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姑什么都没带,空手回去的新宅子。
丽娘给她开的门。
一进去,细姑就注意到自己白天换下来的衣服鞋子都叫丽娘洗好了,就晾在房檐底下。
丽娘注意到细姑的眼神,没在意道:“我下午搬完家没事儿,顺手都给洗了!”
细姑不好意思道:“我没想过这个。”
她是真没想过让丽娘给自己洗衣服,跟她们住在一起,一个是因为自己不想独居需要同伴,另一个则是看见她们母女两个实在可怜。
细姑觉得她们之间该是合租室友的关系。
丽娘不这么想,她不止洗了衣服,还做了晚饭,一直等到细姑回家才准备开饭。
晚饭就摆在西屋。
西屋大一些,丽娘母女俩的床铺整理得干净,屋子当中放着一张桌子——她把东屋的桌子搬来当了吃饭的桌子。
桌子中间是一盏油灯,围着亮光摆了两道菜、一碗汤、一碟子柿饼,还有一壶酒和两个酒杯——这在平民百姓家里是一顿很拿得出手的饭菜了。
但是细姑不爱喝酒。
“怎么还有酒?”她问道。
丽娘没有回答,反而把细姑引到一张凳上,让她坐下,唤过刘月儿,“月儿过来,跪下!”
刘月儿听了她娘的话,对着细姑就跪了下去。
细姑吓得直接站了起来,“不是!你们这是要做什么?好好的,怎么说跪就跪!”
无缘无故受人这样的大礼,还不得折寿?
丽娘没想到细姑反应这么大,忙上前稳住细姑,“大姐,虽然说好了大家一起作个伴,你养家我出力,说到底还是我们母女俩个占了你的便宜。不知该怎么回报你,就叫月儿给你磕个头,认你作干娘。我知道你没孩子,以后让月儿跟你养老送终!”
丽娘说得情真意切。
细姑也知道这时代认干亲是大事,有人养老送终更是大事。
她上辈子死得时候才二十七,青春正盛,都还没结婚。现在成了王细姑,也才二十六,即使古代人平均寿命短一些,那也算不得年纪大的。突然就说到收个干女儿养老送终了,她脑子有点转不过来。
“你等等,叫我想想!”细姑人往后退,抱着两只胳膊靠上椅背,认真思虑起来。
再找个男人成亲生子是万万不可能的,大齐民间虽然风气较为开放,但仍然是儒家夫为妻纲那一套,找个人骑在自己脑袋上,细姑万万不能答应,她又不是穷得活不下去了。再者,王细姑本人对她的丈夫刘洪感情甚深,自己用了人家的身体,百年之后身体还要还归人家,不好随意再找丈夫。
细姑越想脑子越清明,眼睛越亮。
跪了那么久,刘月儿受不住了,抱着细姑的腿道:“大娘,你好了没?”
还有刘月儿,细姑喜欢这个孩子,
她把刘月儿抱了起来,“好了好了,叫我们月儿受累了!”
她拍拍刘月儿裤子上的细尘,把孩子抱到自己的膝盖上坐着,“我以后就是你干娘,你就是我的女儿!好不好?”
刘月儿同细姑因为吃食发展出了深厚的情义,认细姑当干娘,自然愿意得很,听见细姑这么问自己,大声回道:“好的!大娘!”
看细姑想了那么久,丁丽娘很担心她不答应,此刻听到细姑同意了,忍不住长舒一口气,又忙提醒女儿道:“叫干娘!”
“诶——叫什么不一样,就叫大娘!”细姑不在意这些,她觉得叫大娘挺好。
刘月儿马上又道:“大娘!我们吃饭吧!我饿!”
细姑也饿了,“吃饭!吃饭!大娘肚子也饿了!”
细姑没让刘月儿给自己磕头,酒也只喝了一口,她实在是不爱酒味儿。
总归以后她们要处的日子还长,干脆从一开始就不要那些个虚礼才好。
晚饭后,收好碗筷,刘月儿困得闹脾气,丽娘把她抱在怀里,一边哄一边拍,小孩子没一会儿便睡着了。
昏黄的灯光里,细姑觉得这场景舒服极了,就像小时候在家里一样,只不过那时候自己是刘月儿,被妈妈抱在怀里,晃着哄着。
还有歌,妈妈会唱歌:“小燕子穿花衣,……”
妈妈总是只唱这一首,她小时候嫌妈妈无趣,现在却不知不觉跟着跟着哼了起来。
“大姐,你哼的什么歌?”丽娘问道。
细姑回过神来,“我娘以前老唱,我不记得歌词了,只能哼哼两句。”
“还挺好听的!”丽娘给女儿脱了衣服放到床里边,盖上被子,又转过身来,“我唱歌唱不好,以前月儿她爹在的时候,都是他唱歌哄月儿!”
看来丽娘以前的丈夫是个不错的人,细姑刚想问丽娘她丈夫是个什么样的人,话还没出口,就听见丽娘说道:“我跟月儿他爹不算正经夫妻,我们是私奔出来的。”
丽娘的语气缓慢而平淡,仿佛说天气一般。
细姑却被这话炸得脑子一激灵,“怎?怎么——回事儿?什么私奔?”
古代不是礼教森严,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那一套的吗?她穿越的对么?
丽娘说起这些,到没了平日里那股子柔弱气,脸上满是怀念的笑容,语气都轻快不少,“我家以前在镇上教书,我爹是个秀才,我嘛——”丽娘有点羞涩,但是说了出来“也还算漂亮。”
“你确实挺漂亮的!”这点细姑是赞同的。
“哎呀!大姐,你不要打断我!”细姑直白的夸赞叫丽娘有些不好意思。
细姑举手表示投降,“不说了”。
“我娘要把嫁给我们那里一个员外家,好给我哥哥弟弟攒钱考秀才娶老婆!”一说起这个丽娘就来气,“大姐,你不知道,那个员外姓贾,他家那个儿子就是糊涂蛋!傻子!是十几二十岁了,拉屎拉尿还要人跟着,而且来相看的时候,那个贾员外眼睛都快黏在我身上了,恶心死人!我跟我爹娘说不嫁这个,好歹换一个正常人家,我爹娘不愿意,说这家人给的聘礼多,我就问了‘他给的多少聘礼钱?’”丽娘停了下来,右手伸出五个手指头,“这个数!”
“五十两?”细姑接到。
“对!就是五十两,也怪不得我爹娘明知道那是个火坑也要把我往里推!”丽娘对爹娘不免有些抱怨道,“我家里我爹教书,我和我娘织布绣花,这些年为了供哥哥弟弟读书,也不知道有没有攒下来五两银子。”
“那月儿他爹呢?你们怎么认识的?又怎么会想着跟他私奔呢?”细姑问道。
丽娘笑了起来,“月儿他爹叫刘安,原是贾员外家的佃户,我那公婆死得早,他呀有时也给贾员外家干活,帮着抬个箱子送个礼什么的。定亲之后,日子一天天地过,我眼看着是逃不脱了,一想到以后嫁到贾家的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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