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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小说:

公主误我

作者:

镜许

分类:

古典言情

听到萧净月的话,霍守白愣了半晌,几乎气极反笑,“我不仅不能杀你,还要带你逃婚,带你找到你弟弟,说不定哪天妨碍了你的阳关道,还要被你一刀捅死——”

“公主,我上辈子欠你的?”

萧净月理屈词穷,低头不语。

霍守白再一次把刀举向萧净月,刀尖划过她的玛瑙耳坠,暮色下红似血滴。

萧净月下意识闭上眼。

她想:看来这一次,她真的要回地狱,受她的刀山火海之苦了。死亡于她而言是一种解脱,唯一的遗憾是没找到容儿,也不知容儿是死是活,有没有受苦。

她等待着锋利刀刃割开她的喉咙,可是痛感始终没有出现。

她试探着睁开眼,霍守白已经收起刀,冷声道:“就这么杀了你不够尽兴,我得在你最高兴的时候来上一刀,才舒坦。”

萧净月愣怔许久,霍守白转身离开。

她追了两步,“霍守白……”

霍守白置若罔闻。

萧净月并没有劫后余生的欣喜,只有数不尽的怅然,她看着霍守白的背影在落日映照下越来越模糊,想要继续追,可腿伤困住了她的步伐,刺骨的疼痛让她膝盖一软,直接跌倒在地。赤红色的裙摆铺在地上,像泼洒的朱砂,沾着泥灰和草屑,从未有过的狼狈。

她翻起裙摆,看到早就被血浸透的绣袴,眉头蹙了蹙,捡起匕首划下一截锦布,一圈又一圈地裹住伤口,仍旧是一声不吭。

处理完了,她尝试着起身,但力气虚脱,用手臂撑了几次都没能成功。再抬起头,霍守白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山路尽头。

不知过了许久,烟光渐薄,栖鸦归林,暮云卷尽夕阳出,冷冷的秋风从四面八方呼啸而来,钻进衣襟,凉意入骨。

萧净月动了动僵硬的身体,正准备起身,忽闻脚步声靠近。

她迟钝地抬头,看到了霍守白。

他身后是紫红色的晚暮,一身玄色锦袍衬得他脸色阴沉,眉间全是戾气。

萧净月直直地望向他的眼睛,因为冷,声音微颤,“霍守白,我不会再害你。”

霍守白的嘴角勾起了轻蔑的弧度,不知是嘲她自不量力,还是讽她前世恶行。

“我以命起誓。”萧净月又说。

“你的命现在归我了,你拿什么起誓?”

萧净月语塞,抿唇不语,她在嘴皮子功夫上从来不是霍守白的对手。

“起来。”霍守白不耐烦道。

萧净月也缓得差不多了,手臂杵地,左腿用力,试了两次终于站了起来,只是踉跄着摇摇欲倒,半晌才勉强挺直腰背。

“装什么弱女子?”霍守白冷声奚落。

萧净月没有解释,只是试探着问:“你……你愿意带我下山?”

“不愿意,我带你回京城领赏,一万两黄金,够用我两辈子了。”

萧净月略有些失望。

霍守白独自翻身上马,回头看了一眼萧净月,居高临下道:“跟着吧。”

他两世都行事乖张,萧净月摸不准他的意思,但想到自己的命已经归他了,也没什么拒绝的资格,于是忍着疼往前挪步。

她刚走了两步,霍守白就发现不对劲,停下来,微眯起眼打量着她。

“无妨。”萧净月说。

霍守白皱起眉头,“谁在意了?”

又走了几步,霍守白不耐烦道:“像你这般一步三停,猴年马月才能到京城?”

萧净月觉得霍守白变得好暴躁。

霞光殆尽时,她坐在马上,看到不远处写着硕大“驿”字的布幌。

霍守白坐在她身后挥扯缰绳。

她没有提腿上的伤是马车断裂的窗框造成的,霍守白也没有问,只是俯身把她拽上马时,语气烦躁地撂了一声“活该”。

他们都没有提重生后的半个多月,各自有过什么经历,霍守白身上的锦袍证明了他如今绝非小小兵卒。

“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萧净月问。

霍守白答得很不耐烦,“不是说了吗?抓你去京城领赏。”

萧净月略显困惑,还是点了点头。

“方才救你的那个人,是谁?”

萧净月答:“溯溪剑法的传人,越飞盏。”

“你怎么会认识他?”

萧净月在山林中就把嫁衣脱了,扔下山崖,此刻身上只有一件单薄的襦裙,又冷又饥又疼,说话都没了力气,“当年我和他一同被囚在魏王营地,守卫重重,我出不去,只能先找到锁钥帮他解开手足的镣铐。之后他杀了那些守卫,带我出去,承诺将来若我有难,给他写信,他一定会来帮我。”

霍守白怎么听怎么窝火。

上辈子这女人总和他针锋相对,句句夹枪带棒,恨不得气死他,现在提起那个人,竟然语气柔缓,说到那句承诺,更是缱绻。

同样是九年前。

越飞盏救了她,她感激。

他救了她,她把他扔在南柯山等死?

离驿站还有最后七八丈远,霍守白又发火了,他推了一把萧净月的肩膀,怒道:“下去。”

萧净月不知道那句话又得罪了他,默不作声地翻身下马,右腿因为长时间的悬垂,已经肿胀不堪,趔趄站稳后,仰头望向霍守白。霍守白一语不发,扬长而去。

但是很快,他们又在驿站的柜台前相遇了。

萧净月:“……”

霍守白脸上的愠色大概是永远抹不去了,本就高大的身形,再配上一副被欠三千两的凶恶神情,直把掌柜吓得往后退了两步,还以为是山匪打劫。

“一间房。”

“是,是。”掌柜颤巍巍地接过碎银,拿了戥子一称,说:“正好二两,楼上西边第一间。”

萧净月始终低着头。

进了屋子,门一关,霍守白就开始讥讽她:“你说,若是被天下人知道,青玉公主在同一天内,先和中书侍郎之子成婚,又和溯溪剑法的传人私奔,最后和一个栎都的叛军,同住一间房,天下人会怎么想?”

“我不知道。”

萧净月已经无力思考名声问题了,她摘下玛瑙耳坠,递到霍守白手边。

霍守白蹙起眉头。

“我知道我没有资格麻烦你,可是我的腿实在太疼了,如果之后走不了路,也会拖累你,能否帮我抓一点药?什么都可以,只要能止血。”

霍守白望着她手上的玛瑙坠子,又望向她苍白的脸色,沉默半晌,问了个不相干的事:“越飞盏是怎么带你出宫的?是有人接应,还是宫中有暗道?”

萧净月怔住。

“那么多皇宫守卫、禁军,来来往往的太监宫女,竟然没有一个人发现你们的行踪,皇宫里一定有暗道,是么?”

萧净月暗自权衡,可霍守白已经笃定了答案,和她搞起了交易:“这样,你把暗道地图画给我,我就给你去请郎中。”

见萧净月犹豫,霍守白耸了耸肩,“公主这般没有诚意,在下爱莫能助。”

“……好。”萧净月点头。

不到一盏茶的时间,霍守白已经把郎中叫了过来。

萧净月腿上的伤比他预想的还要严重,伤口四周已经青紫,血染红了半条绣袴。

老郎中见了都咋舌,“这是被木条扎到的?伤口里还有木屑。”

萧净月垂眸不语,霍守白忽然反应过来——那根断裂的马车木梁。

他脸色微变。

他还以为是萧净月出宫的时候摔到的,原来是他造成的。

“木屑留在肉里,恐生疮疡,以致热病,需要一点一点挑出来,姑娘,且得忍一忍。”

“劳烦先生了。”

细钳戳进肉里,萧净月疼得发抖,额角泛起一层冷汗,硬是没吭一声,只是用力攥紧了桌沿。

霍守白倚着门框,目光瞥向另一边。

“好了。”郎中在伤口上敷了一层药,又用纱布包扎好。

“多谢先生。”萧净月声音虚弱。

“姑娘年纪不大,耐性异于常人,真是佩服。”

萧净月摇头道谢。

霍守白走上前付了银钱,郎中留下两瓶药,便离开了。

屋子里寂然无声。

良久,萧净月开了口:“有纸笔么?我不知道全部路线,暗道里漆黑一片,也辨不清东南西北,我只是一路跟着越公子跑,也没注意是不是唯一的暗道,我只能——”

“先睡觉。”霍守白打断她。

萧净月噤了声。

霍守白把被褥枕头扔到地上,自己脱靴上了床。

萧净月也是累到了极点,平日里最受不得脏污的,此刻也什么都不嫌弃了。她理了理被褥,拂了拂边角的灰尘,便脱去绣鞋,缓缓躺了上去,浑身筋骨都软了下来。

虽然一波三折,好歹见到霍守白了,也算是了了一桩心事,她在困意袭来时想。

“真是风水轮流转。”

萧净月疲惫地睁开眼。

“想不到公主还有睡地上的一天。”

霍守白的讥讽太,萧净月想起前世在他的军营里,都是她睡床,他打地铺。

霍守白刚把她掳回军营的那几天,她表现得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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