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愿为孤做这国道院首任院长?”夏应龙殷切问道。
好家伙,都说是“学好文武艺,货与帝王家”,这国主是看到什么了就贸贸然要把国道院的交椅送给自己,多少有些让张乾乾匪夷所思。
“国主抬爱,属下诚惶诚恐。
虽说是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但属下毕竟人微言轻,道行浅薄。
师者,传道授业解惑,何其紧要。
常人教学,倘有不到之处已是误人子弟,若是修者教**,但有不慎便是误国误民。
如此大任,属下怕是有心无力了。”
面对国主的厚爱,张乾乾毫不犹豫地恭敬推辞。
想当初自己离开学校以后曾经暗暗赌咒发誓再也不回学校上学,虽然誓言的赌注是一个月没烟抽,但那也是誓言。
这要是应下来去国道院干了院长,岂不是每天要愁死。学生是如何骂校领导的,他可是心知肚明。
“世侄只要有心便就够了,孤需要的便是你这正直良善之心。
国道院组建之后无需你日日操心,只需你行使监察之职即可。
天道不正,生灵不生,人道不正,百姓不生。
国道院的未来,孤便拜托院长大人了。”
正当张乾乾得意自己回绝得理所应当时,夏应龙已然顺水推舟将此事做实。张乾乾整个就瞠目结舌,暗自称赞了一通他的不按套路出牌。
“国主不再考虑下其他大能了?”张乾乾吞了吞口水,为难道。
“孤信世侄的才能。
近日,孤已与一阁两殿敲定运行方案,只待敲定了院长之职便可择日揭牌。
现下既然世侄愿担大任,那便可立时操办了。过些时日便是上巳节,世侄到金陵安排好家室之后便可走马上任,于上巳节举行揭牌大典。到时若无要事耽搁,孤也将亲临相贺。”
夏应龙喜不自胜,就好像张乾乾是欣然就任一般。
张乾乾嘴角抽动半晌,无奈躬身拱手道,“属下代大华万民谢过国主。”
嘴上说着,内心已经把国主全家问候了一遍。
“有世侄相助,是我大华百姓之福。”夏应龙满意地在他肩头拍了拍,“听闻你将轩辕家小辈纳入了房中,轩辕家曾于我有过一些渊源。你此去金陵,本座再送你个好处,那轩辕氿泽便钦定为金陵城主吧。你夫妻二人在金陵倒也可以成就一番事业。”
“国主不可。氿儿心性单纯,怕是难以御下,误了民生。”
尽管这两天张乾乾也在发愁去到金陵如何安排轩辕氿泽的工作,但是突然捡到个城主的职务还是让他难以接受。
虽然先前轩辕氿泽在青联也有几年工作经验,但是毕竟都是些可有可无的交际应酬。
这要是做了城主,就要对城内数以万计的民生负责,还要和数百上千的公务人员相处,实在有些费力不讨好。
况且轩辕氿泽心性纯良,责任心重,现在肚子里还有了龙种,孕育小龙人已经压力不小了,再背上这么大个责任,那岂不是要累坏了。
反正自己的媳妇儿自己疼,他是肯定要替媳妇儿出头的。
然而夏应龙似乎是早有应对,起身坐回龙椅后坦然一笑,“世侄不必担忧。
孤不日即将昭告天下,将金陵列为国署城。今后金陵便和燕京一样,不再受广宁郡管辖,直接向孤负责。
孤会照拂一二的。”
张乾乾刚还对夏应龙的**风格赞叹有加,现下被强加了两个套路,心内自然是憋屈的要命。但是面对一国之主,有些苦终究是不敢言。
“属下代内子谢过国主,属下与内子定当鞠躬尽瘁,为国为民死而后已。”张乾乾无力回道。
“世侄有心了,张家对大华的付出,孤会铭记于心的。”夏应龙满意笑道。
您别光记着啊,有什么实际的好处多多少少也表示一点儿。张乾乾躬身当场,心内暗忖。
“好了,万神殿或还有诸多事务要求助于你,你先行退下吧。”
“属下告退。”
张乾乾自国主府悻悻然走出,刚到停车场便听到一声鸣笛。循声望去,威虎在车内向他招手。
走了几步,上车。
威虎递了支烟,“谈得不好?”
“你怎么还没走?”张乾乾抽了口烟,面色阴沉。
“等你呢,你不是没开车么。国主也没派车送你?”威虎幽幽问道。
“说不定国主知道你没走呢。”张乾乾揶揄一句。
“很可能。国主是有大智慧的。”威虎断然道。
张乾乾没好气的瞥了他一眼,心道现在请不要在我面前吹捧这厮。
“派去倭国的人出发了。这次任务特殊,潜伏在倭国的人不方便暴露。有一个殿内的人休假在倭国度蜜月,先派过去踩点儿了。”威虎幽幽道来。
“这不是咱们两殿协作的内容,您不用跟我汇报。”张乾乾悻悻然道。
“
就是跟你说一声,踩点儿那人你认识,之前跟你来过殿里。”
“冯沐阳?!”张乾乾惊道。
威虎淡淡点点头。
“丫婚礼还没办呢,度他妈哪门子蜜月?!”张乾乾无语至极。
“领了证就能休假了,估计是趁着开春去倭国赏花了吧。”威虎解释完,看了他一眼,“要不然让他踩完点儿就撤,应该不会有什么风险。”
“您甭跟我商量,咱两殿互不干涉。富贵险中求,丫要是知道我剥夺了他进步的机会,到时候再赖我怎么办。”张乾乾一阵无奈,对于冯沐阳他不太在乎,但是对冯洛梓属实有些发怵。
“那我看着安排了。”威虎扔掉烟蒂,“此地不宜久留,你去哪儿,我送你。”
“回两仪殿,我车还在那儿呢。”
威虎将他送回两仪殿,他在两仪殿拉着四位副殿主又谋划了一番,让两仪殿在倭国的潜伏人员暗中协助保护冯沐阳的安全。之后他便开车回了家。
“爸爸!”
“爸爸!”
回到家后,在院中玩耍的小武和张培安兴冲冲地跑上前围着张乾乾。
“忙完啦?”正在带孩子的杨米修也凑到身前温柔关心着。
“嗯。”张乾乾摸了摸两个孩子的小脑袋,揽着杨米修的腰在她脸上亲了一口,“氿儿和洛梓呢?”
“在房里呢。”杨米修答道。
“我先去趟后院儿,你让她俩去找我一下。”张乾乾交代一句,急匆匆赶向三进院。
到各屋寻了长辈,轩辕氿泽和冯洛梓也赶了过来,恭敬地和长辈问了安。
“出去一趟回来就一脑门子官司,慌慌张张的像什么样子。”东方钰坐在榻上训斥道。
“索家叛逃了,还骗走了两仪殿捕获的龙雀,我刚从国主府出来就赶紧回家了。”张乾乾面色凝重。
冯洛梓探向茶盏的手一个不小心将茶盏打翻当场。
东方钰斜睨了一眼慌乱的冯洛梓,镇定道,“这种家国大事还用不着你操心,国主自有安排。”
“国主已经下令万神殿去善后。不过,索珂前些天被我宰了。”张乾乾略有不安。
“叛贼余孽,杀了便杀了吧,无碍。”东方钰淡然道。
“国主在金陵组建了国道院,派我做首任院长。”张乾乾心头轻松一些,继续汇报。
“那倒也当得。论修为,论身份,这职务都不为过。”东方钰依然淡定。
“他还把金陵钦定了国府直辖,让氿儿做下任城主。”张乾乾再生忧虑。
轩辕氿泽难以置信地看了他一眼,随即目光也投向略有迟疑的东方钰。
“也好,氿儿多些仕途历练,日后对你们也少不了好处。”东方钰再次恢复淡定,沉沉说道。
“那我没什么别的事儿了。”张乾乾心内暗暗叹了口气,一脸悻悻。
“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虽然修者寿元很长,但是在世俗界来说你们都算不小了。”东方钰轻叹一声,语重心长道,“再混两年都要而立之年了吧?安安也是个大孩子了,入世历练一番也好。不当家不知柴米贵,不养儿不知父母恩。早些去上任吧,凡事自己做过才能有真正的经验,听来的总归始终是别人的。”
“我记下了,您放心吧。”张乾乾乖巧应道。
“行了,去安排安排吧。家里这边儿还有不少事儿,那三个弟弟就不跟你走了。”东方钰喝着茶,沉声说道。
“那我们先回前院儿了。”
张乾乾虽有不甘,但又不敢反驳,带二女打了声招呼便回了二进院。
“哎呦。”带三人离开,东方钰不禁短叹一声,“咱们这国主啊,脑子又活泛了。等他们走了,老四去国主府提醒他几句吧。”
“好,大嫂。”张季智随即应道。
“还是我和老四一起去吧。应龙师弟和轩辕家的渊源我也有过牵扯,有些话说起来比较方便。”张伯仁喃喃道。
“行吧。说到底,氿儿的姑姑还是被你劝走的,咱们这国主兴许到现在还记恨着你呢。你去和他聊上几句,省得他哪天脑袋一热把咱们这辈儿的妒忌撒在小一辈儿身上。”东方钰斜睨了他一眼,明显带出一股老陈醋的味道。
“这都什么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我去劝她也是公事公办,哪有任何私情。”张伯仁黑着脸,尴尬不已。
东方钰轻不屑地笑一声,“有些事儿你是比不了儿子的,心里有数儿就行,等到了昆仑墟,多注意点儿吧。”
“大嫂,大哥和轩辕默完全就不是一路人,这么多年了,您还放不下呢?”周垚笑着打趣,帮张伯仁解围。
“咱们都这岁数儿了,早就不介意了。”东方钰苦楚一笑,随即又涌上淡淡的忧伤,“孩子们要走了,姜家那丫头也该从玉虚峰下来了。抽工夫儿跟太乙要人吧,身边儿有个医道大乘的,好歹是个倚仗。”
“那丫头......”王昭莹提起,不由得无奈摇了摇
头,“也不知道咱们家大少爷降不降得住她。想当初刚上山的时候,差点儿给小太子折磨得离家出走。虽说后来入了医道心性有所收敛,但是本性难移啊。”
“你还是多担心担心璐丫头吧,姜丫头这脾气,又知道自己是头房,怕是要在后院儿争权夺势了。
儿孙自有儿孙福,让他们自己去折腾就行,散了吧。”东方钰慵懒地起身,理了理衣服独自回屋。
其余人给了张伯仁一个怜悯的眼神,纷纷散去。
张乾乾在二进院中张罗着同辈的一众吃了个午饭,放上官栀子和冯洛梓回了娘家,自己拉着慕容百舸、唐坤和三个弟弟喝起了大酒。
是夜,酒局散后。
张乾乾又和轩辕氿泽一起滋养了青龙灵元,事后天已微亮。
“师兄有心事?”轩辕氿泽黑着灯轻抚着他的脸,幽幽问道。
“你怎么知道?”张乾乾闭着眼,无力挤出一句。
“师兄方才分心了。”轩辕氿泽贴紧他的脸,脸颊的温度瞬间上升。
“怕去了金陵你们累到,也担心离开家老人们没人照顾。”张乾乾叹道。
“师兄多虑了。父亲母亲和叔叔婶婶们都是大罗境修为,在世俗界行走已经是顶尖的存在。听闻国主才只是太乙境,师兄许是总忘了长辈们的修者身份。”轩辕氿泽柔声安慰。
“你说得对,从小都不知道有修者世界,觉醒时都快成年了。这些年也基本上在世俗界过常人的生活,总是忘了修者世界的存在。要不是时不时处理些和修者有关的事儿,我可能会每天都觉得自己身边每个人都是个常人呢。”张乾乾心头豁朗了一些,自嘲一笑。
“老天师绝世谋划都压在了师兄身上,其中辛劳自是不凡。
劳力时还能有人分担,劳心时就难有宣泄之处了。
但是师兄,我们是一家人,无论劳心劳力都愿意一同承担。
师兄以后再有心结,一定要和氿儿说,不要独自面对。”
轩辕氿泽用最温柔的腔调把建议说得一副不容置喙的样子,张乾乾点点头,如释重负般长长舒了口气。
“师兄,我和几位姐妹已经商定,等到了金陵便开始共同修行,如果国道院可以让我们进入的话,我们也想进国道院加强一下修为。这样师兄就不用忧虑日后有姐妹会早早离世了。”轩辕氿泽枕在他胸前,淡笑道。
“你们还私下开小会了?”张乾乾兴趣盎然。
“当然了,我们姐妹之间可是无话不谈,你忙的时候我们就会说些体己话,可比和你说得还要亲近呢。”
“是么?还以为你们之间没什么话题呢。”
“怎么会呢,每个姐妹和你之间的故事都不相同,真要说起来可一直都说不完。”
“好吧,那你们多说点儿好的,别总翻我黑历史。我也是要面子的。”
“在外自是要维护师兄的面子,在家的话就不必要了,不然怎么算是亲密的一家人呢。”轩辕氿泽解释着,笑意开始有些顽皮。
“别人说些黑历史倒是理所应当,咱俩之间可没什么值得说的黑历史吧?”张乾乾怯怯道。
“怎么没有,是谁把冰山融化成海洋的?”轩辕氿泽忍不住娇嗔一句。
“这你也说了?”张乾乾嘴角一抽,惊诧不已。
“姐妹们都说师兄偏心氿儿,要等氿儿显怀后比试一番呢。”轩辕氿泽声音微颤,娇羞不已。
“比什么?”张乾乾不解道。
“自然是......自然是哪个姐妹更滋润。”
“去金陵是对的,你们真该找点事儿干了。”张乾乾周身一凛,讪讪笑道。
两日后,金陵,张乾乾拉家带口入住了张季智曾经居住的张府。
张辰璐给众人安排了房间,张乾乾自然住在了四层的主人房,轩辕氿泽因为即将就任城主,暂时陪他在主人房居住。
其余八女每两人一间安置到了三层,唐坤则和小武、张培安居住在二层。
好在当初府内的下人都没遣散,众人在下人的帮助下很快就收拾妥当,当晚在新家共同庆贺了一番。
次日,国主令公示,金陵晋升为国府直辖城,城主由轩辕氿泽担任。
当晚,城主府内各部管事便上门拜访,与轩辕氿泽商议交接和就职事宜。
又过了几日,其余几女相继接手了金陵张家旗下的不同产业,小武和张培安也到新学校报到了。
唐坤白天给众女做着私人助理,晚上又给两个孩子当陪读,忙的不亦乐乎。
一时间,只有张乾乾成了自由人。每天从家出发去鸡鸣寺、玄武湖和钟山游荡一圈。回到家带着下人张罗一大家人的晚饭。
日子似乎就这样平淡下来,却也根本无法这样平淡下来。
又是一日,晚餐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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