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燕城渡口。
天晴云阔,碧空万里如洗,海面风平浪静,宜乘船远行。
此处海域地势极险,暗礁潜藏,水流湍急,稍不注意就会被浪头卷入海底,白白葬送性命。
不光环境恶劣,还听闻海域深处有食人巨兽出没,可御雷召风,搅得整片海域不得安宁,凡人误入自是有去无回。
是以,燕城无人以捕鱼为生,百姓出行皆以陆路为首选,若陆路不能畅通直达,宁愿绕路也不愿渡海。
早些年有镖局不信邪,为了按时完成雇主所托,渡海西行,结果一行三百余人无一生还。
坊间传闻镖局三十五艘船所运送皆为蛮夷献给皇室的宝物,大批人前仆后继潜海搜寻沉船,这些人也都了无音讯又是后话了。
“诸位当真要渡海西行?”
说话的是燕城一位颇有能耐的船夫,人唤仇叔,年逾五十,真名不详。偌大燕城,现在敢接这渡海的只他一人。
如原书剧情,顾沉救完大妖后仙门急召,当夜丢给他一本入门心法和剑谱后匆匆离开,撇下谢淮之一个凡人,在路上渡劫。虽然他没有灵根,心法练不成,但幸好他领悟能力强,自己摸索着熟练用作剑招倒也能保命。
仙门位于幻海之心,非渡海不可抵达。仙人凭虚御风,不过须臾便可跨越茫茫大海,然凡人之力有限,少不得乘船颠簸月余。
以沈筠之能带谢淮之渡海去仙门轻而易举,奈何现在还是得老老实实走剧情。
若江城主肯派修士送他们一程那真是再好不过,可他们在拍卖会上闹的那一通算是双方将脸皮都给撕破了。江碧砚不趁机坑害他们一把已然算得上颇有格局。
“既以至此,断无回头路可走,有劳仇叔。”沈筠从袖口掏出一锭金子塞进他手里。
谢淮之看向他的眼神略带诧异,竟是不知这人何时从哪儿弄来的。
仇叔并未推拒,当着他们的面,随手将那锭金子扔进了水缸。只听哐镗一声响,金子沉底后就没了动静。且动静沉闷,与他扔进水缸的时间间隔极短,大抵这就是他的存钱箱了。
沈筠:“……”就挺有个性的。
燕城只有一个渡口,在城西,荒废已久。几只年久失修的破船停泊在渡口,随着水流起起伏伏。
仇叔的船停泊在角落,对比之下更显得完整、坚固。
几人上船后,仇叔坐在船尾摇船,船头拨开水浪开始缓缓向前行驶。
起初行船还算平稳,随着渐渐远离渡口,水流逐渐湍急,乌篷船也开始颠簸。
沈筠随手一挥,船身不再颠簸,行船速度也快了许多。
仇叔脸上闪过狐疑,他在这片海域行船多年,除过极为恶劣的天气,几乎算得上是风雨无阻了。他深谙行船的速度和船身的颠簸幅度,比之熟悉自身肌理有过之而无不及。
虽奇怪,但他并未多问。
沈筠刚开始还好好的,饶有趣味地眺望茫茫海面,看远处水天相接,海鸟在空中盘旋。渐渐觉得头晕目眩,开始反胃。
很明显,他晕船了。
只是不知妖也晕船,真是好稀奇好稀奇。
可惜现在没有现代那粒白色药丸帮他缓解。
“怎么了?”谢淮之见他脸色苍白,一个劲儿往外冒虚汗,关切问道。
仇叔闻言在外面询问:“小兄弟是不是晕船啦?桌上的小香炉里有药草,点燃了熏上一会儿就没事了。”
沈筠头靠在谢淮之肩膀上任由他动作利落地点燃香炉后,掏出手帕替他擦拭额头上的汗。
“怪我忘记说,这年纪大了脑子就不中用喽。”仇叔从怀里掏出烟斗,点燃后吸上一口再徐徐吐出,他看着飘渺的烟雾兀自愣神。
“仇叔,仇叔。”
沈筠休息了一会儿,现在已经重新恢复成了之前精力充沛的样子。他喊了仇叔几声,迟迟为得到回应。
“哎,怎么了小兄弟。”仇叔一个激灵,被他唤回神来。
沈筠从谢淮之肩头起身,坐正了回他:“我就是想谢谢仇叔,仇叔确实如旁人所说,做事细致周到,驾船本领高超。”
“都是乡邻给我几分薄面,小兄弟谬赞了,哈哈。”仇叔摆摆手,脸上都笑出了褶子。
谢淮之见沈筠没有大碍,也不再和他一起窝在船篷里,起身站在船头,眺望远处。
沈筠随口又问仇叔:“仇叔日日都出海吗?捕鱼吗?仇叔当真艺高人胆大,我看渡口的船除了咱们这艘,其他的都是坏的。”
他本就奇怪,围着渡口寻了一圈,别人一听他们道明出海目的立马紧闭大门唯恐避之不及。他和谢淮之一连询问了几个都支支吾吾不肯多说,怎么寻到了仇叔这里就知无不言还答应得爽快呢?他并不觉得那锭金子有如此大的能耐。
仇叔沉默许久都没有回话,久到沈筠忍不住再次开口催促:“仇叔?”
仇叔将烟斗熄灭后重新揣回怀里,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声音泛上冷意:“那二位所求为何?凭二位的衣着气度总不至于是那几十艘沉船里的财宝吧。”
沈筠也不觉得恼,他理理衣襟,站起身走向船尾,蹲在仇叔面前,压低了声音询问:“仇叔可曾听闻幻海之心?”
仇叔抬头看向他,摇摇头语气缓和了一些:“不曾,大海广阔无垠,纵使我日日出海,所到之处也实在有限。”
大海茫茫,卷起一波又一波的浪花,拍在船身上,好在船身并未大幅度晃动,在仇叔的掌控下,顺利躲开一个又一个暗礁。溅起的海水落在他的脸上,打湿他的头发,加上岁月那浓墨重彩的一笔,看起来饱经风霜更显沧桑。
经过一处,两边礁石的距离极窄,仇叔侧身划桨,堪堪让船身擦着礁石驶过。
“你们看那儿!”谢淮之忽然出声。
沈筠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正与海面上漂浮的一具尸体对上眼,那尸体脸被泡得发面馒头,眼珠子瞪得极大,漆黑的头发在海水里散开,若不仔细看还以为是勾连在礁石上的水草。
沈筠:“……”
他平静地移开视线。
“想必是之前出海溺亡的人的尸体?”
谢淮之摇摇头,表情沉重:“不会,这具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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