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青松离开后,张乾乾转身看着像个鹌鹑似的低头缩在原地的上官栀子,内心一阵无奈。一通摇头之后,他还是皱着眉数落道,
“傻不拉叽的,被欺负成这样儿都不吭声儿,当你爷们儿死啦?!”
“你那么忙,我这些破事儿哪好意思麻烦你。”上官栀子唯唯诺诺,一脸羞怯。
“这是麻烦么?自个儿媳妇儿让人欺负成这样儿,你爷们儿不要脸么?”张乾乾语气渐重。
上官栀子脸颊一红,眼中顿时含了泪,嘴巴嘟嘟起来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张乾乾自然很是心疼,但是看着她发间夹杂着的西红柿汁肉又有些压不住火了,
“都他妈让人揍了,不知道给我打个电话么?拿我跟你过家家呢?”
上官栀子听着数落,眼泪像三月的春雨似的,划过脸颊啪嗒啪嗒滴落。张乾乾努力克制着恼火,喘着粗气从兜里摸出烟叼到嘴上,手里的打火机刚刚点燃,上官栀子脸色一冷,抬头的一瞬间扬手一巴掌划过他的脸颊,顺带着把他嘴上的烟抽落在地,
“有你这么当爷们儿的么?!现在才找到我!你拿我当过亲媳妇儿么?!”
张乾乾一脸懵圈,手上打火机的火苗已经被扇灭,但是油气喷出的窸窣声还在。他就这样痴痴地盯着一脸委屈和气愤的上官栀子,大脑空白了几秒后一阵羞愧油然而生,慌乱道,
“我...你...你不是不让我跟着么,我怕来找你你不高兴...我这不来了么,你...你你...你别生气了。”
“都怪你!”上官栀子斜视着他,下唇抖动,泪水再次滑落。
“啊...”张乾乾讷讷地点点头,“我错了,错了,别生气了。”
张乾乾向前半步,一把将她揽入怀内,不停抚着她的长发。她肆意抽泣着,身体随着震颤,如此释放着内心的委屈。许久之后她在他后背奋力拍打了几下,紧紧抱住了他,
“**再丢下我,我就把你阉了。唔...”
上官栀子用力把脸埋在他肩头,哭得彻底但是哭声不大。张乾乾虽然心疼和愧疚,但也实在找不出什么词汇来安慰她,只能任凭她尽情哭泣。
“我饿了...”哭了一会儿,上官栀子抬头咧嘴说道,哭声渐轻。
“啊?”张乾乾回过神,“走,吃饭去。”
“我没带钱...”上官栀子像是又提起了伤心事,哭意又浓。
“我有,有的是,吃什么你随便儿点。”张乾乾认真道。
“我...我要吃卤煮...炸灌肠儿...麻豆腐...肉串儿...汽水儿...”上官栀子哭着说完,咂了咂嘴。
“成,只要你说得出,咱就吃得上。走,吃饭去。”
张乾乾顿觉释然,拉着她的手向胡同外走去。她抬手用袖口抹了把脸,努力克制着哭泣。
菜店的卷帘门已经拉下一半,店内传出男女的争吵声。慕容百舸在店门口的路边双手插袖瞅着烟,身旁站着一个油头中年人,装束倒是和慕容百舸有九分相似。中年人点头哈腰冲慕容百舸说着什么,身后的黄毛小伙双手前垂,低着头呆呆伫立。
张乾乾拉着上官栀子从路的另一侧向拉面馆走去,她手抓着衣领,低着头,生怕哥嫂出现在店门口将她拦下。两人走到拉面馆前上车没一会儿慕容百舸就走了过来,敲开了车窗,递进来两个鼓鼓囊囊的红包,
“齐活,丁老鳖给的红包,也没多大事儿,要不饶了丫得了。”
“行,老丫挺的倒是个明白人。”张乾乾接过红包随手扔在上官栀子腿上,“栀子,跟哥打个招呼,家里的事儿以后哥会照看着。”
“哥哥好,我叫栀子。”上官栀子红着眼圈,努力挤出一个微笑。
“妹妹好。大冷天儿的,甭哭了,以后家的事儿有我呢。我留你哥电话了,你踏踏实实的,啊。”慕容百舸努力表现着亲昵,但是总会透露出一丁点的嬉闹感。
“谢谢哥哥。”上官栀子有些不好意思,但是表情真挚。
“甭客气,一家人没两家话。”慕容百舸随口回道。
“那我们先撤了,你怎么着,回哪儿?”张乾乾递了支烟给慕容百舸。
“我回家,然然明儿休息,我这不家里还有个官儿迷呢么,回家点个卯。”慕容百舸说完,见张乾乾面露尴尬,随即拍了拍他的胳膊,“行啦,空了电话,走吧。”
上官栀子冲慕容百舸挥挥手,随后司机开车将二人送到东二环一个胡同里的卤煮店。店内上官栀子一顿狼吞虎咽,张乾乾靠一瓶汽水儿陪她吃到最后。从店里出来回车的路上,上官栀子挽着他的胳膊,饱嗝一个接着一个。
“吓坏了吧?小心我以后把你吃穷了。”上官栀子自嘲道。
“我是怕你把自个儿撑坏了。好家伙,你这哪是吃饭啊,这不成扫桌儿了么。吃不了的剩下打包得了,非得都装肚子里啊?”张乾乾有些无奈。
“装肚子里省事儿,打包我怕味儿大,再给你车串上味儿。”上官栀子
尴尬笑道。
张乾乾嘴角抽动,一时想不出怎么接她的话,想让她学会重视她自己,又怕刺激到她的自尊心。
回到车上,张乾乾又让司机开到商场,强拽着她买了一堆衣服鞋帽和个人用品,直到装满了新买的行李箱张乾乾才算罢休。和白天不同的是,他亲自陪她在内衣店买了几身内衣。在她试衣的时候,他还在琢磨,或许是怕她不好意思买所以才陪她逛了内衣店。
赶回合院时和蔡楚然换班的另一名管家带着手下迎到车旁拉开车门,张乾乾见上官栀子中一脸慌乱,拉着她的手轻推了她一把,随她从她一侧车门下车。上官栀子瞟了一眼身前庞大的院落,不由得一脸懵。
“这是栀子,以后住家里,行李在后备箱。”张乾乾回身,冲另一侧车门旁的管家说道。
“好的,少爷。用安排客房么?”管家毕恭毕敬。
“不用,自己家人。”
张乾乾说完拉着栀子向院内走去,一路上她一直表情呆滞,眼珠慌乱地四处瞟着。
二进院的堂屋中,上官栀子坐在榻上,面色拘谨。服务人员把行李箱安置到屋角,又送来茶点和水果,随后出屋关上了门。
张乾乾端杯抿了口茶,抚了抚她的手,温柔笑道,
“洗漱完换下衣服,我带你去后院儿跟老家儿打声招呼。”
上官栀子身躯轻颤,一抹羞赧挂到脸颊,
“会不会太麻烦你们了?”
“来,你过来,我跟你说句悄悄话。”张乾乾伸出手指向她勾了勾,又拍拍自己的双腿。
上官栀子微微一愣,起身走到他身前,双手撑在他腿上,附耳向前。张乾乾揽着她的头,在她耳边低语一句。上官栀子闻言一把打开他的手,咬着下唇,羞涩中带着愠怒,
“死男人,给你脸了是吧?!你等着,看我不把你讹得裤衩儿都提不上!”
张乾乾坏笑着在她下巴轻挑,“嘿,这才是我的亲媳妇儿。”
“瞧你那臭德行。”上官栀子娇羞地在他额头一点,转身向卫生间走去。
“哎,一起啊?”张乾乾挑逗道。
“滚蛋,美死你。”上官栀子头也没回,甩下一句便走进卫生间关了门。
“嘁,门都不锁,衣服也不拿,一会儿还不得叫我进去。”张乾乾自语一声,倒茶自饮。
没多久,一阵说话声从三进院渐行渐近。张乾乾一杯茶尚未饮尽,张辰璐等一众后辈已经轻敲门扣而入。
“怎么就你自己,栀子呢?”张辰璐环视屋内,疑惑道。
“洗漱呢,你们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我还说等会儿带着栀子去后院问个安呢。”张乾乾说着,放下茶杯,一把将跑过来的小武拎起抱在怀里。
“老太太让你先过去一下,就把我们撵回来了。要不你先去吧,一会儿我再带栀子过去。”说着,张辰璐落座在坐榻另一侧。
“老太太...心情看着还好么?”张乾乾摆弄着小武,声音有些怯懦。
“呦,咱们家相公还有害怕的时候呐?”张辰璐看着另外两女,嬉笑道。
“明摆着嘛,血脉压制,我也怕大妈。雨姐姐,你呢?”张辰熙撇撇嘴,感同身受似的。
“我还好,老太太对我挺好的。”王诗雨回道。
“我知道了,大妈是让你和大姐当家,所以惯着你们俩。”张辰熙不禁有些吃味。
“妈是因为喜欢她们俩才让她们俩当家的。”张乾乾憋着笑挤兑了一句。
“放屁,大妈也喜欢我。”张辰熙暴怒道,努着嘴冲小武招招手,“小武过来,咱们不理他了。”
小武闻言身子一挺便从张乾乾怀里挣脱,几步跑过去扎在了张辰熙怀里。张乾乾无奈地咂咂嘴,算是知道了远近亲疏对灵魂的伤害是有多大。
“行了,一家人哪有什么长短,老人眼里手心手背都是肉。”张辰璐提醒一句,“都回房休息去吧,雨妹妹留下,等会儿跟我一块儿带栀子去后院儿。”
众人闻声就要离开,张辰璐看向张辰熙轻咳了一声。张辰熙转身把小武转向张乾乾,
“小武,跟爸爸晚安。”
“爸爸晚安。”小武不停地抓着手,奶声奶气道。
“晚安,好好睡觉,别惹妈妈生气。”张乾乾端着茶杯,努力露出一副慈祥的笑容。
小武重重点头,胡坤和张家三个少爷也打了声招呼才转身出屋。张乾乾喝完茶趁着放茶杯的时候瞟了一眼张辰璐,内心不由对她生出一丝敬畏。
“晚上怎么睡啊?”张辰璐看向张乾乾,语调清冷。
“那个...我先去趟后院儿,栀子忘了拿换洗衣服了,你们想着给她送一下。”
张乾乾只觉冷汗上身,匆忙又喝了一杯茶,落荒而逃。王诗雨不由得轻笑一声,张辰璐无奈摇摇头,轻叹道,
“这要是不立些规矩,怕是再有这么个院子以后也住不下了,你还笑呢。”
“随他去吧,老太太不是说了
么,咱们家老公懒得筷子都恨不得不拿,哪天儿应付烦了就收心了。再说了,管得住人又管不住心,咱们也不用计较那么多。”王诗雨一脸坦然。
“你就惯着他吧。算了,坏人我来做,咱俩黑脸儿红脸儿配合好就行了。”张辰璐无奈苦笑着。
三进院正堂,一众长辈喝着茶,好不安逸。
“妈,您叫我?”张乾乾进屋站在门口,压力满满。
“过两天小年儿,安排着去给你奶奶上个坟吧。”东方钰喝着茶,表情淡然。
“成,还有什么要我安排的么?”见她没有不悦,张乾乾说完在下首椅子上坐下。
“一直没工夫儿问呢,你那大学上得怎么样了?”
“还行,前几名吧。”张乾乾眼神慌乱。
“你那同学呢?”东方钰剥着花生,双目低垂。
“也是前几名。”
“那就行,别耽误了人家学习。常人家的孩子,过日子不容易,也带着你过了些年苦日子,你应该也深有体会了。”东方钰语重心长道。
“我知道,您放心吧。”张乾乾怯怯回道。
“小雨和你同学可是常人,以后也会像你奶奶似的有个百年之后,你是打算玩儿一下,还是一直陪她们到百年?”东方钰轻叹一声,神色凝重不少。
“能处多久就处多久呗。”张乾乾讪讪笑道。
“我可告诉你,你和常人生的孩子,六成以上还是常人,你有个心理准备。”
“没事儿,兴许我也跟奶奶似的,七老八十就**呢,哈哈。”张乾乾打趣一句。
“啪!”张伯仁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横眉冷目道,“一天到晚的除了没正形儿就没别的,里里外外这么多人替你扛着那么多事儿。舒坦日子给你了,不是让你纨绔潇洒的。”
“大哥,着什么急呀,这兔崽子就这德性,好好跟他说就行了。”
“就是,大哥,别起急,乾乾又不是不懂事儿的孩子。”
“是啊,大哥,咱好好聊。”
“...”
众人赶忙规劝起来,纷纷替张乾乾解围。
张乾乾咂了咂嘴,起身回道,
“我这不是臭贫呢么,真有事儿的时候我肯定不会胡闹的。”
“行了,你也不小了,又不是小孩儿了,自己该动的脑子不能糊弄。修道一脉一眼万年,身边这些常人怎么对待你要心里有个数儿。
旁的不说,这收进房里的还是要想好,几十年一晃就过去,人生至苦生离死别,常人是逃不掉的。”东方钰意味深长的提醒道。
“那...要这么说的话,爷爷怎么四个孩子都是修道者?我也没见太爷爷是修道者啊,爷爷怎么就成了修道者了?”张乾乾诧异道。
“咱们张家一脉,原并不是这世俗界的一员,而是来自于混沌墟界。”张伯仁凝眉沉声。
“混沌墟届?”张乾乾一脸惊异地环视着众位长辈。
“是啊,这混沌墟界还在昆仑墟界之上。”张伯仁喝了口茶,继续道,“世俗界传闻远古时期有九重天,其实这九重天应该是世俗界、昆仑墟界和混沌墟界各三重天。
这世俗界三重天为地外空天、民心人天、万物神天。目及所视星外空间便是地外空天,众望所归帝圣之辈便是民心人天,万物之掌大神天仙便是万物神天。
相传昆仑墟界极似这世俗界,或者说是世俗界沿袭了昆仑墟界的天道法则,只不过昆仑墟界的人全部都是修者,万物也带有磅礴的灵气。说起来,应该算是更高级的世俗界。
而混沌墟届,对于世俗界来说,已经毫无可循的痕迹,那里的三重天到底是什么,早已无从考证。
我们张家曾有记载表明,创世时期之前的昆仑墟届曾是我张家的一处封地,但是因为一场变故,昆仑墟届被他族分食。我张家自然是不甘,便在昆仑墟届和他族混战,虽然最终不敌他族合阖之众,不过先辈在最后存亡之际强开了这世俗界,并祭出封印将昆仑墟届和世俗界强行隔离。
咱们的祖上便是从昆仑墟届遗留下的唯一一脉,后来不知过了多少年,有昆仑墟届来人在这世俗界修整天道法则,传道法、创生灵,来人便是创始元灵。许是受昆仑墟届天道法则所限,创始元灵在创世时期修整完天道法则便回了昆仑墟届。
只是不知为什么,之后的百十万年间,我张家的灵智一直被世俗界的天道法则封印,直到这世俗界的常人心智开化,我们这一脉的灵智才慢慢恢复,那时已经快到了远古时期。那时候我张家之人随创始元灵的弟子曾试图联合**昆仑墟届,但是最后遭到两届封印反噬,诸多原神自那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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