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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 17 章

小说:

辟寒城

作者:

苍梧宾白

分类:

穿越架空

玉宫照夜不太清楚卫拂的心好不好赢,反正他自己的心是一天比一天虚。

古有“疑邻盗斧”,是说人一旦在心中怀疑别人做了坏事,怎么看对方都觉得形迹可疑。这句话反过来也是成立的,心里有鬼的人,不管别人说什么做什么,听起来都像是在点他。

玉宫照夜上次见卫拂还是一起面圣那天,天子一句“交给你了”打得他几天没敢再偷摸私会卫拂。

夕陵礼部官员给龙沙使团安排了不少活动,大部分都不太重要,玉宫照夜就叫手下替身扮成他出席,中间只有一次皇帝赐宴是本尊亲自去的。他在席上跟卫拂打了个照面,见他一切安好、言笑如常,默默地定下心来,将精力全部投入了调查卫拂身世和追查刺客之中。

他承认自己是有点逃避,没有想好该怎么面对卫拂。尤其是在卫拂记得他、还了他一个大人情,而他非但没有认出卫拂,还三番五次胁迫人家、甚至连累他卷入危险的情况下。所以借着“调查验证”的名义垂死挣扎,最后果然被亏月的东一榔头西一棒槌锤进地里。

但其实“鹳郎”这个名字出现时,玉宫照夜就已经预感到自己要栽了。

在这次重逢之前,他们的交集只有短短一月,极端条件下被迫同舟共济,结束得又比晴天霹雳还猝不及防,这种关系实在很难用一两句话说清——说是旧友似乎不太够格,说恩情又过于沉重。

玉宫照夜习惯了面对离去,还是头一次碰上活的“失而复得”,他对此毫无经验,反而生出种类似“近乡情怯”的迟疑来。

该坦诚吗?该合盘托出吗?该借着故人之谊笼络他吗?还是该拉开距离,不要让过去的私情影响了如今的立场?

许多犹疑的念头在他脑海里吹拉弹唱,玉宫照夜心里还在打鼓,脚步倒是很诚实地走到了门边。正要推门出去时,外面忽然响起三声清脆的“笃笃笃”,刚好敲在他鼻子尖上,玉宫照夜激灵一下猛地后仰:“谁?”

亏月在后面“噗嗤”笑出了声,急忙在玉宫照夜回头杀人前捂住自己漏风的破嘴。

“是殿下吗?”门外人听见他的声音,愣了一下,“属下盈月。”

“进来。”

窄袖劲装的年轻男子飞快地闪身入内,默默地将手上提的硕大食盒背到身后,有点不好意思地垂着眼眸,朝他略微颔首致意。他的眉眼和亏月有五分相像,比起亏月的狡黠灵动,形容要更成熟硬朗一些。

亏月一跃而起,眼睛亮闪闪地冲到他身边:“别藏啦我都看见了!哥,你带了什么回来?帮我买羊肉烧饼了吗!”

玉宫照夜心说很明显他躲的不是你,原是我来得不是时候,打扰你们兄妹的天伦之乐了。他朝盈月随便点了个头:“回来得正好,刚谈完,我先走了。”

盈月忙道:“殿下留步,属下还有要事禀告。”

他将食盒递给亏月,和玉宫照夜走到一边,轻声回禀:“按殿下吩咐,属下近日在城中调查刺客踪迹。他们当日在街头散发的反诗,所用的纸张是一种粗糙轻薄的竹制粗纸。属下走访了各家纸坊,在城南景风街吕氏纸坊找到了同批出制的纸张。”

玉宫照夜瞬间收敛起四处乱飘的思绪,凝眉问:“有买主的线索吗?”

“掌柜说,先前有个打扮得像武师的客人来买纸,点名要最便宜的纸。他看那人通身气派不像是穷书生,手里还拎着笔墨。就好心告诉他那种便宜竹纸不适合写字,容易洇湿,白白浪费墨汁。那客人却说不介意,又问他附近有没有家境贫寒的书生,愿意抄书赚钱的。”

“那掌柜恰好知道一个常来他着买纸的书生李进,便将他推荐给了那客商。因李进白日里要上学,掌柜问他要不要晚上再来一趟,叫李进过来见他,那客商却嫌麻烦,问清了李进家的地址,自去寻人。”

“李进人呢,还活着吗?”

盈月点点头:“昨日属下在他家附近监视,李进还是照旧读书上学。”

“让你的人继续盯着,先别惊动他。”玉宫照夜道,“明天我过去看看。”

亏月在旁边吃着羊肉烧饼,含糊地道:“都过去这么多天了,鹭卫的视线被我们引到了杜润身上,再加上皇城卫满城搜捕,那群刺客估计早就跑路了,就算李进交代出他们的据点,恐怕也只剩个空壳。”

“案发后风都戒严,应对得很迅速,他们不一定跑得出去。”玉宫照夜道,“再者我总觉得以他们的行事作风,如果干完这票就跑路,李进不太可能活下来。”

可现在李进却平安地回来了,行动也没有受限制,那就说明——

“是,是我写的。”

李进被两个气势凶横黑衣人按在家里的椅子上,紧张地不停眨眼,不敢和对面的男人对视:“他们把我带到一间宅子里,让我抄诗,我看那诗句不对劲,想拒绝,可他们说我要是不从,就杀了我全家……我母亲卧病在床,下面还有两个未成丁的弟妹,我只能听他的……”

男人脸上有条狰狞长疤,面相凶恶,态度却还算平和客气,环顾他家陈旧萧条的四壁,忽然问道:“你读书读得怎么样,有望中试吗?”

李进明显一怔,缓缓点了点头:“还可以……十六那年我本就该应试的,只是父亲遽然病故,耽误至今,先生说明年就可以让我下场一观。”

“你弟弟妹妹几岁了?”

“弟弟八岁,妹妹五岁。”

“除了你们三个,还有其他孩子吗?”

“还有个弟弟,书读得不成,送去万虹楼学徒了。”

“我看你家宅院还算宽敞,以前应当也是小康之家,缘何败落至此?”

“父亲走后出多进少,从前的生意经营不下去,母亲又生了重病,家中积蓄都耗尽了。”

“你母亲的病,吃药得花不少银子吧?你要读书,还要养活你弟弟妹妹,家中生计靠什么维持?”

“母亲身体好时能做些缝补活计,我给人抄书,能赚出自己的笔墨钱。”

李进连续答了数个问题,越答心里越疑惑,终于不堪忍受这钝刀子割肉式的盘问,哑声道:“不是,你们到底要干什么?我说了我不认得那伙人,是他们主动找上我的!我也是被逼无奈!”

“别乱动!”

黑衣人手似铁钳,肩膀传来钻心疼痛,疼得他整张脸都扭曲起来:“松手,松手!你问,你想问什么我都告诉你!”

刀疤男人抬手,示意手下放松点,依旧挺和气地问:“那我想听实话,他们为什么没杀你?”

李进:“什么意思?”

刀疤男人慢悠悠地道:“你去过他们的据点,见过他们的相貌,替他们抄了反诗,知道他们要干坏事,但他们居然肯放你回来,甚至不怕你跑去报官检举,而你竟然也真的没去,为什么?”

“我……”

李进待要张口辩解,忽然觉得喉头梗塞,发声困难,肩上的重压逐渐松开,他却还是站不起来,手足酸软无力,整个人像被抽筋拔骨般软成一滩烂泥,顺着椅子滑落下来。

耳边传来两声“咕咚”闷响,那两名黑衣人跪倒在地,勉力示警:“不好!有人偷袭!”“是毒气!快走!”

那刀疤男人趁着身上还剩最后一丝力气,抄起条凳掷向窗口。随着“咣当”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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