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老爷子这种吊人胃口的回答,第二天杂志社的采访车又来了,只是来敲门的不再是白映秋,路边的车里等着的人也没有白映秋的影子。
屋里故意搞怪的老头儿知道这个情况,回绝的理由就更充分了。
但其实外边采访车上等着的人倒比前两天舒服多了。
公费出差,饿了点两份外买,渴了点两杯奶茶,无聊了买包辣条打发时间就见被她们守了三天的门打开了,出来一个穿白色旧衬衫粗棒灰毛衣,从头到脚文里文气的高瘦老头儿。
肖玲赶紧擦嘴,开车门,冲上去。
“林丰老师您好,我叫肖玲……”
老头儿背着手转过身来打量肖玲。
“林丰老师,我们已经在这儿等您三天了,我是江城杂志社的记者。”肖玲把脖子上的证件给老头儿看。
打量完,老头儿就越过她,往车里瞧,“你们管事的是哪位?”
“是白主编。”
“哦,白主编,她人呢?”
肖玲笑笑:“我们白主编今天有其它工作,没有过来。”
“坐在办公室等坐享其成?”
“……”
老头儿转身就走了,甩手的样子,就差一副长袖就是拂袖而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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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生意,不论什么名目的生意,最根本的目的还是盈利。
杂志社改制后的第一项工作,第一棒就受了阻碍。
老头儿拂袖走了,肖玲回杂志社,汇报情况后,便有人打电话将这件事告诉白映秋,跟她商量。
“实在不行,把这个人划掉吧。”白映秋不以为意,这也是她在接到电话前的心里准备。
“划掉?”
“不划掉能怎么办,要我去求他吗?这些老耆宿,倚老卖老,由他去吧。”
那边无声了一会儿才开口,“映秋啊,你是有所不知。如果是他有意要你亲自过去,那很可能是故意给的考验了。其实今年的秋季补助还没有拿到,或许就跟林丰老师有点关系。”
听到这儿白映秋烦躁地把手上的条形菜刀放下。
一幢公寓的厨房里,灿灿的灯光下,白映秋正做日本料理,准备招待将来的客人。
白映秋没说话,电话那头的人便将没有说完的厉害关系继续说完。
没有这帮有影响力的老辈人向财政要钱,恐怕杂志社从前所得的资金今后都难以按时到账了。其实单位的钱是很难拿的,从前他们每项都能顺利拿到,都是因为有这几个老辈人在背后大力扶持。
这些零零碎碎,这单位的,那单位的,分季度的,分年度的,如果都没有了,要都从一个人的腰包里掏,并且是源源不断的,每一个月,每一个季节又每一年,那绝对不是一笔可以忽视的小数目。
汇报的人说的很委婉,也就是说杂志社要全靠她白映秋这么一个财主负担,那前景是很危险的。
挂断电话,白映秋继续拾起刀,把没有完成的菜做完。
一桌子菜,有她亲手下厨的刺身寿司,也有差人从江城最好的日料店送来的鲜蟹鲜虾清酒。
白映秋先前一直没有固定住处,有时候住白家老宅,有时候方便了就住酒店,抑或白家名下的随便一处公寓。
眼下这处房子,大小适中,离御景大厦不远,算是被她挑了,决定长期住下来。
闻博延和黄明旭是她乔迁家宴的座上宾。
到了他们这个年纪,忙人多,闲人少。闻博延有空的今天,但许多朋友都不得空。
几个人吃饭喝酒,黄明旭的酒吧里中途有事就先走了,白映秋热情地招待剩下的客人。
“牛肉不错,是牛腰里最柔软的部分。知道你喜欢吃牛肉。”
闻博延未置可否,倒反问,“也是你做的?”
白映秋笑笑,“牛肉不是。我会做的东西少,除了这些,都是叫人送来的。你知道我对这种浪费时间的事情不太感兴趣的。”
闻博延点点头表示认同,低头喝了清酒,但没有愿意尝试那一口不熟悉的牛肉。
饮食的习惯,天天摆在手边的口味没什么好与不好之分。也分不出御景大厦的饭和别处的饭有什么区别,不过是换一种味道。
但现在有区别了。
从那张餐桌,蔓延到别的餐桌,从一餐的习惯,蔓延到三餐。
把一个人搅得日日,三餐,只想看到一种颜色,吃到口中是一种味道。
人就是有这种奇怪,越是得不到的东西,越是渴望。
所以闻家的餐桌一点不能满足闻博延的需要,公司食堂的厨师受人抱怨是常事,董事长办公室还收到过匿名信。
闻博延不知道厨房那帮做饭的人每天到底都在忙些什么,为什么简简单单一顿饭不兢兢业业去做到最好。
牛肉做不好,笋也挑不好,不是太嫩吃不出食材味道,像吃了假肉,假笋,就是做得太老,老的嚼不动,咽不下。
“杂志社经营得还顺利吧?”
“还行。”
“那就好。没什么是你做不好的。”
夸的人有些心不在焉,因为自有心事。得了夸奖的人认定这是由衷的肯定,因先前那通电话而坏掉的心情好了许多。
闻博延东西没吃多少,酒是喝了不少。每一杯白映秋都陪着,所以白映秋也喝了不少。
“大方向的事情都顺利,就是遇到了些小麻烦。”
闻博延洗耳恭听,白映秋便说起了近来安排拜访一位江城文人的事。本来事情不难,就因为一个外人的阻拦,进程滞后了。
“那个外人的出现让我挺意外的,其实这人跟你有关系,不知道你听了她会不会不高兴。”
两个人都因为酒精而松弛不少,闻博延平淡道,“说说吧。”
“余小姐。”
白映秋字毕,便认真看闻博延。闻博延表现出来的样子并没有高兴或不高兴的情绪,还是一副洗耳恭听的平常模样。
白映秋就继续说,余芷好像因为那晚酒吧的事对她有成见,“她真是能干,餐厅的工作好像是辞了吧,在那位独居的老先生家里当保姆。听说那老先生脾气古怪,所以身边没有家人陪伴。”
“余小姐挺有本事,很懂与人相处之道,应该是跟那位老爷子相处的不错,才让我们守了三天也没等到人。”
白映秋已经喝得有点多,这一番话没经过多少加工就倾吐出来。
“不知道她在那位老先生家里有什么目的,是不是真到了要干保姆这种工作的地步。但她也应该顾及顾及身份,不为自己的名声着想,也该为曾经有过的身分着想。这件事你知道吗?”
“知道。”
“你知道她在老北街的事?”
“刚知道不久。”
白映秋沉默。
闻博延补充,“那是她外公。”
“……”
“老爷子姓林吧。餐厅的工作没有辞,她也的确从来不为我着想,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了。”
闻博延后来的话,白映秋就听不进耳朵里了,那个她还未能谋面的老爷子不是余芷不知道用什么手段巴结的雇主,而是亲人?
新潮繁复的吊灯下,白映秋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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