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戎使团进京时,正值天高气爽,鸿胪寺安排人员接待使团,一切按照与外邦的接待流程进行。
使团领队是北戎王的三王子,他带着自己的同胞妹妹安雅公主到京城,与大齐商量和议之事。
鸿胪寺卿来回禀皇上一切事宜已安排妥当,三皇子要求明日觐见皇上,郑萧煜点头,让他一人来便可。
烟暖待鸿胪寺卿退下便问道,“北戎王的三王子,是他们的储君吗?”
“不是,北戎王更宠爱他的四王子,三王子乃妾室所出,四王子是他王妃所出,王妃在草原地位颇高,儿子自然被给予厚望。”郑萧煜回道。
“和议是不可能的,北戎善战,此番不过是试探我大齐罢了,所以这样的差事不会落到四王子身上。”郑萧煜知道三王子野心勃勃,永王为起复,可能与三王子许诺了什么好处,两人相互合作。
“永王现在与三王子勾结在一起了吗?”永王自西北一战后已消失近一年,烟暖听陛下说过,他逃到北戎去了。
“或许吧,总之来者不善,需要多加提防。”郑萧煜已经派暗卫严密监视。
第二日三王子进宫,呈上了北戎王的国书,表示两国交战多年,为保边境和平,愿与大齐化干戈为玉帛,并附上诸多和议事项,共同治理边境。
郑萧煜看了看手中的国书,说的倒是像模像样,煞有其事,郑萧煜不至可否,表示明日宫中设宴,为使团接风,三王子自然应下。
宫宴设在仙居殿,大齐出席的只有三品以上的官员及命妇,到了时辰,郑萧煜携手烟暖而来,大齐后宫如今只有一个皇后没有嫔妃的事,周边几国也都传开了,大齐国力日益强盛,如今的发展也都是邻国关注的动向。
当使团的人见到贤名远播的皇后娘娘,一时也被其容貌所惊艳,安雅公主之前猜测皇后娘娘贤名在外,容貌必定一般,听闻大齐皇帝因为不好女色,封皇后只因其对朝廷有功,没想到皇后娘娘比她还要美上三分,当下气势也短了一截。
三王子见妹妹有些气馁,只能用眼神鼓励她。
宴会开始,双方不管存着怎样的心思,这宴席之上都比较客气,安雅在哥哥的暗示下,起身表示要献舞,郑萧煜问烟暖要不要看,烟暖眉毛轻挑,轻瞪了他一眼,这安雅公主就是冲着他来的,还问她要不要看,哼。
“安雅公主想必有备而来,臣妾也未见过北戎的舞蹈,能开开眼界也是极好的。”烟暖婊里婊气的回答道。
郑萧煜心中好笑,“皇后娘娘既然想看,便请安雅公主跳一曲吧。”
安雅公主有些懵,明明是自己向皇上献舞,怎么变成讨皇后娘娘欢心了,不过在人家的地盘上,安雅公主也不好说什么,下去换了条舞裙,拿着一支手鼓便在殿中跳起来。
她并没有要其他配乐,这鼓有些像现在KTV里气氛组用的,外边有一圈铃,中间是羊皮所制,随着她的舞蹈铃声响起,配合着露肚脐的服装,摇曳生姿,跳舞过程中还一直眉眼如丝地看向皇上。
殿中官员有些不知眼睛该往哪看,命妇们心中暗暗唾弃这北戎公主不要脸,穿成这样在大殿之中献舞,一点也没有一个公主该有的矜持,悄悄瞪了一眼自家的男人,让他们眼睛不要乱看,没看上首的皇上满眼只有皇后娘娘,可学着点吧。
安若芊今日也出席了宴会,她坐胎已满三月,整日关在国公府里都快发霉了,再说她刚当上世子夫人,几个月不露面也会让人感觉奇怪,现在坐稳了胎,便对外宣布有孕,程安回来与她说北戎可能要献公主给皇上,她哪还坐地住,让程安今日务必要带她进宫参宴。
刚刚郑萧煜对这北戎公主的态度她很满意,她在一旁监督着,程安无奈地给她布菜,“放心吧,迟迟心里有数,你管好自己便可。”
烟暖知道她要来,特意给她另外备了膳食,都是现在口味大变的安若芊爱吃的,安若芊举杯向烟暖敬了一杯果汁,烟暖也举杯回敬她一杯茶水,郑萧煜不让她饮酒,她只好喝茶水。
等安雅公主跳完,三王子起身对郑萧煜说道:“启禀大齐陛下,临行前父王交代,愿与大齐结秦晋之好,安雅公主乃父王爱女,愿做两国纽带,为两国和议再添保障。”
一时间殿内之人悄声议论,这安雅公主面容姣好,身材火辣,不知陛下会不会收下这北戎献上的和议之礼。
郑萧煜问道:“这就是北戎王在国书中提到的宝贝?”
郑萧煜脸上看不出什么,只是平淡地问道,三王子有些摸不准,之前他了解到大齐皇帝对女子淡漠,这皇后也只因为家世不错,还能为朝廷献计,才能当选皇后,他们送安雅过来,料定皇上会接受有利两国和议的安雅公主,可目前看来,皇上对安雅似乎并无兴趣,都没有正眼看过安雅。
“安雅公主乃草原第一美女,是我北戎的草原明珠,当然是价值连城的宝贝。”
“皇后以为如何?”郑萧煜问烟暖。
烟暖笑道:“草原上的太阳可能有些晒,我们大齐人喜欢白嫩一些的皮肤。”烟暖转头对夏音道:“来人,送一套花想容的秋季补水套装给安雅公主。”
“是。”夏音心中暗爽,什么草原明珠,哪能与皇后娘娘日月争辉!
郑萧煜心中更爽,他就喜欢烟暖这副小气的模样,笑道:“既然是草原的明珠,那就在草原上继续发光,两国和议也无需公主做纽带。”
三王子这下明白了,什么不爱女色,只是不爱除皇后以外的女色罢了,那些对外说的贤良淑德,不过是为皇后娘娘正名而已,实际就是皇上独宠皇后,不愿外人只拿她的好颜色说事。
看来永王对现如今的大齐朝局了解甚少,想是密探被拔除,对京中的局势误判了。
而安雅公主只觉难堪,看着高高在上的帝后二人,心中气愤,没有这样欺负人的,还两夫妻一起欺负,可又十分羡慕这样的关系,他的父王妻妾众多,子女也很多,她为了哥哥能前程,不惜豁出身体与性命,可不曾想人家对她不屑一顾。
一时间北戎这边气氛有些尴尬,安雅公主下去换衣裳后半晌都没有回来,烟暖给夏音使了个眼色,夏音心中有数,刚想下去看看情况,不想安雅公主此时又回来了。
宴会还在继续,大齐的大臣与北戎的使者说着一些冠冕堂皇的话,反正表面上过得去就行,北戎的狼子野心,就算郑萧煜不说,他们也都知晓。
宴席上大家也不谈论国事,只聊聊两国风土人情,后来讲到了酒,三王子便说带来了草原独有的马奶酒,愿献给陛下一尝。
安雅公主亲自奉上酒囊,当着众人的面打开,倒了一碗喝下,她看着酒量不错,闷头便直接喝下了。
这种外人递上来的酒,皇上自然不可能直接饮用,陆全接过后先闻了闻,然后倒出喝了一杯,向皇上点头。
烟暖觉得北戎倒不至于直接奉上毒酒,可是北戎献酒她多少有些不安,看陆全给皇上倒了一杯,便说道:“臣妾也未尝过马奶酒,虽不擅饮酒,但陛下给臣妾闻闻,就当臣妾喝过了。”
郑萧煜便将酒樽递给烟暖,烟暖拿过来看了看酒的颜色,没有问题,然后凑近闻了闻,这酒确实很香,想是酿制的时候还放了其他香料,烟暖借着长袖遮掩,用舌头舔了一点酒,仔细品尝了一下,没发现有问题。
“这酒确实酒香扑鼻,陛下尝尝。”烟暖将酒重新递回给郑萧煜,郑萧煜坐在她身边不赞同的看了她一眼,这小姑娘居然就这样舔了一口,虽然陆全喝过没问题,但还是得小心为上,她胆子真是太大了。
郑萧煜接过酒樽,长袖一掩,众人看皇上头一仰,将酒喝完。
“好酒!草原的马奶酒名不虚传。”郑萧煜赞了一声。
宾主尽欢,等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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