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暖原本想出手整顿尚仪局,两个尚仪也是狡猾,看到形势不对,立马偃旗息鼓,低调做人,烟暖一时也不知该从哪入手,苦恼了两日。
不想没过几天,两个尚仪大晚上一起吃酒,喝醉了从台阶摔下去,年纪大些的李尚仪摔坏了脑袋,醒来后便不记事了,另一个杨尚仪,伤了右手和左腿。
马上年底年初,各种宴会不断,尚仪局又负责宴会的各项工作,烟暖原本就不放心将宴会的筹办工作交给她们,便趁此机会将两人送去休养,顺势提拔了一个司籍一个司赞为新的尚仪,并将两个司宾调去做其他差事,如此将整个尚仪局重新洗牌。
虽然两个尚仪都有些惨,但烟暖很不厚道的想,就这样安享余生对她们来说也是好事,毕竟等烟暖出手捉出她们的错处来,那就是发配到掖庭去,哪像现在还好吃好喝地供着她们。
而后烟暖成立了财务司,原七品典记曼霜被提拔为六品财务司主事,财务司各宫人对各局的财务、银钱进行直接管理,财务司上下齐心协力,对贤妃娘娘言听计从,再加上两本手册相继推出,使得规矩一目了然,流程优化后行事更加顺畅,短短两月,人和钱都掌握在她手中,烟暖彻底站稳脚跟,众主事心悦诚服,众宫人唯命是从。
虽然前头的事已告一段落,但烟暖还是每天忙地不可开交,年底各类事务繁杂,另外关于下年度财务预算的事,更让她一个头两个大,好在经过这段时间的磨合,瑶华宫一众宫人及财务司已经配合地无比默契,各项事务推进顺利。
烟暖拿着手中印刷好的银钱日记帐、库存银日记账、总帐、明细帐四大帐本,这是她与曼霜研究后最终确定的帐本格式,财务司众人经过这段时间的学习,对使用数字进行记账愈发熟练。
烟暖拿来今年一年的帐务让她们练手,财务司的三十三人将旧账本的内容填写进新帐本,对每局每月的账目进行重新梳理,最终将六局二十四司今年近二千本账本汇总成两百本。
曼霜看着简单明了、数据精确的账本,对贤妃娘娘崇拜地五体投地。
“从下月起,各局各司便开始使用新帐本,每局出纳填写银钱日记帐,会计填写总帐与明细帐,财务司负责库银的出纳填写库存银日记帐、审计组平日负责对各局进行财务审核、月初负责对各局帐务进行汇总,你负责审核审计组的帐本。”烟暖对曼霜吩咐道。
这样每局的帐务由审计组核查,审计组的帐务由曼霜核查,烟暖最终核查财务司提供的总帐,这样下来,大大减少了烟暖花在帐务上的时间,又能确保帐务准确。
经过统计,今年后宫共花费了一百四十三万两银子,烟暖也是咂舌,幸亏账务已经重新梳理过,不然她都不知道这些银子花哪去了。
六局二十四司涉及后宫众位主子的衣食住行,其中衣食是花费银钱最多的,特别是食这一项,今年一年共花费了三十六万俩银子,占了总花费的四分之一,但问题是宫中每日的粮食浪费情况相当严重。
一边是白花花的银子如流水,一边是随意浪费的食物,烟暖在想两全之法。
烟暖仔细翻看尚食局的明细帐,宫人们的膳食比较简单,有品级的宫人分到的荤菜比普通宫人多一些,基本不存在浪费的情况,而尚食局为了满足各位主子多变的需求,常备着各式各样的膳食,品类繁多,然而这些大多都浪费了。
不但增加了花费,也增加了制作和管理的人员。
烟暖将尚食传来,先是取消了花费金额巨大的一百多样菜式,以后只要不是宫中主子特别要求,尚食局不可自行采购制作,比如“玉质龙筋”“百凤朝凰”这样的菜,耗时耗力又花费大。
另外烟暖规定每日准备的菜式不许超过五十种,就如她一餐吃两碗饭的后宫干饭人,五十个菜一个菜吃一口,也能撑着她了,原本每日储备的一百五十种,被她直接砍了三分之二。
陈尚食问道:“娘娘,每日只准备五十种菜,会不会有些少了?”后宫的主子可都不是好伺候的。
烟暖略一思考道:“五十种菜足已,如若真有特殊要求的便临时做,只准备五十种菜,省下这么多人,加几个菜不是很容易的事吗?”
陈尚食一想还真是,只准备五十种菜,那其余人负责临时加菜确实绰绰有余,便点头应下。
如此单单尚食一局,便省下了近十五万两银子,另外几个局都有可以减少花销的地方,烟暖其实都没让他们节省,只是不浪费,就可以将明年的预算控制在一百万两以内。
如此对各局进行反复推敲,终于在小年前,将各项事宜确定下来。
今日辰时,烟暖让各局各司的主事全都到瑶华宫中,曼霜分解了明年的预算,各主事有疑问的,烟暖也一一解答,并规定严格执行预算,如若超出预算,需要由烟暖批准才可进行调整。
如今的六局二十四司已在烟暖的掌控之下,所有事务推行的很顺利,各局记录好本局每月的预算金额,并学习了新的帐务处理方式,看到严谨的记账方法,详尽的财务流程,各主事再次意识到,贤妃娘娘不仅有美貌,能力也不是盖的,手段、方法都不缺,上头还有太后娘娘罩着,她们是有几个胆子敢生二心?
烟暖其实也知道,之所以能这么顺利,主要是这些宫人哪怕做了一局主事,说到底那也是为奴为婢,对皇权有着天生的敬畏,上位之人一句话便可定生死,她们自知命如草芥,最多欺软怕硬,碰到厉害的,哪个敢做出头鸟。
因此一个三千人的后宫,烟暖才能用三个月的时间理顺,她自己没啥成就感,可是瑶华宫众人却不这么认为,特别是冯嬷嬷,她现在每天像打了鸡血一样,做事别提多有劲。
冯嬷嬷入宫快三十年了,经历了不知几任的后宫主事,没有一个让她这样心服口服的,先帝时期窦贵妃排除异己,不知道杀了多少人,就这样也没能将后宫管理好,如今眼前这年轻主子翻年才十八岁,之前她还担心烟暖不能降服后宫这群老油条,没想到她懒地玩猫捉老鼠,直接颁布新规矩,按规执行,再抓几个典型,杨刀立威,这下可不规规矩矩办事了么。
贤妃娘娘的威名不仅宫中人人皆知,连宫外各世家都知晓了,每月十五的觐见,命妇们看李氏的目光也复杂起来,李氏当初嫁给镇国公,人人都在背地里唏嘘李氏嫁给了一个游手好闲之人,今后是没指望了。
不曾想这么多年,当初嘲笑她的人成了一坯黄土,而镇国公府屹立不倒,镇国公虽然游手好闲并无官职,但也从不给李氏惹什么风花雪月的破事,长子不用说了,为人上进,又与礼国公府联姻,之前让人觉得空有美貌的长女,现如今每月十五,被太后带在身边,雍容华贵,进退有度,哪是什么木讷胆小之人!
京城的命妇们都恨不能让李氏开课,让她传授管家秘笈,学习怎样培养儿女成才。
只是面对这些或羡慕或嫉妒或打探的目光,李氏皆荣辱不惊,她一惯低调,不管女儿是不是高高在上的后宫主事,只要她在宫中过地好就好,李氏这样的态度,让那些命妇更加觉着镇国公府深藏不露。
小年过后,烟暖倒是闲下来了,过年该准备的都已准备好了,西北战事胶着,今年皇上不会回京过年,宫中的一应安排也就简单许多。
这日外头飘着雪花,房间里暖烘烘的,烟暖窝在西次间的软榻上,手里翻着尚仪局呈上来的年宴安排。
秋容打帘进来启禀道:“娘娘,太后娘娘那边送来了新上供的缂丝料子,说是给娘娘来年裁春衫用的。”
缂丝?太后娘娘真是太大方了。
自从烟暖入宫,太后娘娘隔三差五就送好东西过来,吃的穿的用的玩的,无一不精,现在新上供的缂丝也送来了,一寸缂丝一寸金,那是有钱也买不到的稀罕料子。
不过太后送的这么多东西里,烟暖最喜欢的是一个人,一个擅长做蜀菜的厨子,这厨子做的菜鲜、香、麻、辣,烟暖终于在蜀菜与血燕的滋补下,长回了几斤肉。
烟暖看看秋容捧着的缂丝,想着也有几天没去向太后问安了,便叫宫女伺候着更衣去慈安宫走一趟。
她是个夏怕热冬怕冷的身子,出门前春芸给她披上了厚厚的斗篷,手里塞了一个小熏笼,安排了步撵代步。
等烟暖到慈安宫的时候,就见太后本半靠在软榻上看书信,听到宫女通传说她来了,就将书信放在榻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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