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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第 61 章

小说:

无觅长宁

作者:

留春计

分类:

穿越架空

“淮水现状如何?”

“叛军的楼船与其上配备的兵器都已经清点出来,只待送往武库。不过……”

沈戎双手交握,迟疑间,悄然打量一眼陆衡。

陆衡神色不变,姿态悠然,看起来极有耐心,只等着他答。

“不过,淮水一役,叛军死伤惨烈。也不仅仅是岸上伏尸遍野,叛军绝望之下,慌不择路,投水溺毙之人也不计其数。”

“如今,怕是已有不少尸首顺流而下,汇入东海,难以踪迹,更无法打捞。”沈戎是真心实意地叹着气。

“沈将军怎的在朕面前如此拘束,朕会吃人么?”陆衡蹙起的眉头舒展开来,他瞟了一眼沈戎,唇齿间流露笑意,“沈将军分明有功,而非罪人。今日邀你们来此,也不过是想让彼此相谈轻松一些。”

沈戎匆忙回避着视线,却又恰巧对上他的双眸,连忙垂了眼,战战兢兢地立于原地,大气也不敢出。

沈戎不是真的以为他会吃人,也毫不觉得自己此刻站在他面前,该像戴罪的犯人一般受他审问。

先帝在世时,沈家虽也为其立下汗马功劳,却也不比刘氏、苏氏受先帝器重。

他只是极少像现在这样穿过太极殿,步入承乾殿西侧书房,于君主面前与其交谈,看似表里相依,亲密无间。

而他惧怕这样的亲密,更竭力回绝这样的信任,却不知该如何推拒这样尚不知深浅的君主。

正当他仍犹疑不定之时,只听圈椅与地面之间发出的沉闷摩擦声,一双玄履映入眼帘,交叠着的双手被人抬起,轻轻拍了拍。

“是朕的不是,没瞧出来沈卿累了,坐吧。”

来人双手很快松开,徒留自己紧握拳头,悬于空中。沈戎连连颔首称是,快步走向前方的黄花梨椅。

他的余光瞥见陆衡刻意自右侧绕回圈椅,却是没正眼看刘渊,只听他道:

“刘卿也坐吧。”

刘渊泰然自若,只将僵硬的双手慢慢背于身后。

“此次平叛,二位立下赫赫之功。”

“陛下言重了。”刘渊接过话茬,“臣不过是做了分内之事……”

“倒是沈将军。”

刘渊此举虽在沈戎意料之中,却仍是心底一寒。

“淮河一役,能败南岸敌军于神不知鬼不觉之间的,唯恐沈将军能做到了。”

“刘大人可真是高看了我。”沈戎爽朗一笑,看似豁达,“一把老骨头了,等到战事平息,我该同妻女回宣城过一过逍遥自在的日子了。”

“邵览呢?他如今仍身处江州,也该派人接回来了。”沈戎生硬补上一嘴。

“朕本该直接将其留在江州,如今想来,的确操之过急。”陆衡笑道,“令其友人邓寻去接吧,而后再正式封赏。”

沈戎不禁松了口气,双肩松垮下来。

若非为了表态,他万般不愿掺和进这档子事的,沈家权势发展至今,已经足够了。

在这之后,三人沉默无言。陆衡的视线似有若无地在二人身上徘徊,但笑不语。

刘渊反应极快,转向沈戎,道:“陛下日理万机,臣等便不打扰陛下了。”

……

“把人带上来吧。”

陆衡指尖拂过冰凉的竹简,将其卷起放置一旁,背身来到门后,负手而立。

屋门大开,而后地上多出一个人影。

那人被丢入殿内,略显颓丧地跪着,缄默不言。

“呼……”

在屋内的一片死寂之中,陆衡的叹气声极为明显。

下一瞬,长剑出鞘所带来的破空声盖过叹息,眨眼间,利刃便横亘于许牧脖前,寒光乍现。但许牧对此并未表露出一丝一毫的畏惧,呼吸仍旧沉稳。

二人在这静谧的屋内无声僵持着,最终,陆衡轻飘飘地令剑脊离开脖颈,转而贴合着许牧的下颌,逼迫他抬头。

“告诉我,为什么。”

许牧披散着头发,平静道:“陛下想听什么?”

剑刃更加贴近他的皮肉。

许牧没觉得不适,轻笑道:“陛下想听,臣便对您一一道来。”

“为了取得刘荣信任,我为他们提供了不少信息。譬如邵览,是我提前得知他的动向,提议囚禁的。我还常在其面前诋毁您,说陆氏必亡,如今不过是垂死挣扎。”

陆衡哂笑:“你怎么敢。”

“臣听从陛下处置。”许牧飞快回道。

见许牧如此决绝,陆衡心中反生蹊跷,怒意散去大半。

“将你做了什么,为何这么做,都说与我听。”

“刘荣第一回起兵,大军威风凛凛,势如破竹,直指建康。那时他已经在私下与我有往来,却知晓我一向忠心,不敢越雷池一步。”

“而他败后回撤江州,却屡次派人与我联络,那时我知他定是贼心不死,决心要彻底覆了这江山,这才在无奈之下找上我。”

“我怕他背水一战之下,局面无可挽回,也害怕重蹈覆辙,索性接受了他们的示好,前往江州取得他们的信任,日后再寻个由头将其计划悉数告知于你。”

“你不信我。”

许牧淡淡同他对视,眼中毫无怯懦:“纵观朝野,尽是骑墙观望之人,左右逢源、虚情假意,除我之外,竟没有一人坚定追随陛下。”

“我不是不信陛下,是只有我能为陛下做这些事,如此,胜算总归会大上几分,而臣待在刘荣身边,对陛下而言更为有用。”

“说谎。”

“那时你明明还不曾倒戈,朝议那日,你还为我挺身而出,同刘荣辩论。”陆衡冷声,“你分明就是受其蛊惑,还是说,那时的你便早已料到有今日,刻意演上这么一出,赌我会为此心软?”

“陛下。”许牧有些无奈,“那时我的确一时情急,才做出这样不理智的事情。”

“您明知我总会不假思索地维护您。”

剑刃轻轻颤抖。

他是总会不假思索地维护自己,无论是少时于王府,还是立储时于太极殿,抑或是朝议。

“在那之后,若想重获刘荣的信任,对我而言,困难重重。但我一面在他面前数落您的不是,一面挑拨其与亲信的关系,他总算准许我教导刘含之。”

“我告诉他,军中所有人都是冲着刘荣的威信为他做事,而他就要死了,届时没人会帮他,譬如苏弘,他实力强悍,必定心怀不轨。”

“他便信了?”

“他便信了,抢走了苏弘手下的士卒。”许牧道,“我还告诉他,我和那些人不同,我也备受排挤,所以我理解你,我能帮你。”

“如此一来,我得以率领前军,最终为的就是在他们士气最盛之时鸣金收兵。”

陆衡觉得许牧这样是疯了。

明明一着不慎便只能走入死局,便要将他的命给搭进去,可他偏偏去做了。

其间多少机关陷阱,他通通化险为夷,如今还能被他轻描淡写地讲了出来。

“你这样以身犯险,置性命于不顾,究竟是何用意!”

“那日殿上你为我反驳刘荣;独处江州,于众人对你的猜忌中游走迂回;不批甲胄,亲自上战场……你不怕刘荣杀了你,也不怕死于乱刀之下,你究竟图什么?”

甚至……陆衡不可思议地笑出声来,握柄在自己手中转了个向,剑锋正对他的伤处。

“以罪臣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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