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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第二十二章

小说:

暖日迟迟与言好

作者:

东东子

分类:

穿越架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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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京的路上,郑萧煜没有如他出征时一样骑马,而是乘坐马车,有幸与他乘坐一辆马车的程安,一开始还有些拘谨,后来两人开始交谈军务,因着一般大的年纪,又都是军中摸爬滚打出来的,渐渐相谈盛欢。

几番交谈下来,程安也受益非浅,郑萧煜不单单要打战,还要统管整个军队,考虑问题更加全面,看待局面更加透彻,程安向郑萧煜请教一些兵法,两人互相学习切磋,对对方愈加欣赏。

程安有时想,如果郑萧煜只是他的普通战友,出身勋贵世家也好,出身寒门低户也罢,自家妹妹嫁给他,程安都万般满意,可这天子妹婿,到底有诸多不便,如果以后他欺负了妹妹,程安都不能痛痛快快打他一顿。

秋风起时终于抵达京城,大部队在城外驻扎,骁骑军护送皇上进城,百姓们看到皇上车驾行过,都高呼“万岁”,自新帝登基四年来的平叛历程,总算告一段落。

程安坐在马车里,听到外面山呼海啸般的“万岁”声,心绪也一时难以平静。

而郑萧煜则很淡然,从没落皇子到一统天下,他经历了太多,现如今已荣辱不惊,他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保护他想保护的人,而现在,他将拿回的东西变得更好,让保护的人享受更加优渥的生活。

到皇宫门口前,程安便下了皇上的车架,回镇国公府去了,大明宫丹凤门大开,迎接他的主人回家。

马车直接行驶在若大的皇宫里,等郑萧煜下马车时,便看到太后带着后宫妃嫔等在紫宸殿门口,程烟暖亭亭而立,伴随在太后身边,她发髻高挽,妆容精致,与一年前在朱雀街上见到的感觉不一样,好像……更美了。

烟暖也在偷偷打量皇上,一年多的征战,皇上黑了一些,瘦了一些,眉宇间的肃杀之气还未退却,有着‘生人勿近’的强大气场,等等……刚刚皇上好像瞥了她一眼,烟暖一下就老实了,垂下眸,不敢再偷着打量皇上。

郑萧煜本来打算好好看看这个“万分期待”他回来的小姑娘,但看到太后身后一群莺莺燕燕的妃嫔,眼里像盛满了绿光似的盯着他,让郑萧煜无比厌烦,眉头不由拧地更深了,那些原本恨不能扑到他身上的妃嫔们顿时一骇,纷纷垂下头,向皇上行礼。

太后知道皇上的老毛病又犯了,女人看他几眼,像是能臭到他似的,唉。

郑萧煜上前给太后请安,太后将他扶起,仔细地端详一番,问道:“之前来信说受伤了,如今可好全了?”

“回母后,全都好了。”

太后看了一眼身侧的烟暖,便又问道:“镇国公世子如何了?”

烟暖心中呐喊:太后娘娘我爱你!

郑萧煜也看了一眼明显紧张起来的烟暖,回答道:“已无碍,只是还需休养两月,未伤及根本。”

听皇上这样说,烟暖心下高兴,忍不住抬眸,郑萧煜终于看清睫羽下的那双澄澈的杏眼,流光溢彩,仿佛透过岁月向他看来,未曾改变。

后面一众妃嫔听到太后与皇上的对话,个个情绪复杂,太后看皇上面有疲色,便让皇上先去梳洗休息,郑萧煜便走了。

“都退下吧,皇上刚刚回京,事务繁忙,尔等没有传唤,不许打搅皇上,明白了吗?”目前看来,皇上对这些妃嫔好像俱无好感,为了防止这些人凑上去找死,太后自然要敲打一番。

妃嫔们有些失望,但也不敢违逆太后,齐齐应是。

“贤妃,送我回慈安宫。”

“是,太后娘娘。”烟暖小狗腿似的搀扶着太后便走了。

妃嫔们看看皇上离去的方向,只好悻悻地回各自的宫殿去了。

等回到慈安宫,太后打发了宫人下去,烟暖便亲自动手帮太后解去头上的钗环,太后觉着松快些了,将烟暖拉到榻旁坐下,凑近问道:“怎么样,哀家的儿子不错吧。”

烟暖哭笑不得,你以为你儿子是谁?!是平头老百姓吗,还由地我评价一二?

太后总觉着皇上刚刚看烟暖的眼神不对,可从烟暖身上又看不出端倪,她一时有些摸不准。

“皇上龙章凤姿,气度非凡!”烟暖被迫营业道。

太后觉着没劲:”谁问你这个了。”

烟暖歪头,那您老人家问的是哪个?

“算了,没开窍的小丫头。”太后叹气道。

“皇上回来,娘娘便嫌弃我了。”烟暖不懂太后想问什么,撒个娇先混过去再说。

“还会倒打一耙了!小没良心的,刚刚就不该帮你问镇国公世子。”太后笑骂道。

“谢太后娘娘,太后娘娘仁慈,急臣妾所急,臣妾新研究出来的秋季护肤品,晚点就给太后娘娘送过来做谢礼,望太后娘娘笑纳。”

“这还差不多!”太后勉强接受。

竹嬷嬷在门口听着两人谈话,心中感慨,太后只生了一个皇上,又从小养在前头,虽对娘娘尊敬孝顺,却少了些亲近体贴,如今贤妃娘娘与太后娘娘投契,像多了个会撒娇的女儿陪在身侧,真是好福气。

郑萧煜虽然连日行路有些疲惫,可是也没有休息的时间,洗漱一番,他便招来朝臣议事,去朝一年,重要的奏报还是会发到西北由他批阅,其他的事务则由阁部商议决策,他也需要尽快熟悉。

但是百忙之中,他还是赶在晚膳前到慈安宫,陪太后用膳。

母子二人平静地用完膳,待宫女撤下餐食,奉上茶水,太后便挥退了殿中下人。

“母后看着气色不错,朕便也放心了。”太后刚入宫做皇后的时候,先帝对其宠爱有加,还生下皇长子,随着后宫的人越来越多,虽渐渐失宠,但身份在那,日子还是能过的,直到窦贵妃出现,母子俩深受其害,郑萧煜便很少在太后面上看到笑容了。

这一年,他明显感觉到母后的变化,仿佛母后又回到了她年轻时的样子,他不知道这一切是否与那小姑娘有关,但他乐于见到这样的变化,不然他拿下这江山的意义又何在。

“哀家有烟暖陪着,又能帮着管理宫务,又能逗哀家开心,气色自然就好了。”太后理所当然道,她当初可是跟皇上说了,自己不想管理宫务,后宫无人,她烦闷,才让皇上答应选秀的。

郑萧煜长眉微蹙,问道:“即如此,母后选贤妃一人便可,怎得选了这么多人入宫?”

太后翻了个白眼:“哀家还不是为了你,你倒是与哀家说说,你喜欢什么样的,哀家照着你喜欢的选,哪怕只选一个,哀家半句话没有!”她比郑萧煜还讨厌后宫那些每天无事也要掀起三层浪的妃嫔,自然也不希望儿子走上先帝的老路,自己也不会学太皇太后那样,往先帝的后宫大把塞人。

郑萧煜被太后一吼,讪讪地摸了摸鼻子。

太后没好气道:“那些人哀家可是一个也没勉强,都是上赶着要入宫的,你即不喜欢便放在后宫好生养着,只烟暖除外,就算你不喜欢,也不许你薄待半分。”

谁说我不喜欢?是她不喜欢我,恨不得不要进宫!

“贤妃自是不同,朕不会亏待她的。”

太后以为是程安替他挡刀,皇上要还恩,便也没有多问:“快些回去歇着吧,有什么事之后再议,铁打的身子也是要休息的。”

郑萧煜便向太后告退回紫宸殿去了。

第二日,李氏带着轻暖进宫,这一年来,李氏来过两次瑶华宫,轻暖却是第一次来。

烟暖上次见妹妹,还是去年年底的宫宴上,这半年多未见,发现十三岁的小姑娘,身子拔高了很多,渐渐褪去婴儿肥,已是亭亭玉立一少女。

两人进了瑶华宫还打算行礼,烟暖赶忙拦住了,“母亲,妹妹,外人都打发走了,大家如同在国公府般就好,别这么拘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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