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中午便有马车不断往龚府的方向而去,今日是龚府为庆贺大兆长公主姬和而举办的宴会,各家望族皆受邀前来,甚至康乐帝本人也会赏脸参加。
因这司徒贵妃在宫中想方设法的拦着,所以康乐帝才迟迟不为姬和大办宴会,他心中对这个妹妹有愧,正好这次龚鸿借着龚家的名义举办了这次宴会,康乐帝也能趁此将已回到庆城的妹妹重新介绍给世族一次,心中的愧疚也消去了几分。
康乐帝不禁感叹龚鸿不愧是知心人,一想到司徒洪近来只会添乱,他碍于爱妃的颜面才容忍几分,但是这样的事情多了也会觉着心烦,康乐帝的心也不自觉的朝着龚家和龚鸿偏去。
当年的大兆长公主姬和以美貌闻名,曾经一度和司徒雪竞争庆城第一美人的名号,她出身高贵,能歌善舞,又与蓝若关苏家的嫡女,也就是龚鸿的生母是闺中好友,年轻时也是能够舞刀弄枪的巾帼女子。
可这般的女子却无奈嫁给了年岁足够做自己父亲的陈王,不得不为他生儿育女,足足熬了十几年才终于解脱,这一切都是拜司徒雪所赐。
庆城的世家大族几乎没有一个不知道长公主和司徒贵妃之间的恩怨,当时司徒贵妃以为将长公主送去北地小国便能一了百了,如今没想到长公主得势归来,今时不同往日,这庆城恐怕要有一场不小的风波了。
这风波说来也只是在皇室中展开,大部分人都持着看戏的态度。
姬和午时过后便到了龚府,自从龚家父母失踪后,龚鸿便搬去了北镇抚司,龚家的府邸由老管家打理,老管家得了龚鸿的命令,早就将宴会的一切都安排妥当,不过他也奇怪为何少爷从早到现在都没露过面,这参加宴会的客人都来了不少,有些都都翘首期盼能跟主人搭句话呢。
姬和也觉得奇怪。
“你家少爷可有说过有另外的安排?莫不是这会儿还在北镇抚司,被什么事情绊住了手脚?”姬和忍不住问,她对这次宴会极其看重,这可是向全庆城宣布她回来的好机会,也是能够令司徒雪背后的司徒家元气大伤的妙机。
可是龚鸿放着那么多人,自己迟迟不出现,见不到他的面,姬和的心就七上八下的,总觉得好像要发生什么大事。
“公主您放心,少爷已经将事情都安排好了,只要照着做便不会出错,老奴也不知道少爷此刻在哪里,不过最迟傍晚陛下来的时候,少爷一定会来的。”老管家恭敬的回道。
龚鸿一向是个办事稳妥的孩子,听老管家这样说,姬和心中的雾霾也散去了几分,点了点头,只是眉间依旧紧锁。
她真的迫不及待想要看司徒雪那张因为被家族拖累而气急败坏的脸。
姬和的神情被司徒家的人捕捉到,悄悄禀报给了司徒洪。
司徒洪仍在司徒府没有动身,按照他的地位,只需要比康乐帝早到一时半刻便可,他可是知道那些眼巴巴提前去的人什么心思,不就是想寻个机会巴结龚鸿吗。
什么有为青年,什么天之骄子,什么世家子弟的楷模,他就要让龚鸿今天晚上身败名裂!
就算是姬和也救不了他。
昨日龚鸿忽然就睡过去了,让众人好一阵担心,陶善更是一大早便蹲在龚鸿的房间门口,抱着洗好的衣服。
他仔细的再看了一眼怀里的衣服,确定看不出沾染过灰尘,已经是十分干净了,但是这心还是十分忐忑,生怕惹了指挥使不开心。
龚鸿对昨天怎么睡过去的事情好像一无所知,也没有主动提起,他一打开门便看见陶善那张明显是藏着事的脸,顺带着一大堆衣服被搬到了屋子里。
“指挥使,这是昨日您的衣服,属下给您送来了。”
龚鸿还没有完全睡醒,只是掀起眼皮看了陶善一眼,便又想躺到床上了,但是陶善注意到龚鸿身上穿着的还是原先的衣服,昨日穿回来的童服像是被撕碎了一样,散落在地上。
他顿时心中一阵悲痛,听说这可是让斐大人狠狠的出了血的衣裳,指挥使就算是突然觉着不喜欢,怎么就真的如此任性弄烂了呢。
“指挥使,今日是您在龚家举办宴会的日子,司徒家的人和各大世家都会来,傍晚的时候圣上也会来,您不如好好挑件衣服,属下伺候您换。”陶善说着就朝龚鸿伸出了手。
“本座不去,本座想睡觉。”龚鸿在床上翻了个身,嘟囔道。
陶善没办法,龚鸿如此无赖,他只能去寻求血刀客的帮助。
血刀客在正堂擦刀,听陶善讲完后,头也不抬道:“不去便不去,也没什么要紧的。”
“斐大人,总不能指挥使身体变小,就真的成了小孩吧。”陶善蹬大了眼睛,万万没想到斐大人对指挥使如此纵容。
血刀客停了手,看了陶善一眼,“今早即墨家的飞鸽传书便到了,说此药暂时无解,只能容即墨老家主将仅存的那颗返老还童丹研究一番,或许能找到法子,但是眼下。”血刀客摇了摇头,叹道:“无解。”
“也就是说指挥使有可能恢复不了了?”陶善惊讶道。
“以往指挥使待我们如何你也知道,眼下他有难,我们不能袖手旁观,今日的宴会,若司徒家见不到指挥使定然会寻话题发难,到时候只有我们能救指挥使了。”
“就算瞒不了一世,也要瞒一时。”
血刀客的话触动到了陶善,他坚定的点了点头,“保护指挥使,我辈义不容辞!”
龚鸿最后悠闲的走了出来,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控诉道:“你们吵到我睡觉了。”
“属下这就送指挥使回去休息。”陶善立刻身体力行,他好歹也是练家子,自然不会像沈海棠那般柔弱,抱起龚鸿便走。
手臂虽酸,但是咬牙不说相当于没这事。
血刀客看着这一大一小的背影,将刀收回去,垂眸沉思了起来。
康乐帝傍晚时分便带着司徒雪驾临宴会,彼时人已经到的差不多了,司徒洪也踩着点刚好提前一些,众人向康乐帝行了礼,而后纷纷恭喜大兆长公主荣归庆城。
姬和举杯感激众人,场面一度十分和谐,司徒雪面上也十分欣喜,但是藏在宽大袖子下的手早已经发白,将心中的怒气隐忍不发。
“和儿,你在陈留受苦了,当年是朕的错,才导致你离家那么多年,如今你回来了,也算是兄妹团聚,朕往后一定会好好待你。”康乐帝举杯一饮而尽。
姬和温和的笑笑,“虽身在陈留多年,但是却不敢忘自己是大庆人,臣妹能归来也是多亏了陛下的福泽保佑,陛下万安!”
众人都只道陛下和胞妹感情深厚,大兆长公主归来乃是天命所归,这般的言论听得康乐帝心中十分畅快。
司徒贵妃这时候也笑道:“说起来还是龚指挥使护送长公主一路入皇宫的,今日这宴会也是在龚家举办,龚指挥使可是劳苦功高,怎么今日却不见他的人影?”
康乐帝放下酒杯,也察觉到这一点。
“龚爱卿的确是朕的肱骨之臣啊,龚爱卿何在?朕大大有赏!”康乐帝颇为豪气道。
回应他的只有下方的宁静,众人互相对望,一时间竟是没有人知道龚鸿去了哪里,哪怕是这些从午后便到的人,也只看到了龚府的管家,连龚鸿的半个影子都没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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