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歌一条一条地把自己的要求写下来。
第一是要李秀芬跟大伙儿解释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
李秀芬哭着澄清,只是想借着小哥的清白做文章,能少点聘礼钱,把田歌娶进家门。
说她从不曾想害田歌的性命,只是没想到,秦雄先一步跳河救人了。
在场的各位都听得清楚。
家里有未出阁的哥儿姐儿的人家,都晦气地呸呸呸。
田歌第二要的,是要李秀芬给秦雄和金桂花赔不是。
汉子的名声也是名声,秦雄还没有娶妻,如果传出跟小哥私会的谣言,那名声也就臭了。
田歌写在地上的字,都由秦雄负责念。
看到田歌一笔一划地,写下“给秦雄道歉”几个字,秦雄顿了一瞬,才接着念给大家听。
李秀芬都照做,好声好气地弯腰道歉。
秦雄没什么表示。
金桂花也只是冷哼一声,没再计较。
虽然她身上也挂了彩,但刚才那一架,她算是打赢的那一方。
田歌第三要的,不多不少,一百文钱。
用来给他自己抓驱寒的草药,给大嫂买治伤痕的敷药。
“一百文!一斤猪肉才十文!你怎么不直接去抢?”提到钱,李秀芬顿时又瞪圆了眼睛。
李秀芬自以为身量已经放得够低,面子里子都丢了个干净,竟然还要榨她一百文,那可是一百文!
况且这大夏天的,没听说谁落个水还要驱寒的,汉子们还专门下河洗澡呢。
“够了!”王天石打断李秀芬的话,和缓了神色后对着田歌道:“田歌,这钱是我们家该出的,要是还差,我做主,给你补上。”
王天石做村长这么些年,还没这样颜面扫地过。
“田二啊,这件事,是我们王家对不起你们田家,王柱一个傻的,李秀芬又守寡多年,日子也难过,实在是对不住,我私下里定当好好教训他们。”
王天石豁出去老脸了,言外之意,希望田家能看在他的面子上,放过王柱。
一副治疗风寒的草药差不多五十文,一百文也就两副药,真不算多的。
幸而田歌明事理,要真是狮子大张口要个几百文,他们也只能咬牙给。
钱是当场就让人取来,给到田歌手上。
一百文,能买足足十斤猪肉。
就算是精细白面,也能买十几斤了。
那集市上的羊肉粉条,柱子每次路过,都馋得流口水,走不动道,李秀芬也只是隔几个月才给柱子买上一碗。
这一百文,够给柱子买七八碗羊肉粉条了。
天老爷。
李秀芬被迫把钱给出去,这下是真心痛到要昏过去了。
一瞬间心死如灰,她瘫坐在地上,这次倒哭得无声无息的。
“呸,活该。”围观的人看了评价道。
“这时候知道舍不得钱了,把人推下水差点出人命的时候,脑子里怎么不多想想事儿。”
“田歌还是心善,要是我,我非得再多要个一百文。”
这场无妄之灾总算是落下帷幕。
田歌冲二哥打手势。
田二了然,走上前,冲老村长微微欠身,“村长,这件事情,我们田家就不追究了,您处理得公平公正,大伙儿都看着,心服口服。”
事情到这个份上,老村长的面子肯定是要给的。
“田歌身子弱,又受了惊吓,赶紧把人领回去,洗个热水澡,煮些生姜水喝,有什么事情再来找我便是。”王天石也终于松了一口气,皱着眉吸焊烟。
田歌是让田二背着往回走的。
田二有力的手臂托着他的大腿,右手手心里还攥着那把砍刀。
用田二的话来说,“让村里人都看着,我田二没死呢,再想着欺负我弟弟,先掂量掂量我手里的刀。”
“先送田歌去村里郎中那儿。”金桂花道,“我听隔壁婶子说,我们没到的时候,田歌挣不过那老贱妇,气得一个倒栽秧就倒下去了,可别摔伤了头。”
田二本就打算先去郎中那儿,听到这话,狠狠地朝地上吐了口唾沫。
“竟然还有这事儿,真是便宜他们了,要不是看在村长的面子上。”
又转过头问田歌,“歌儿,你摔到哪里没,头疼吗?”
说完又补充,“哪疼都得跟我们老实说,钱的事你别担心,身子比钱重要。”
田歌摆手,他攥着二哥衣领的布料,向下轻轻扯一扯。
这是要“说话”的意思。
田歌每次想说什么,都会先扯一扯家里人的衣裳。
或是袖口,或是衣摆。
先让家里人把视线放到他身上了,才开始比划。
田二蹲下身,田歌从二哥背上往下滑,在地上站稳。
左右瞧了,周围没有人。
田歌冲二哥大嫂笑,带着讨好的意味。
他开始用双手比划,配合着表情,还有动作。
----倒下去是我故意那么做的,既然李秀芬能坐在地上撒泼,那我也能躺倒在地上,让大家也能可怜我。
----倒下去的时候,我都看好地方了,身下是厚厚的草丛,我也昂着头呢,没摔着脑袋。
----跳河自证清白也是我故意的,我知道二哥一定会拦住我的,二哥在,我才敢这么做呢。
----我惜命呢,才不会故意去跳河,这一次溺水后,我以后都要离河边远远的。
其实倒下去的时候,后背还是被石头硌到了,当时就疼得田歌一哆嗦,现在已经好些了。
跳河的时候,田歌知道二哥一定会护好他。
但看见幽深的河水,他害怕得腿软,呼吸不畅。
但他还是鼓着一口气跳了。
结果也很好,现在大家都不会觉得他是软柿子了,不会再以为他好欺负。
虽然李秀芬带给他一场无妄之灾,但也起到了杀一儆百的效果。
田歌觉得很值得,比划完手语后,小心翼翼地瞧着二哥和大嫂的反应。
“哼。”田二笑着哼了一声。
看弟弟小心讨好的小模样。
皮笑肉不笑。
“大嫂,你看幺弟这一通天划地划的,比划的什么意思,我是没看懂,你看懂了吗?”田二越想越气,先晾着田歌,冲金桂花道。
金桂花嫁到田家好多年了,跟田歌朝夕相处,也能看懂田歌大部分的手语。
她震惊得眼睛睁大,嘴巴微张。
没看出来啊,他们家一向胆小内敛的幺弟,不鸣则已一鸣惊人,这么有勇有谋呢。
田歌去拉二哥的衣袖,这是示弱恳求的意思。
小哑巴小时候怕黑,怕打雷,拉肚子肚子疼,发烧了脑袋胀,想喝糖水,想吃鸡蛋了......
就这么拉着家里人的袖子,用那双黑白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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