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风中的银杏树梢,渐渐金黄,又渐渐光秃。
覆满枯叶的街道上。
一辆房车驶过。
“温温,温温。”
“该起了。”
温温是被经纪人摇醒的。
她睁开眼,眼睛像是布匹上烧出的两个窟窿,黑洞洞的,没有焦距地望着空气。
一名三十多岁的女人,坐在她床边。
经纪人玉露,一边唤着妆发师进来。
一边扶温温起身,“今天是决赛,马虎不得,快,早早准备起来。”
玉露只那么轻轻一扶,却轻易地将人从空调被中捞了起来。
好似在扶一把秸秆。
不由心中微惊。
这是不是瘦得也太过了些。
玉露垂眼看去。
轻肌弱骨的温温倦怠地倚在床头,浓云似的乌发散乱着,秀眉蹙愁,一双失神的眉目雾蒙蒙的。
荔枝肉般白滢滢的腮边,一抹红痕平添艳色。
纵是消瘦,也美出了西子捧心之感。
玉露又定了定心。
艺人哪有不瘦的?少吃点死不了。
于是,温温眼睛麻木地转了转,刚从高空失足的噩梦中清醒了几分时。
就见玉露唤来的妆发师们,七手八脚地围了上来,摆弄玩偶似的摆弄着她。
温温厌烦地闭了闭目。
现已是初冬。
那个雨天,她被夏滢用龌龊手段威胁,参加了综艺。
综艺叫《莺花烂漫时》,边拍边播的。
开播后,温温的私信爆了。
母亲、小时、李中宵、外语学院的老师……连外婆家的居委会大爷,都要来问一嘴是怎么回事。
这还只是在并没几个人知道她变瘦的情况下。
“诶等等,先别化,我上个药。”
玉露拦下化妆师,拿出一管凝胶,细致地涂在温温腮边的红痕上。
这红痕是伤痕。
《莺花》的嘉宾阵容敲定后。
作为那位拍吻戏磕坏了门牙的姜姓明星的替补,温温被网友们骂惨了。
“资源咖空降”、“《莺花》黑幕”等几个关键字,当晚就上了头条。
其他嘉宾们,联合起来,在社交平台上阴阳怪气温温。
怦然倒是帮着温温说话。
只是,怦然明着在帮,话里话外却是恶意卖惨,煽动情绪。
温温出门时,正巧遇到了脑残粉,差点被毁了容。
之后,本就被减肥、练歌练舞榨干了精力的温温,被经纪人严管看管起来。
连门也不能出了。
整日就跟八音盒里的小人似的,关在小小一隅,一个劲儿地、日复一日地,累到断电。
房车内。
温温任由人们摆弄着。
只时不时地,因爱看时间的怪癖,用纤削的手指,摩挲一下手机屏幕。
见状,玉露关切地问道:“最近你妈妈又来烦你了?”
温温迟钝了两秒,才道:“不,不是。”
录制《莺花》时,温温用的是艺名。
亲戚同学们,大多不知道她签约出道了。
在一干知情人士中,母亲温柔是反应最大的。
留学的两年中,从不关心温温的温柔。
变得一天要打几十个电话来。还想强行向温温索要宿舍地址,上门来找她。
温温的弟弟赵格勤,手术还算成功,可后续疗养费不少。
温柔对温温热络了几天,开口就向温温要十几万。
温温既头疼又心累,却不能拉黑母亲的电话。生怕把母亲逼急了,闹到学校去,影响她毕业。
今天,是节目录制的最后一期。
温温唯有不断给自己画大饼,告诉自己,只要在决赛中获得第一,拿到二十万,就能明年出国读研,才勉强没有精神崩溃。
温温皮肤上一凉。
涂完了凝胶的玉露,又开始给她身上被母亲打出来的旧伤,贴疤痕贴。
温温不习惯地避了避,倦声道:“疤已经淡得看不出来了,放着我晚上自己来贴吧。”
玉露仰眸一笑,“没事,我闲着也是闲着。”
自知晓夏滢把温温塞入了《莺花》节目组后,玉露态度一百八十度转变。
温温实在没力气纠结太多,垂了垂眸,歪在靠垫上出神。
疤痕贴的盒子上,写着“澄水制药”。
玉露见温温盯着盒子瞧,眉头一扬,立马见缝插针地表忠心道:“这个牌子倒闭了,商品断货,现在可都是天价咯!”
温温唇边难得地勾起一丝笑意,揶揄的笑意,“嗯,我知道。”
这半年来,她身边发生了唯一一件好事。
——澄水制药突然破产了。
澄水制药,便是那天在花园中,差点欺辱了她的蒋晟睿的家业。
温温只能说,真是天道好轮回。
见温温心情尚好,玉露终于没再忙活,而是靠近她,闲聊了起来,“温温啊,咱们认识也不少时间了,你看,我都陪你走到《莺花》的决赛了。”
“你给我透个底。你和夏总,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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