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目光中,有担忧的,有幸灾乐祸的,交织在一起,形成紫禁城独特的风景。
叶诗旜起身,还未说话,就听春贵人笑眯眯地开口:“这俗话说得好,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再者古人有言,勿以善小而不为,勿以恶小而为之,都是老祖宗留下来的规矩。”
她生的喜相,圆圆的脸蛋,一笑两眼弯弯,跟个没脾气的面团似的,嘴里说出来的话却格外的锋利。
她轻轻一笑,满是倾慕的看向敏贵人,细声细气道:“敏贵人心善,怕是十世菩萨托生呢。”
皇贵妃也跟着击掌笑:“是极,本宫喜欢阿旜,何尝不是因为她善解人意,心底良善。”
而素来不管事儿的德妃,也慢悠悠的放着手中茶盏,笑吟吟看着敬嫔,软声道:“敏贵人人品贵重有目共睹,敬嫔你当多跟着学学才是。”
几人你一句我一句,敬嫔的面色彻底黑了下来,她也就心情不舒畅,捡一个软柿子捏,想着敏贵人是个小姑娘,面皮子薄,羞辱她像琴师,怕不是得当场哭出来。
结果这姑娘没哭不说,借此狠狠的刷一波贤良淑德,从皇贵妃到小贵人都为她张目,可见极得人心。
就连钮钴禄贵妃也隔着皇贵妃的位置,安抚的拍了拍敏贵人的手,敬嫔有些莫名,在她不知道的时候,这姑娘俘获众人的心了,什么时候的事儿,她怎么不知道。
春贵人微微一笑,又递了个台阶过来:“敬嫔娘娘也素来喜欢良善的人,要不然也不会一眼就相中了敏贵人。”
敬嫔看向皇贵妃、钮钴禄贵妃、德妃,没有一个为她撑腰的意思,她便借着台阶就下来了。
“是,本宫素喜敏贵人。”她心不甘情不愿的应下,短短几个字,说出了咬牙切齿的感觉。
叶诗旜含笑应下,笑的云淡风轻,侧眸望着敬嫔,不动声色的模样格外气人,等宴会散了,她这才搭着簌离的手,施施然的回了乾清宫。
坐了一晌,听多了酸言酸语,着实有些累了,她手中执着青荷玉柄团扇,遮在面前挡太阳,蹙着细细的眉尖,不高兴道:“好热。”感觉多晒一分钟,她就会变黑。
刚一抬眸,就见梁九功躬身抱着伞过来了,陪笑道:“万岁爷遣小太监盯着呢,见散场了便叫奴才来送伞。”
她不像其他妃嫔身边伺候的奴才配齐了,除簌离外别无他人,故而康熙就多惦念些,这宴会散了赶紧送伞。
叶诗旜微微俯身,他便知机的举高伞,替她遮下所有阳光,等回乾清宫后,就见康熙长身玉立,负手立在殿中,一脸温柔的看着她。
殿中摆着冰鉴风轮,凉风习习,还挺舒服的,康熙见她走进来,叫奴才给她呈上冰碗吃,冰镇的白花藕切片、雪白莲子、胖嘟嘟玉白的鲜菱角、鲜芡实混在冰里,再淋上蜂蜜,甚至还摆着柠檬片。
一碗下去,所有的暑热尽数褪去,她神色复舒缓起来,乖巧的看着康熙,笑眯眯地问:“这黄色是什么?往常怎的不曾见过?”
“是柠檬,酸酸的,单吃不好吃,做冰碗的时候多放些,最是解暑不过。”康熙慢条斯理的解释,说罢眸色深了深,一本正经的将柠檬递到她跟前,笑着道:“柠檬是最美味的水果,你尝尝。”
叶诗旜最爱喝柠檬茶,自己也会做,对柠檬知之甚深,只不过她以为清朝没有这玩意儿,才多问了一句。
看向他那诱哄的语气,她眯了眯眼睛,顺从的含住柠檬,在康熙来不及反应的时候,猛然吻住那清隽的唇瓣,将那酸苦的柠檬渡入他口中。
滋味不大好,康熙想吐出来,叶诗旜却眉眼带笑的扣住他下颌,以唇堵住她唇瓣,含含糊糊道:“好吃呢。”
被她挟制着,他略微动一动便能挣开,可她娇躯香软,眸光潋滟如水,那柠檬此时也不知进了谁的肚,入目间尽是她幽幽轻香。
还不等他回味,就听一声轻笑,那辖制他的细白微凉的手指放下,她抿唇望着他。
“放肆。”他嘴里骂着,面上却带着餍足之色,牵住她的手,蠢蠢欲动。
叶诗旜有些热,她松了松衣领,露出精致的锁骨,肌肤雪白细腻,随性慵懒中又带着三分娇媚。
她摇着团扇扇风,方才弄乱了发髻,一缕发丝便随风飘摇,在那锁骨上来回扫动,他想替了那青丝,用早晨刚起没剃过的胡茬去蹭她,必然舒适极了。
他目光极具侵略性,却又带着温柔,叶诗旜懒洋洋的看着他,轻笑一声,软软道:“嫔妾不耽搁万岁爷了,便先告退。”
康熙握住她的手,带着她坐在一旁的太师椅上,叫奴才给她奉上茶点、话本、钩针等等,应有尽有。
看着她微微呆滞的眉眼,康熙撑在太师椅两侧把手上,俯身在她脸颊上亲了亲,温柔道:“乖。”
说罢他便忙自己的去了,批折子期间,抬眸看看她,见她一点也没客气,鼓着脸颊吃的欢欣,甚至还唤梁九功过来,要吃卤鸭信,心中便觉得欢欣愉悦。
等批完折子,已经到午休时间,她靠在软垫上,抱着青缎软枕,睡的昏天暗地极为香甜。
康熙凑近了打量,她的肌肤是真的好,吹弹可破人面桃花,长长鸦羽一样的睫毛翘起,看着乖巧可爱。
那小小莹润的唇瓣带着唇珠,像是在邀吻,等待着帝王的亲吻。
他俯身又凑近了些,却不忍扰她睡眠,不曾想那安睡的某人哼唧一声,便伸手拽住他玉带上的荷包流苏,又安然睡下。
康熙忍不住笑了,抱起缩成一团的小姑娘,放在龙床上,自己躺着睡了一会儿,睡不着又起身将人抱在怀里,这才安稳睡下。
等叶诗旜睡醒,就见康熙正单臂支着头,含笑望着她,“醒了?”他双眸清亮,显然是清醒的久了。
“嗯。”她刚睡醒,嗓音慵懒娇媚带着沙哑,能震到人心底去,好听极了。
康熙摁住她就是一顿亲,亲完才又支着胳膊看她,用修长的指节慢悠悠的刮着她脸颊上的软肉,那弹润的触感特别舒服。
她估摸着,这手法跟她rua猫崽崽的那几下差不多,叶诗旜往他怀里一扎,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今天中午睡的好累。
两人正你戳我鼻子,我捅你腰的玩,就听外头传来慌张的声音,一个小太监六神无主的跪地,带着哭腔道:“春贵人落水,没了。”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叶诗旜心中一阵眩晕,她在想,别是今日为她出头,结果遭人嫉恨,所以被人推下去了吧。
看着她小脸苍白,康熙登时心疼上了,握住她的手,冷声道:“去彻查!”他心里也倾向于后宫阴司这个可能。
梁九功躬身应下,出去调查了,叶诗旜坐不住,看向一旁的康熙,低声道:“嫔妾过去瞧瞧,要不然这心里不舒坦。”
她起身出去,到的时候,春贵人已经收敛入棺了,她看向一旁的秋苓,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出去,两人立在角落里,叶诗旜便问她到底是怎么回事。
秋苓刚拨过来,但春贵人喜欢推她过来的人,便也喜欢她,处处都要带着,这一次也是如此,她一五一十的将当时的情况给说了。
今儿中午天热,春贵人在屋里待不住,便去水边乘凉,到底有树有水又有风,比屋里好过些。
后来老答应也去了,两人坐了一会儿,春贵人要喝水,她便回来取茶水,再过去的时候,就是老答应叫了一堆奴才过去捞人,说是立在栏杆处玩耍,没站稳掉了下去。
人一进去就沉底了,奴才们赶紧下去捞也没用,捞上来后,一点水都没压出来,全是血。
可这水流不算湍急,不过到腰那么高,成年人进去,很容易就出来了,怎的会闹成这样。
秋苓跪在地上,经过这一遭,也算是她失职,作为跟前伺候的大宫女,是不能离开主子一步,时刻观察着。
叶诗旜垂眸,轻叹了口气:“出了这样的事,我保不了你,你另寻高人吧。”
看着她冷厉的眉眼,秋苓跪在地上,认真的思忖各种可能,终究不想出宫嫁人,她先是砰砰磕了两个头,这才压低声音道:“听下头奴婢的话音,老答应和春贵人素来不和,但贵人性子绵软,都是忍下。”
“而这一次奴婢瞧见的时候,贵人后脑勺有血,不像是自己摔的。”
看着秋苓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一脸惊恐的望着她,叶诗旜若有所思,走到灵堂去,强忍不适看了看尸体,这会儿遗容已然收拾过,看不出寻常,她拔下簪子,拨弄头发看了看,果然隐隐有伤口。
“去叫慎刑司的人过来。”叶诗旜冷声道。
时下讲究入土为安,好生的安葬了比什么都强,可有些东西,一旦封棺盖土,便永远没有再面市的机会。
许多真相,都封存在泥土之下。
听到敏贵人的吩咐,一旁跪着的老答应眯了眯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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