一路上摇摇晃晃似乎碰到了不少东西。
“嗯?”带着浓重鼻音的疑问,声音却有些莫名地熟悉。
包被随意摔在沙发上,链条与地面碰撞发出清脆响声。脚步声停在了林晚旁边,似乎惊讶自己的床上多了一个人。
下一刻,脸上的纱布被一只温度较高的手扯了下来。
历时数个小时,林晚的眼睛再一次重获光明,刺眼的灯光直直照射着她的眼睛,眼眶有生理性眼泪涌出,她不由自主的眯起眼睛看。
酒店的套房,陈设高档,光线昏黄暧昧。
她的眼睛向旁边看。
单手撩发,站姿随意洒脱站在自己身边的人,是一个容貌极为艳丽的女人。
她穿着一条裁剪严丝合缝的黑色长裙,手臂胸口露出的大片皮肤白到发光。似乎过量饮酒,她的神情有些迷离,眼尾泛着红晕。
“嗯?林晚?”她呢喃着说出林晚的名字。
林晚后知后觉感到头皮发麻,她怎么会认识自己,不会是什么变态吧!
唐婉琳,她真是做得好,一丝一毫的祖孙情都不讲。
林晚躺在这里都能想到她做出这些事情的原因,充其量不过是权力、财富之类的。
为了得到这些,唐婉琳推着林震放弃江月星,现在又把林晚送上一个女人的床榻。
她又想起了唐婉琳那张永远温婉、柔和的面孔,恨不得徒手撕下那张虚伪的面皮,看看壳子的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乌黑、浑浊的灵魂。
“她还真是讲信用啊,就这样把你送来了。”女人长长的指甲划过林晚的皮肤,带上一阵刺痛。
林晚不能挪动自己的身体,就连眼皮都显得极为沉重,只能缓慢眨着,用尽权力去描摹眼前女人的模样。
视线模糊得像蒙了一层厚厚的油污,一切轮廓都在晃动、弥散。她努力地睁着,缓慢地眨动,每一次眼皮开合都耗费着巨大的精力,仿佛这不是脆弱的眼睑,而是千斤重的闸门。
眼前的女人兴致勃勃地看着林晚的表情,似乎对现在的情况感到极其的新奇。
“不要紧张,我们外面坐着说。”
女人红唇勾起,笑了一声,指尖轻轻挑起林晚的下巴,动作轻柔。
林晚紧紧盯着女人的眼睛,恨不得目光能够化为剑刃,割下眼前女人艳丽的皮囊。
她是真不知道,还是故意在逗弄自己。
林晚蠕动唇瓣,用比气声还要低哑的声音说道:“放了我,如果不放,我一定会让你后悔的。”
女人笑了,很肆意地笑,酒精的作用下她笑得东倒西歪,举手投足间都是风情,像勾魂夺魄的魅女。
“唐婉琳还真是心狠,居然给你下了药。这下可难办了。”嘴上说着难办,女人的眼底却没有一丝懊悔之色,只有兴致勃勃。
“陈屿不得被我气死呀。”女人柔滑细腻的手指触碰着林晚的下巴,缓慢地摩挲。
像一根毒蛇在炎热夏日的午后,从草丛中窜出,紧密地勾住了人的脚踝。
这事情还有陈屿有关,林晚喉咙发紧得厉害,睁大眼睛看着眼前的女人。
“哦对了,你还不认识我。”女人装模作样地拉起林晚毫无力量的手,晃了晃。
“你好,顾珠。”
她随手撩了撩垂落到她眼前的长卷发,继续道:“陈屿的姐姐。”
顾珠的那一句话说完,林晚觉得耳边的声音彻底安静了两秒,连从一开始就“隆隆”工作个不停的空气净化器都安静了下来。
哦,原来,她就是顾珠,陈屿的姐姐。
那自己又是谁呢?
她只是林晚而已,跟陈屿这个名字,已经没有任何的关系了。
所以,顾珠做这件事情的目的是什么,用一场交易,换取陈屿对自己死心。
还是说,推动这件事情的人甚至不是顾珠,而是背后什么人?
林晚知道自己一直在把陈屿往外推,肌肤相触的感觉是那样的真实,心中的快乐像水一样满涨几乎就要溢出来。
但她依旧恐惧,也无法将自己的恐惧抽丝剥茧。
“那我的房间就给你了,再去开个房间。”顾珠伸着懒腰就往门外走。
“早知道真的会送过来,就报陈屿的房间号了。”顾珠嘟囔着,酒精依旧没有散去。
高跟鞋声离去,门被关上,房间再一次陷入平静。
屈辱感,像橙黄橘子上的雪白经络一样,将此刻的林晚层层包裹着。
所以,她究竟算什么?
她那么多年的努力又算什么?
林晚不知道,从小到大,她似乎从未得到过什么,一直在失去。
直到现在,她不知道自己身边究竟还剩下什么。
小时候她总被永恒、永远这种绚丽多彩的词语迷住。
她以为自己的生活会一直那样过下去,就像长久轮回的一年四季,就像夏天一定会喝橘子汽水一般。
但,总是戛然而止,在那些她以为最接近永恒的时刻,戛然而止。
既然如此,不如自己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想象,闭着眼睛往前冲就好了。
林晚一直这样告诉自己,给自己定下远大的目标,然后为它不顾一切地奔跑,在飞奔的过程中她就会感到一丝畅快的。
但她也是会疲惫的,林晚逐渐变得讨厌无所事事,一旦停下来她就会焦虑。
但她又不得不停下,身体往前跑了一大截,但她的灵魂依旧停在原地,懒惰而松散。
林晚知道在这种自欺欺人的努力方式下,尽管她取得了羡煞旁人的offer,获得了不少学术成就,在她心中的某一片区域依旧是空缺的。
她希望得到无条件的爱,却又清楚一切事物背后必然有其代价。于是盲目着,自顾自矛盾地活下去——残缺地活下去。
林晚想:自己甚至连口中的喜欢都一知半解,更别提爱了。
她现在有的,只是一种本能:靠近的本能,拥抱的本能,甚至是亲吻的本能。
所以,这些……是爱情吗?
她突然想起了一句话,一篇饱受争议书篇的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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