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子!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司徒洪气得当场给了司徒樾一巴掌,把他的半张脸都打得肉眼可见的肿起来了。
司徒樾捂着脸,心里也知自己犯下了大错,便跪在地上求司徒洪饶恕,可是司徒洪用手指着他的鼻子,半晌一句话也气得说不出来,最后竟晕倒在地。
司徒樾想要上前扶司徒洪,却被管家拦了下来。
“管家为何要拦我?”司徒樾忍不住控诉道。
管家轻轻拧了拧眉,对着司徒樾恭敬的笑道:“少爷受了那么多天的苦,还是先回房沐浴换身衣服吧,老爷眼下正在气头上,等他气消了少爷再请罪也不迟。”
说到底就是嫌弃司徒樾身上的那股味道,也不知是混合了什么,竟出奇的臭,若不是他是司徒家的大少爷,早就被丢出去了。
司徒樾觉得管家的话也有几分道理,他实在也受不了身上的味道了,就先去沐浴了。
原本司徒洪以为司徒樾会严守秘密,就算龚鸿得知了即墨家的事情,也定是他身边那个血刀客说的,哪里能想到自己的亲生儿子居然是个软骨头,将司徒家的所作所为全部暴露了出去。
自然是包括追杀即墨家的那个小妮子,还有对即墨家动手的真正目的。
司徒洪自觉年岁已高,他虽是司徒雪的弟弟,比她小几岁,但是却比司徒雪显老许多,何况司徒雪又保养得当,就靠着美貌才赢得康乐帝的宠爱,司徒洪平时不甚在意这些,但是这些年身子越发不爽利,若是能让他得到即墨家的返老还童丹方,岂不是就能万寿无疆了?届时熬死了康乐帝,这天下就是司徒家的了,何必再对姬家人俯首称臣。
司徒洪打得一手好算盘,却没想到出了司徒樾这个意外,其实就算司徒樾不泄露,龚鸿可能也会调查出来,但是司徒洪一想到司徒樾和龚鸿的年岁其实也差不多,龚家那个小子已经是锦衣卫指挥使了,他的儿子还是这般无能,这心里就忍不住憋着一口气,七上八下,膈应得他心肝脾肺都在抽疼。
“老爷,您醒了,少爷已经去更衣了,等会儿就能来看您了。”管家见司徒洪醒了,十分贴心的上前道。
“老夫不想看见这个逆子,咳咳咳。”司徒洪深深吸了一口气,才勉强平息下来。
管家忙帮司徒洪顺气。
“老爷,少爷虽鲁莽,但也是司徒家唯一的男嗣,您消消气,往后这司徒家还得指望着您和少爷呢。”
管家这样一说,倒是让司徒洪想起了什么,他现在有多恨这个儿子不争气,当初就有多后悔。
“我司徒家可不只有他一个孩子。”司徒洪突然道。
“您说的是可是司徒湘小姐?湘小姐不是因为执意要嫁一个江湖赤子,被您赶出家门了吗?”
司徒洪慢慢回忆起往事,这些年没有人赶在他面前主动提起司徒湘这三个字,说起来司徒樾是他出身名门望族的正妻所出,可是司徒湘只是他和一个不起眼的青楼女子一夜风流所制造出来的意外,还是当初的老祖宗顾及血脉,才将其留了下来。
只是没曾想这个生母出身低贱的女儿不愿意嫁给门当户对的世家子,而是迷恋上了一个一穷二白的江湖赤子,司徒洪一怒之下便将其赶出了家门。
那么多年过去,他都没有刻意去打听过这个女儿的踪迹,若她最后真的和江湖客成亲,想必现在他都可以做外公了。
不得不说,同样身为他的孩子,司徒湘好过司徒樾百倍,自小便聪明伶俐,能文能武,性子也够顾全大局,只是她不够听话,生母出身不够高贵罢了。
如今司徒樾是彻底让自己失望了,为了司徒家的未来,司徒洪也不得不开始考虑起重新找回司徒湘的可能性。
就算司徒湘不愿意回来,将她所生的孩子抱回司徒家重新开始教养也是可以的。
管家三言两语便让司徒洪有了重新的打算,他一直恭顺的帮司徒洪顺气,仿佛方才都只是意外之言。
云水。
此地处于江宁的边界之地,平原广阔,常有蒙蒙细雨,气候多湿,是有名的鱼米之乡,交通水利也十分发达,若乘船只五日便可以到达庆城,至于蒋尔耕为何会不选择走水路,理由其实很简单,他虽是人人畏惧的杀神,却十分怕水,也不会游水,所以才选择陆行。
蒋尔耕陆行快马加鞭也用了五日,所以并没有什么分别,他一到云水便去了即墨家,他也听闻过即墨家先祖妙手回春,救治过无数百姓的传闻,不过像他这种人却从来不去看大夫,身上若有伤只要等血不流了,随意的包扎起来便行了,剩下的就都交给时间。
他的确是左心人,沙仁番那支箭射在他的胸膛右边,除了流的血多一些之外对他并没有什么影响,所以蒋尔耕对行医世家也并没有过多的好感。
他只需要完成龚鸿交代的任务,把即墨家族的那个老家族和继承人抓出来,好好保护就行了,不过相对于保护,他还是更喜欢将人囚禁起来,这样更安全一些,也省了一些麻烦。
一行锦衣卫突然入了江宁境内,不知情的人瞧这阵势还以为是江宁某个官员犯了事,但是一看见蒋尔耕的阵势,却都恨不得躲起来,也不敢再出门探听了。
有不凑眼的官员给蒋尔耕送礼送美人,下场自然可知,不过这些官员的确在一定程度上阻挡了他去即墨家,不难猜出是谁的安排。
等蒋尔耕赶到即墨家的时候,却看到了一片废墟,即墨家像是突然失了一场火,就连药田也都被烧得焦黑,那些珍贵的药材也都损毁在火场里,即墨家的屋宅只剩下几根支撑房屋的柱子还在,柱子上留有明显的火烧痕迹。
现场留有几具尸体,蒋尔耕亲自检查了一番,虽然尸体都有或多或少的烧痕,但是却死于割喉,杀人无数的他能一眼看出这种割喉技法十分精妙,一般人也不会看出来。
下手的人是个高手。
不过都说即墨家族的人都要修习医术,可这些尸体的手却如此粗糙,甚至还有常年使用兵器留下来的老茧,身份存疑。
“蒋大人,指挥使叫我们来保护即墨家,可现在即墨家像是已经被灭门了,我们之后该怎么办?”有锦衣卫出声问道。
“急什么,谁说这是即墨家的人了,就这点技俩还想骗小爷我,呵呵。”蒋尔耕将这些尸体踢开,往后退几步,拔刀劈开一根最大的房柱,瞬间发出巨大的声响,连地上的灰尘也都浮沉了起来。
后面的锦衣卫都被这些灰尘呛得直咳嗽,可是蒋尔耕却连眼睛都没有眨半分,柱子倒塌之后,赫然露出一个洞口,蒋尔耕看到洞口有一滩血,看颜色像是刚刚留下不久的。
他走过去,伸出手沾了一点血,接着便踩在这摊血上直接走进了洞口。
如他所料,这些都只是伪装,外面那些尸体应该都是司徒家的人,一想到司徒家的人已经到了云水,蒋尔耕就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兴奋,他的刀太久太久都没有体会过能够饮饱人血的感觉了,飞霞山的那些小喽啰还不够他塞牙缝的。
不知道这次司徒家派来的人是不是还是不堪一击,弱不禁风到他根本就不屑用兵器的。
沿着这个洞进去,可以看到地上的血迹一直都在朝着一个方向,蒋尔耕在前面走,锦衣卫在后面,手里都拿着点着的火把,将这个洞穴照得通亮。
司徒洪是铁了心想要返老还童丹,所以他派的人也不是泛泛之辈,而是跟司徒家的一位德高望重,武功高强的族老,此丹方关乎司徒家族的未来,所以司徒家上下格外重视。
司徒家的人原本侥幸比蒋尔耕先一步到达云水,按照司徒洪的命令准备洗劫即墨家,逼迫老家主交出丹方,但是谁知蒋尔耕如此难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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