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吗？”
“不痛不痛，将军温柔，处理得很好。”
穆枭此时握着苏雅一手，细细看着，凝皱的眉头，“还有一下，忍着点。”
“嗯。”
苏雅手指被花刺扎伤，内里进了骨刺，穆枭正凝神为她挑刺。苏雅倒未觉得什么不适，摆弄花草，此事常有。
只是今日穆枭神情皆是怜爱，倒显得她略有十指不沾阳春水般娇贵。
‘好了！“
穆枭又凑近看了细小伤口之处，确实再无异物，方才放心。又握起苏雅另一手，一同握在手里轻轻揉戳生热。
“彼时天寒地冻，我找了位工匠在这扎个棚，一为花草免去风霜雨雪；二为夫人遮蔽些许。待到冬去春来之时，再拆了去，也不碍着它们生长。如此可好？”
“嗯。”
二人正含情脉脉，笑说嘀咕，就听萧衡一长声逗趣而来。
“我说今日朝堂之上，子枭难得分神，未接住圣上之言，还以为是旧疾未愈引得神似困顿。原来是浸在了苏小妹的温柔乡里回味无穷，迷了心智。”
苏雅见萧衡调笑穆枭，站出来为他说话，“他不过是昨夜未睡好，你别在此胡诌。”
“哟？”萧衡笑着转头与张缤问道：“这若是没睡好，还得晚上抱紧点，否则冬夜漫漫，焉能安枕呀？”
“你们真是…”苏雅又羞又气，飞红了脸侧转了身子不想理会。
穆枭上前搂住她双肩安慰，又笑着求饶：“阿衡兄长快别说了，虽是冬夜，但我们总是好梦。”
“哦？”张缤听出了关键，对着苏小妹笑道：“果真两人同寝相拥而睡，才足够温暖得以好梦。”
苏雅羞着脸瞪了萧衡夫妇一眼，借着去前厅看茶摆果的借口快步离去。张缤同去帮忙。
萧衡与穆枭慢步跟在后面，正经谈论今早朝中异闻。
“京郊如今又起异动，虽报上的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可前有官妇劫案，想来心中有数的大人，甚至皇上都会想到北境而来的刺客。”
“正是。”穆枭叹气，“终归是我无能，虽派了人手日搜夜查，依旧未获分毫。”
萧衡苦笑，“也不怪你，记得你说，此人擅于易容伪装，当日在北境之时，更是借尸还魂以死作真。”
穆枭想起前事，沉默片刻。
萧衡忽的停住脚步，悄声问他：“如今你们情爱渐好，她可对你坦白？”
穆枭垂目摇头，眼中虽是三分失望，但抬眸再看向苏雅，又是满目欢喜。
“她从始便有苦衷，她不说，我亦不问，更不会旁敲侧击，让她耗费心神多加猜疑成日不安。”
萧衡坦言：“我问此，是想同你建议，刺客难寻，何不借江湖之力？若你有此意却不便开口，不如我替你去问…”
“不行！”
穆枭语气坚定，看向苏雅说道：“她说过，无璧行事亦有她的规矩。想来应是所有为所有不为。我本就食朝廷俸禄，做的都是分内之事。她不过侠义善举，怎好屡次麻烦。到底，她也获不得什么，何必为此奔波。”
萧衡既知穆枭主意，便不再多话多言，只做寻常客在穆府停留。
苏雅今日还席，制了炉火小煮，配以精酿相礼待。又以行酒令等助兴，至晚方送客。
偏到夜间入房后，穆枭亲自为她梳发之时，她才开口问道：“今日朝堂之上，你可是遇上了什么麻烦事？”
穆枭借镜看人，笑问：“焉有麻烦，不过寻常公事罢了。”
苏雅转身，直看穆枭，再问：“同我讲讲？也算我多了解你两分。”
穆枭曲指轻抚苏雅脸颊，与她平视，自思忖一番想来此时不说，她来日亦会知晓，便坦言：“先前官妇失踪案背后的始作俑者，至今未有落网。”
苏雅垂眸，亦有难色，喃语回答：“是了。”
“前事未了，如今又多生了两件事。”
“两件？”
苏雅有些惊，何来王掌柜只同她报告过京郊有骚扰寺庙香客的拦路贼人，并无其他，尔今多出一件，莫非事关朝廷？
穆枭牵扶苏雅回床，将大事往小了说：“一件不过年关在即的贼匪骚扰寺庙，派兵清剿即可，另一桩也不过是飞贼盗窃之事。”
“飞贼？”苏雅疑惑，若是寻常的江湖飞贼，怎的王掌柜没告诉她？隧问道：“可是丢了贵重之物？”
“是有几家官臣府邸某一日被飞贼扰得不安生，倒未丢失什么。”穆枭笑笑，握住苏雅双手安慰道：“你也无需对这些事情上心。府中有铁面护院，日常你若外出，好歹都带着他。”
“我…”苏雅垂眸，多有难言之相。
穆枭见此，又说：“并不是想拘着你，只是怕你未明说行踪，一时三刻忽的找不到你，让我悬心。”
苏雅靠在穆枭肩头低语道：“我明白，日后出行，我定和铁面铁心交代清楚，不让你担心什么。”
二人睡下，只是苏雅猜到，如今京里京外毛贼四起，且多是针对朝臣，也难怪圣上会将前后都与官妇劫案联想到一处。
再说，这京中安防交给穆枭，多一分错处便是体现他三分失职，如今贼人都未归案，长久以往，必定久失君心。
合者，夫妻荣辱与共，若他不好，她又焉能幸免。终归，这也是她的事。
既下定主意，晨起苏雅为穆枭更衣时，同他言明：“年关在即，听你昨晚说近日公事多有繁忙。我想着，不如你这段日子暂歇军防营，同之前一样。左不过专心一阵子，都把事情了结。到底别拖到过年，那就不好了。”
“嗯，我也如此想的。昨日倒不好同你开口。怕你挂念。”
苏雅笑笑，“都在京里，若是想念，即刻就见上了，哪有这么舍不得。”
穆枭只搂着苏雅腰身，多有爱意不愿撒手。
苏雅又说：“并且，我也事多。或回苏府，或去侯府的，日常也未必都在你身边。”
“只一件，我同你保证，去哪至少都带着铁面，又或是给他留个口信，好让你知道。”
穆枭听苏雅这般安排，怕是拦不住她去管昨日同她说的那些事，不得已只剩嘱咐，“我的事，我自会料理好。家里上下，你随意打点，费心也好敷衍也好，我不在乎。我只希望你安然无事。”
苏雅浅笑，只说：“不过料理府邸筹备过年，我又会有什么事呢。”
二人心里各有盘算关忧却皆不明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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