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雅软榻在张缤怀中,苦笑喃语:“待我好了,就给嫂嫂做牛马。”
张缤提了提鼻头,一把抹去眼泪,与她说话分神,回嘴道:“你自是又骗我的。才不信呢。”
苏雅伴着上药的镇痛,一次次忍着痛呼吸,坚强说道:“再信我一回,好嫂嫂。”
两个人断断续续说着话,总算也把这伤包扎完全了。张缤事后让苏雅两个婢女贴身伺候,还将白嬷嬷留在侯府,已保万全。
待换了衣装,听下人回禀穆枭正在前厅与侯爷讲话,气得张缤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
这头想着苏小妹遭此横祸正需关心,可又想到此事她已嘱咐不让告知穆枭。张缤左右矛盾,索性闷头回了自己房间,也称病不见客。
张缤不知穆枭在前厅等得心焦,萧衡只说苏雅突然病了,一时久睡未醒。
穆枭却是这么回萧衡的:“阿衡兄长又要与她哄骗我吗?”
萧衡惊诧,见穆枭如此心急又怅然,想必他已发现什么,便只是沉默。
“她前后救我两次,还想怎么隐瞒。那只箭,我也是见过的,想必定是难除,只是不知此刻她好了没有。我倒想见一见她才心安。”
萧衡叹气失笑,原本是件好事,只是此刻却叫人说不出几分欣喜,只是嘱咐穆枭,“她有她的苦衷,若她不说,你也别作知道的好。”
穆枭点头,正准备要走,就见梨云急匆匆跑来,说道:“将军留步,夫人有事与你说呢。”
苏雅这边听说穆枭来了,强撑着一口力气,又涂上厚厚的脂粉,让人看着气色好些,只是实在不宜大幅动作。
只好慢慢地从后院走至前厅。
穆枭见苏雅脸色虽好,可藏不住的疲惫倦累,背身一手紧握,提示自己别辜负她一番隐瞒。
“见将军安。”
苏雅动作还算平常,但若有心细听,并能感到这徒有浮劲,内里虚空之感。
穆枭只装作平常,但快步到她面前,立马将她扶起,说道:“听闻夫人病了,怎么不好生躺着?可是需要我准备什么?”
苏雅道:“将军事忙,苏雅之事不过末等小事罢了。”
“怎么能算小事!”穆枭一时情急,慌不择言,又改口道:“夫妻一体,若你不好,那便是我不好。故而,夫人若心中有话,请定与我明说,我并无不依!”
苏雅与穆枭四目相对,真诚涌现,不觉脸红羞笑,继续说道:“我力量微薄,自知内里外里帮不到将军什么,只是想为将军推荐一位左膀右臂。”
萧衡知道苏雅意思,毛遂自荐,起身笑说道:“听小妹意思,若此人不是我,那我可要闹脾气了!”
苏雅浅笑,又看向穆枭,劝道:“侯府府兵虽比不得京军防营将军亲自训练的,但若侯爷主持亲率,自是比衙门捕快来得强百倍不止。将军你说呢?”
穆枭一口认下,连连说好,一句半句的拒绝都没有,只直直地盯着苏雅看,反倒看得她不好意思。
苏雅踱步至萧衡身边,亦屈膝礼见,求道:“阿衡兄长亦是我家将军兄长,帮帮他,可好?”
萧衡看向穆枭,嗔怪道:“属你嘴严,有事不说,就一个人瞎忙。早点找我不好吗?”
穆枭抱拳作拜,亦求道:“此事真要求阿衡兄长了!”
苏雅已为二人搭桥组队,心事放下一件,想来此行定能救出官妇无碍。只是下一件,这四位夫人,该如何处置,才好不落人口舌闲话。
忽又想起张缤,只觉得事不宜迟。送穆枭萧衡之时,偷摸与萧衡嘱咐了两三句话,穆枭看在眼里,心里不是滋味,却不好明说,只暗暗地吃些干醋罢了。
萧衡领了一队府兵,趁街市小贩还未支起,与穆枭带兵向京郊竹林搜索。果然在另一处山洞中搜救出被困的几位夫人。
甚至在搜山途中,穆枭和萧衡还合力斩杀掉昨日受了剑伤的汉子。
此番倒没费什么功夫,只是那名女刺客不曾遇到。
另一头苏雅求了张缤进宫,让她去拜托皇后娘娘开了春日宴的京郊皇家园林,更是拖皇后娘娘将此事报于皇上,让几家夫人接入宫中,在宫中与几位朝官面见。好保存彼此颜面,亦算为官妇们做主。
张缤亦是个能说会道的,只说:“本是因从母亲那听到几日前王夫人与李大人拌嘴之事,故而留意上心。或因李大人信任我家侯爷几分,求助于侯爷面前,侯爷这才私自领了这棘手事件,并未报官。”
“听侯爷派去的探子说,夫人们忠烈,宁死不屈,正是在手起刀落的危急时分救下几位视死如归的夫人们。”
“只因寻常百姓家出了这事,都怕被说嘴,更别提此事发生在多位朝臣之府邸。故才惊扰圣驾,望由中宫主持,保住几位夫人颜面,亦是保住我大朝颜面。”
皇后娘娘觉得有理,特先遣了两架皇家的马车前去园林将四位夫人接入宫中好生梳洗装扮,安慰宽宥。后才禀告了皇上,招这几位朝臣进宫。
苏雅有心,已让人去民间散播,只说是:皇后娘娘见入秋菊花开得甚好,特随意请了几位官妇在园林中赏玩。
而不巧园林内有手脚不干净又没眼见的宫人,偷了几位夫人的首饰,却不好销赃,才散在京郊外头。
几位夫人皆被窃贼惊惧轮番起了病症,皇后娘娘有心故在园林里派人好生照顾。
如今夫人们都好了,便定了今日入宫谢恩。
不过半日功夫,坊间对于官妇首饰丢失的传闻,一下明了,左不过晚饭间又谈了几句嘴,再无人说什么。
四位朝臣在宫中先是领了皇上责罚,又领了训斥,被警告万事以和为贵,人未有失便是上天恩德,不得再生风波。
朝臣们会意,后又在宫中彼此上演了一波伉俪情深,就将各位夫人带回家中。
穆枭和萧衡留在宫中,细说前言后语。
“如此说来,竟是蛮夷刺客背后作祟?可抓捕归案?”
穆枭跪下领罚,“微臣办事不力,几次三番让其逃脱。”
“诶,倒与你无关。”皇上明察,拈须又说:“只是,你可有询问那几位夫人,被掳走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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