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共休息室里看上去怪怪的,里面的人们不再是清一色的黑袍,而是穿着五颜六色的礼袍。
就算下到门厅也没有好多少,那里挤满了学生,都在来回打转,等待八点钟的到来——那时礼堂的大门才会敞开。有些人要与其他学院的舞伴碰头,便侧着身子在人群里挤来挤去,寻找对方的身影。加布里埃尔踮起脚来往赫奇帕奇公共休息室的房间看,又摆弄了一会儿长袍袖口,突然有人在他身后把手放到了他的肩膀上。
“你好。”塞德里克说,他穿着非常正统的黑色礼服长袍,看起来比平时还要英俊的多。他饰以浓厚睫毛的灰眼睛仿佛有什么魔力一样,只要对视上几秒就能让人感觉自己脸上发烫。那些女孩子说得没有错,塞德里克一个人足以撑起霍格沃茨的门面。
“你好,”加布里埃尔转过身去,“你准备好了吗,勇士?”
他们试图手挽手,但是两个人都没有什么经验。手交叉来交叉去,把彼此逗得哈哈大笑。最后塞德里克让了步,他主动弯曲了手臂做在后面挽着别人手臂的那一个:哪怕他们的身高差距有近8英寸,但这个动作在他们身上并不显得奇怪。
一群斯莱特林学生沿着台阶从他们的地下公共休息室里上来了。走在最前面的是马尔福,他穿着一件黑天鹅绒的高领礼袍,活像一个教区牧师。潘西·帕金森则穿着满是褶边的浅粉红色长袍,她紧紧吊着马尔福的胳膊。克拉布和高尔都是一身绿色,像两块长满青苔的大石头,都没能找到舞伴。当他们的眼睛扫到正站在一起边说话边笑的塞德里克和加布里埃尔时,似乎都停滞了几秒,露出了一副见到梅林的表情。
加布里埃尔把脸藏到舞伴肩后大笑:“马尔福的新一批反同性恋徽章估计都在路上了。”作为正处于发育期的男生,他似乎每一部分都精致得过分,骨骼纤细轻盈得象鸟,让人想起文艺复兴时期油画里的精灵或牧童。
“斯内普肯定很愿意给我一瓶毒药进行矫正,或者干脆用它把我毒死。”哈利说,他和罗恩一起走了过来。似乎没有人觉得他们俩会是搭档,顶多偶尔有人用欣赏的目光扫过他们,并小声讨论一下他们的舞伴究竟会是谁。
橡木前门被打开了,大家转过头去,看见德姆斯特朗的学生和卡卡洛夫教授一起走了进来。克鲁姆走在最前面,身边果不其然是赫敏,她简直美得惊人。越过他们的头顶,可以看见城堡前面的一块草坪被变成了一个岩洞,里面闪烁着星星点点的仙女之光——这意味着有几百个活生生的仙女,她们或坐在魔法变出的玫瑰花丛里,或在雕像上面扑扇着翅膀,那些雕像似乎是圣诞老人和他的驯鹿。
这时,麦格教授的声音响起:“请勇士们到这边来!”
叽叽喳喳的人群闪出一条通道,让他们经过。麦格教授穿着一件红格子呢的长袍,帽檐上装饰着一圈很难看的蓟草花环。她叫他们站在门边等候,让其他人先进去。等同学们都坐定以后,他们再排着队走进礼堂。芙蓉·德拉库尔穿着灰色的缎子长袍,整个人仿佛在发光,身边陪伴她的是拉文克劳学院魁地奇队的队长罗杰·戴维斯,两个人站在离门最近的地方。塞德里克和加布里埃尔站到他们旁边,互相打了个招呼。
克鲁姆和赫敏也走了过来。赫敏看上去一点儿也不像平常的样子。她对她的头发做了一些手脚,它们不再是乱蓬蓬的,而是变得柔顺而有光泽了,在脑后挽成一个高雅的发髻。加布里埃尔敢发誓,罗恩的眼睛一秒都没有从她身上移开过,仿佛他是第一次见到赫敏一样,甚至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哪怕哈利已经忍不住抬腿踢了他好几次。但是等罗恩和哈利真的靠近过来时,罗恩又故意让自己的视线径直从赫敏头上飘过去,看也没看她一眼。
大家都在礼堂里落座后,麦格教授叫勇士和他们的舞伴两个两个地排好队,跟着她进去。他们鱼贯而入,朝礼堂前头一张坐着裁判的大圆桌走去,礼堂里的人们热烈地鼓起掌来。
礼堂的墙壁上布满了闪闪发亮的银霜,天花板上是星光灿烂的夜空,还挂着好几百只槲寄生小枝和常春藤编成的花环。四张学院桌子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百张点着灯笼的小桌子,每张桌子旁坐着十来个人。
勇士们来到主宾席前面,邓布利多高兴地笑着,但卡卡洛夫看到每一对搭档越走越近,脸上的表情越来越控制不住。卢多·巴格曼今晚穿着艳紫色的长袍,上面印着大大的黄星星,他和同学们一样热烈地拍着巴掌。马克西姆夫人脱去了她平常的黑缎子制服,穿着一件淡紫色的飘逸长袍。可是,加布里埃尔突然注意到克劳奇先生没有来。桌旁的第五个座位上坐着珀西·韦斯莱。很难形容珀西看到罗恩站在哈利旁边那一秒时的表情,他看起来像是快要心脏病发作或者下一秒就要单挑一只火龙。
勇士们及舞伴走到桌旁落座。金光闪亮的盘子里还没有食物,但每个人面前都摆着一份小菜单。只见邓布利多仔细看了看他那份菜单,然后对着他的盘子,非常清晰地说:“猪排!”猪排立刻就出现了。桌上的其他人恍然大悟,纷纷仿效,给盘子里点了自己喜欢的食物。
“啊,我们也有一个城堡,我觉得没有这里的大,也不如这里舒服。”克鲁姆正和他们介绍着德姆斯特朗(主要是对着赫敏说),“我们的只有四层楼,而且只有在施魔法时才能点火。但我们的场地要比这里宽敞——不过冬天白昼很短,不能在场地上玩。到了夏天,我们每天都在外面飞来飞去,飞过湖面,飞过山脉——”
“真想去看看。”加布里埃尔说,他手里还握着自己的叉子,“我哥也总和我说他上学的时候除了学习就是没完没了地打魁地奇和飞翔。”
“第二个项目结束后的一个星期左右,你们有空打友谊赛吗?”克鲁姆说,也许是因为有好感的女生坐在身边,他的面部表情比之前所有时候都更和谐自然。
“一定有!”加布里埃尔在桌子下用力踹了一脚正在对着食物发呆的哈利,结果方向歪了直接踢到罗恩身上,“我们做梦都想和你一起打一场。”
哈利抬头冲他们笑了一下,他今天穿的墨绿色长袍和他绿色惊人的眼睛非常配,眼底的花纹像横亘的山脉,仿佛能嗅到森林和阳光的气息。而罗恩的红脑袋梗在一个既渴望抬头但又不想看到赫敏的高度,珀西对此皱了好几次眉头。
“你哥哥是德姆斯特朗的吗?”塞德里克微微低下头来,轻声问道。
“是啊,我哥和我妈都在那里毕业。但我爸爸读的是霍格沃茨。”加布里埃尔笑了起来,“不过他是一个拉文克劳。”
“可以想象,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们也都这么觉得。”塞德里克笑了起来。
东西都吃完了,邓布利多站起身,叫同学们也站起来。然后他一挥魔杖,把有的桌子都嗖地飞到墙边,留出中间一片空地。他又变出一个高高的舞台,贴在右墙根边,上面放着一套架子鼓、几把吉他、一把鲁特琴、一把大提琴和几架风琴。
这时,古怪姐妹一起涌上舞台,观众们爆发出雷鸣般的热烈掌声。她们的毛发都特别浓密,穿着故意撕得破破烂烂的黑色长袍。她们拿起各自的乐器,加布里埃尔兴致盎然地注视着她们,把手在嘴巴前比成喇叭为她们的到来欢呼,几乎忘记了下面要做什么。他突然发现其他桌子的灯笼都熄灭了,另外几位勇士和他们的舞伴都站了起来。
古怪姐妹奏出一支缓慢、忧伤的曲子。他们走进灯火通明的舞池,加布里埃尔可以看见西莫和迪安在朝他招手,脸上都没有嘲笑的表情。
出乎意料地,他和塞德里克磨合得很好——哪怕这之前他们只一起练过一两次呢。他们在大厅里旁若无人地旋转着,平稳得仿佛在地板上滑动一般。很快,许多人也进入了舞场,勇士不再是大家注意的中心。哈利和罗恩在近旁跳舞——他可以看见两个人都在不停地大叫和躲闪,因为一直猜中对方的脚,而且谁也不肯跳女步——邓布利多正跟马克西姆夫人跳华尔兹。和她一比,他简直成了一个小矮人,他的尖帽子顶刚刚碰到她的下巴。不过,对于这么大块头的女人来说,她的舞步可真够优雅的。疯眼汉穆迪十分笨拙地和辛尼斯塔教授跳两步舞,辛尼斯塔教授紧张地躲避着他的木头假腿。
风琴奏出最后一个颤抖的音符。古怪姐妹停止了演奏,礼堂里再次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哈利立刻松开了帕瓦蒂。
“继续?”塞德里克问,他的眼睛亮晶晶的,笑得很开心。
“继续!”加布里埃尔大声说,这时古怪姐妹又开始演奏一首新曲子了,节奏比刚才快得多。
他们转起圈来,路上经过弗雷德和安吉利娜身边时互换了舞伴——他们俩跳得太奔放了,使交换舞伴成了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嘿安吉丽娜!”加布里埃尔大喊,“为什么和你我也是跳女步?”
安吉丽娜发出一阵狂笑,她打扮得非常漂亮,眼里闪烁着愉快的光芒,“你不愿意吗?”
话音刚落,加布里埃尔在进入下一个拍子时流畅地和她交换了位置,露出了得意的微笑,“现在应该问你愿不愿意?”
“当然。”安吉丽娜笑着说,她和其他女生一起旋转着离开了第一个舞伴,踩着节奏来到下一个舞伴的怀里。
加布里埃尔和很多人跳了舞,一会儿跳男一会儿跳女步,舞场内的所有人一直不停地大笑,每个人脸上都浮着快乐的红晕,哪怕有的人跳起舞来简直像一只喝醉了的巨怪。音乐渐渐达到了最高潮,加布里埃尔终于再次回旋到塞德里克旁边。塞德里克轻松地将他拦腰举起,又轻轻放下。他们笑着对视,紧跟音乐的节拍从容不迫地变换着姿势,直到最后一个音符停止。
“看!乔治和弗雷德!”当他们气喘吁吁离开舞池时,几名休息过一轮的学生和他们擦肩而过,冲向他们刚才跳舞的位置。加布里埃尔转过头去,正好看见那两个几乎一模一样的红色脑袋仍然在舞池中间穿梭旋转,这一首曲子里他们好像是彼此的搭档,其中一个正在另一个的带领下飞快地转了一个圈,两个圈,三个圈,像陀螺一样把所有看到的人逗得一边笑个不停一边不停躲避。
加布里埃尔坐到罗恩和哈利旁边空出来的椅子上,他跳舞跳得素来苍白的脸上微微有些泛红,显得比平时健康不少,“你们不跳了吗?”
“我们跳了几首。”哈利说,他看起来很想笑但努力憋着。
罗恩一声不吭,半天才张嘴,“除了脚趾痛得失去知觉,其他还是很不错的。”
“塞德里克呢?”哈利问,加布里埃尔才发现他和罗恩都把腿伸得很直,原来是在养伤。
“他去拿饮料了。”加布里埃尔把视线转向罗恩,“罗恩,你不去再去邀请一下赫敏吗?”
罗恩没有回答。他仍气呼呼地瞪着在近旁跳舞的赫敏和克鲁姆。哈利有点纳闷地看了他一眼又看了加布里埃尔一眼,然后嘴巴慢慢张开了,露出一副傻兮兮的不可置信的表情,偷偷用手指指了一下罗恩又指了一下赫敏。
加布里埃尔用不满的目光朝罗恩翻个白眼,然后点了点头。这个时候,塞德里克来到他们桌旁,手里攥着两瓶黄油啤酒。他们休息了一会儿,重新回到了舞池。
邓布利多教授正和斯普劳特妮教授跳舞,卢多·巴格曼和麦格教授跳舞;马克西姆夫人和海格跳着华尔兹在学生中间穿梭,在舞场上划出一道很宽的轨迹。
秋刚刚和塞德里克跳了一会儿,现在在和被从椅子上扯过来的哈利一起跳。加布里埃尔正领着金妮慢慢转圈,而韦斯莱双子甚至站在桌子上面舞动。又一支曲子结束了,大家再次鼓起掌来,加布里埃尔看见卢多·巴格曼吻了一下麦格教授的手,便穿过人群回去了,这时弗雷德和乔治从桌子上跳下来追上去跟他说话。
午夜十二点,古怪姐妹停止了演奏,大家最后一次对她们报以热烈掌声,然后开始朝门厅走去。
出门来到门厅里,加布里埃尔和奥托挥了挥手,正好看见赫敏正在跟克鲁姆告别,然后克鲁姆就返回德姆斯特朗的船上去了。
“能不能等我一下,”塞德里克低声说,“我想去找哈利说一件事情,回来告诉你。”
“好。”加布里埃尔点了点头,然后打了个哈欠,站在门厅那里等待——他们说好了一起去散散步再回宿舍。
“走吧?”几分钟后塞德里克回来了,他伸手揽过加布里埃尔的肩膀。于是,他们走下台阶,玫瑰花园里的仙女之光闪闪烁烁。可以发现周围都是低矮的灌木丛、装饰华丽的曲折小径和巨大的石雕像。加布里埃尔可以听见哗啦哗啦的溅水声,像是一个喷泉,间或可以看见人们坐在镂花的板凳上。他和塞德里克顺着一条曲折小径,往前走。
“你去和他说什么了,塞德?”加布里埃尔问,突然他站住不动了,“哦…不会是!你把第二个项目解出来了?”
塞德里克咧嘴笑了起来:“是啊,我解出来了。”
“你太厉害了!”加布里埃尔说,“那你找他是…”
“他告诉了我火龙的事,我欠他一份人情。”塞德里克说,他看起来很轻松,“为了报答,我就把解决金蛋的方法告诉他了。”
“梅林在上…”
“要不是他事先提醒,”塞德里克继续说,“我在第一个项目上就被淘汰了。”
“难怪选你们当勇士。”加布里埃尔用很肯定的语气说。
他们并肩走着,没有再讨论第二个项目的事情,但一直都在笑。
“对了,我是不是还没有告诉你?”加布里埃尔得意地挑起眉毛,“我有了一把火弩箭!”
“那很好。”塞德里克说,他的表情像是知道一切事情,“你想要现在去飞吗?”
“是啊。”加布里埃尔拽着他往格兰芬多塔冲,“走吧,我带着你用它飞,赫奇帕奇魁地奇球队的队长兼找球手认为这个建议怎么样?”
已经午夜十二点过半了,但塞德里克没有拒绝。他们穿着礼服长袍,大步踏过一阶阶台阶,冲到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门口。胖夫人和她的朋友维奥莱特在肖像画洞口的像框里呼呼大睡。加布里埃尔不得不大喊“仙境之光”才把她们唤醒。
加布里埃尔钻进公共休息室,里面已经没有多少人了,但是气氛仍然很像舞会的时候。他跌跌撞撞地爬上男生宿舍楼梯,打开宿舍门去拿自己的那把新扫帚。
“这是要干嘛?”睡眼朦胧的西莫直接坐了起来,“这个点了还有一场激烈的魁地奇赛吗?”
“睡吧!”加布里埃尔把他推回枕头上,做了一个鬼脸,带着火弩箭又冲下了楼梯。
当他们来到魁地奇球场时,这里空荡荡的,只有他们两人。一轮过分亮的银月挂在他们头顶,四周非常安静,会将一切原本足够小的声音放得很大,传得很远。
加布里埃尔先骑了上去,塞德里克在他后面也骑上了扫帚——骑上后扫帚猛烈地摇晃了几下,好在魔法让它能够支撑他们两个人的体重。他们都发出来大笑,笑声在空气中不停地撞来撞去回响了很久。
“走!”加布里埃尔大喊。
话音刚落,他们同时双脚蹬地,借力夹紧扫帚一飞而上。也许是因为塞德里克在后面主导,身为找球手的他从来不需要像追球手那样拍成某种阵型循序渐进地升空。们他像一只云雀猛地冲上云霄,穿越重重云层急速上升。加布里埃尔闭上双眼,感觉到凛冽的寒风刮在他的脸上,但是他丝毫不觉得疼痛。强烈的失重感带来的是一种自由自在,不受拘束的美好感受。
当他们已经飞到距离地面至少五十英尺的地方时,加布里埃尔听到塞德里克在他耳边大声吼道。他的声音刚出口被风撕碎,“欢迎来到找球手的高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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