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对我有意见么?”女孩理直气壮问道。
“想多了你,我跟你都不认识,哪来的意见。这一路可是两天呢,咱俩和平相处就行。”张乾乾淡淡回道,把被子放在枕头上,侧身躺了上去。
“我原本想坐飞机的,王诗雨姐姐和我哥说让我和你做伴儿,我哥非要我来我才来的,早知道你不喜欢别人跟你同行,我就自己坐飞机去学校报到了。”
女孩悻悻然说完,便也侧身躺到了铺上。张乾乾没再理会她,在他看来,这女孩脾气远没有自己的三个女朋友好,他便也懒得再计较,掏出手机和三个女朋友发短信聊了起来。
很快,火车缓缓开动,列车员过来收走火车票换了卧铺卡离开后包厢内的灯便暗了下来。张乾乾关掉头顶的阅读灯继续端着手机和三个女朋友聊着,对铺的姑娘在阅读灯下继续看着书。不久后,王诗雨发来一条短信,
“出发了吧?同学妹妹怎么样?喜不喜欢?她可是乖孩子,脾气好,身材也不差,你要是无聊了可以让她给你暖被窝。到站时我去接你们。”
张乾乾无奈地叹了口气,回道,
“咸吃萝卜淡操心,好好歇着你的。”
随即他也没了心情,抓紧哄三个女朋友睡了之后便开始自己玩儿手机上的贪吃蛇游戏。不久之后,女孩也关掉了阅读灯,见张乾乾的手机屏幕还亮着,她便随口挤出一句,
“黑灯开手机,眼睛会瞎的。”
“多管闲事儿多吃屁,少管闲事儿少拉稀。”张乾乾淡淡回道。
“人不大脾气不小。你不许回头,我要换睡衣。”女孩没好气道。
“黑灯瞎火的,你又不会发光,怕什么?再说,你有什么可看的,都睡这么近了,哪儿还那么多事儿。”张乾乾却也没惯着她。
女孩没再说话,但是听得出她气得喘了好几声,一阵悉悉卒卒之后,借着余光他见她从t恤里拎出内衣搁在铺位内侧的衣袋里,随后就气鼓鼓地躺下了,后背对着他。
列车加速行驶了个把小时后稍稍降速,听汽笛声音像是在跨桥和穿梭隧道,时不时透过车窗穿进的微光提示着车速不断变化。静听着隔壁铺位上的女孩呼吸始终未能平稳,张乾乾怕她再趁机碎嘴子,便放下手机闭目调动神识开始以上元炼炁之法修炼道法境界。
不久之后,包厢门突然传来几声被轻轻拉动的声音,从声音里可以听出,想要开门的人虽然动作很慢,但是力道还是不小。拉门声缓缓持续了几声便消失了,铺位上的女孩突然坐起,向张乾乾位置看了一眼后紧紧盯着门口。
张乾乾知道这是碰上了车耗子扫车,因为自己锁了门还施上了禁制在锁闩上,便踏踏实实继续修炼着。对铺的女孩却一直紧张着,她拉开一些窗帘,让包厢内时不时能透进些光线,借着这些光线她可以看到上锁的门闩,也能看到像是睡死的张乾乾。
“你睡着了么?”女孩尝试着问道。
许久之后都没得到回应,女孩便靠在角落拉着被子把自己盖严实了。
几轮上元炼炁运行下来,张乾乾仍未发现有任何突破的迹象,见对铺的女孩已经在角落战战兢兢坐了很久,他便闭着眼懒洋洋道,
“你先睡吧,我守夜,天亮你醒了我再睡,车耗子白天不敢动手。”
女孩见他醒转便瞬间精神了,扯开被子踩着拖鞋到他铺前,俯身忧虑道,
“你不会困了睡过去吧?你说刚才那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拽我们门?他会不会用列车员的钥匙开锁啊?”
“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先听哪个?”张乾乾睁开眼看着她淡淡道。
“好消息。”
“今儿晚上除了列车员谁也开不开那门。”张乾乾斩钉截铁道。
“那坏消息呢?”
“你走光了。”
女孩闻言低头看向身前,果然松垮的睡衣领口大开,偌大的敞口丝毫难以遮挡前身。窘迫下她本能抬手在张乾乾脸上给了一巴掌,虽然她手掌柔若无骨,力道也有所收敛,但是依然拍出了清脆的响声。女孩一慌,不知是因为自己的走光,还是因为失手抽了张乾乾。
“你流氓。”女孩喊完就抓紧领口回铺位躺下了,拉起被子把自己盖得严严实实。
“你丫是腊月生的么?这么爱动手动脚的。”吃痛下,张乾乾没好气道。
“谁让你耍流氓的,我都要吓**,你还......你还欺负我。”
“欺负你哪儿了,黑灯瞎火的只能看见个人影儿,你以为能看见什么?”
“影子也不能看,我又不是随便的人,凭什么让你看。”
“都不知道你有没有,开着灯都懒得看你,赶紧睡你的觉吧,你要不睡我就先睡了。”
“你不许睡,你也不许再欺负我。”
“人不大,事儿不少。赶紧睡吧,自己盖好了别踢被子,省得我一会儿看不下去了再摸你被窝里去。”张乾乾邪魅一笑,逗了她一句。
女孩伸手开了阅读灯,裹紧被
子幽怨的盯着他,一脸的委屈,
“你一大男人,好意思这么欺负我么?我本来就吓坏了,你还吓唬我。”
“谁稀罕欺负你个小丫头片子,你要不动手我也不会挤兑你。”张乾乾不屑道。
“谁让你看我......我本来就是帮王诗雨姐姐忙来陪你赶路的,你还这样儿。我是一着急才打了你,你有什么好斤斤计较的。”
“行行行,我有错在先,跟你道歉,对不起。麻烦你把灯关了,我要睡了。”
“不行,你不许睡,你要守门。”女孩闻言急忙坐起。
“门锁着呢,有什么好守的。”
“你刚才还说等我醒了你再睡呢。”
张乾乾无奈至极,强压着脾气重重点头,
“好,那你先睡。”
“我睡不着,你这样子看着就是在生气,我要睡了你再欺负我怎么办?”
“我发誓,一定不会欺负你,我惹不起你,行么?”
“你看你,这话明显就是还对我有成见。”
张乾乾强撑起假笑,实在无言以对了,便靠在床头拿起手机随便翻看着。对铺的女孩显然并没有满意,但是也看得出他的不悦,于是也只能自顾自的摸出书又看了起来。不知过了多久,女孩关掉了阅读灯。张乾乾静听着她的呼吸,待她气息平稳之后才端坐起来继续修炼。
“没想到这儿还挺热闹的。”
感觉到了包厢外过道中的神识,张乾乾嘴角微翘,睁开眼在对铺女孩身上施下一道禁制,下床开了门。
此时的过道中,一群穿着三点红式旧军装的年轻人正扒着车窗喜气洋洋地欣赏着车外的风景。张乾乾像是看不到他们一样,拉下折叠椅坐下,也看向了车窗外。
其实当下列车依旧在穿越高山隧道和高架桥梁,并不是什么风景秀丽的地方,但是廊道中的年轻士兵们却一副喜不自胜的样子。
“小杨子,你看,这是354隧道,咱打通的第一条隧道。”
列车即将钻入一条并不奇特的隧道前,一个看着稍长几岁的士兵对身边一个明显稚嫩的士兵兴奋道。稚嫩的士兵神色复杂,痴痴地盯着隧道说不出话。年长的士兵自豪道,
“小杨子,这是你火线立功的地方,别看你岁数不大,可还真是个了不起的兵。”
“班长,我就在这旮跟你学会的爆破,头一炮还哑了。”稚嫩士兵羞赧道。
“你算不错了,当了三年兵就放了一回哑炮,我当了十年兵,放了四回哑炮,你比我还厉害呢。”
老兵拍拍他的肩,夸赞道。
列车驶进了隧道,稚嫩士兵在被夸奖后明显有些开心,但是眼底的伤感还是没有消褪。
“你们以后没事儿就别往车上跑了,要是碰上居心叵测的,你们就倒霉了。”
张乾乾点着烟,幽幽说道。老兵二人顿时惊异地转身盯着他,一脸的戒备和不安。
“班长,他......是在和我们说话么?”稚嫩士兵紧张的问道。
“不知道,”老兵心有不安,“可能也不是,你忘了之前有人耳朵里塞个东西和别人通话么?就像我们步话机的听筒耳罩那样。”
老兵显然是在安慰稚嫩老兵,其实他也看到了张乾乾耳朵里并没塞东西,手里也没拿着类似于步话机的东西。张乾乾弹了弹烟灰,转头一脸凝重地盯着他俩,
“六五式三点红,你们应该走了至少快二十年了。”
张乾乾话语一出,除了身旁的两人,其余在过道中三三两两聚在一起的军装士兵迅速围拢过来,个个一脸冷峻。张乾乾环视了他们一眼,沉声道,
“这么多年了,干嘛还留在这儿?你们的任务完成了,赶紧回家。”
众人显然是可以听到他的话,但是他们各自坚定的阴冷眼神表明他们并不想听话,最起码不想听张乾乾的话。
“为你们好,现在日子好了,赶紧回家投胎去,你们的任务结束了。”张乾乾厉声道。
“没有,我们要保家卫国!”稚嫩士兵喊道,眼中布满血丝,含着眼泪。
“国家强大了,不会再受欺负。”张乾乾回道。
“你胡说,前几年还有路过的人说我们的大使馆被合众国轰炸了,我们要保卫国家。”稚嫩士兵拳头紧握,怒目和他对视着,泪珠汩汩滑落。
张乾乾起身,咬着牙冲他吼道,
“那他妈是以前!以后再也不会了!”随即他又环视了众人,“你们在这儿能保卫什么?啊?!现在已经没有人能在大华的土地上为非作歹了,你们要真想保家卫国,应该回家投胎,下辈子好好学知识才能报效国家!”说着,掏出手机点亮,“你们以前的通信兵只能背着步话机满山跑,现在都用这个东西,不光能通话,还能拍照发送照片和影像。你们就靠这身三点红去和拿着这玩意儿的敌人作斗争么?!”
众人纷纷握拳,张乾乾看得出他们作为大华尖兵的战斗意志,那种冰冷坚毅的目光是当代年轻人无法战胜
和比拟的。张乾乾揣起手机,点指着他们,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气愤,
“你们以为躲在这鸟不拉屎的山沟就是保家卫国了么?这都什么年代了?火车都提速多少次了?落后就要挨打的道理没学过么?你们赖在这里就是逃兵!你们都是逃兵!宁肯赖在这里都不敢回家投胎建设新大华!”
这些话顿时招来了众人的爆发,一阵反驳声和谩骂声袭来,几乎淹没了车轮在铁轨上的摩擦音。许久之后,老兵挥挥手制止了一众士兵,几次调整心情后才委屈的说,
“后生,我们都是大华的兵,是正规的羽林军部队。我们这些人里有参加过真的对外战争的,也有直接参军就来参加建设的。你可以笑话我们没本事,但是你不能侮辱我们是逃兵。”老兵颤抖着指了指众人,“这些人都是牺牲在这崇山峻岭之间的烈士,几十年前在这里开山架桥靠的就是这些不怕死不怕累的兵。遇山开道、遇水搭桥,就是手提肩扛这些人都没耽误过一次任务。”
老兵含着泪向前推了一把稚嫩士兵,
“小杨子,十六岁的兵,为了参军从小就把户口改大了两岁。就是在爆破这条354隧道末端的时候,他刚爬上爆破点脚手架就因为滑坡坍塌了,是他,一手扒着**点,一手连通了引线。
要是没有他,这隧道要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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