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过年要比往年晚上许多。
元旦时候大部分人都是在金鸣山上过的,之后众人忙于后续的工作,等品出味来,才恍然记起一月已经过去了大半。
所以这个新年,怎么都要过得热闹一点。
临近新年,只要是不着急的,所有的任务都会往后放一放。除了值班的,有家的就都下山回家团圆去了,剩下的就只能抱团取暖。
新年第一天,按照惯例,要去拜访未下山的长辈们。所以肖停语几人先去探望了还在伤中的于淮远,又去看望了常年待在山上的苏漓,结束后就直接回到了知行。
一回去,方遇安就第一时间去给她倒水,叽叽咕咕不知道在后边捣鼓什么,等肖停语接过一看,又闻了闻,疑惑地抬头看了他一眼。
方遇安催促,“趁热喝。”
肖停语无可奈何。
看她乖乖喝了,才满意地给自己也倒了一杯。
凌惜言看了眼一直围在肖停语身边转悠的方遇安,咕哝了句,“该下山的没下山,不该下山的倒是下山了。”
方遇安早已练就了一身铜墙铁壁,坐下后,咂么一口喝的,懒散开口,“我亲爹在山上,我今年跟他过年不行吗。”
“那你回你们那呀,老在我们这赖着是什么意思?”
在这吃的年夜饭就不说了,还陪着守了岁,到新年第一天,都半点没要离开的意思。方遇安充耳不闻,只一昧地转移话题,“你刚才说不该下山的是谁?”
凌惜言喊道:“当然是师兄呀。”林非答同他们一行人拜完年,就急匆匆下了山。
过年的时候,就连冯住云都会下山找朋友叙旧。除了不愿回家的肖停语,他们都是没家的孤儿,往年都是他们四个抱团,现在突然少了一个,还真有点不习惯。
姚不颂悄咪咪问,“你们不觉得大师兄最近怪怪的吗?”
凌惜言仔细想了想,也伸头好奇,“对吧对吧,我也觉得的。他最近没事就喜欢拿着手机。”平时的时候,除工作要求,林非答很少会玩手机。
“今天他去哪了呀,按理说师兄认识的我们基本都认识。”
肖停语打了个哈欠,瞅了瞅满面愁思的俩人,于心不忍,适时提醒他们,“林非答下山时带了好多的东西吧。”
“是哦。”姚不颂也反应过来。当时车里装了各式各样的年货,还挺丰富。喃喃分析道,“这架势,怎么有点像去拜访丈母娘的意思呀。”
凌惜言:“师兄谈女朋友了?什么时候认识的,我们怎么不知道。”
方遇安翘着二郎腿,悠悠嗑着瓜子:“他之前不也下山了半年吗?”
“对呀。”凌惜言恍然大悟,“从他回来就开始忙了,还没来得及问大师兄那半年发生了什么呢。”
姚不颂按捺不住,选择直接发消息问,只是长久未得到回复。
等消息的工夫,凌惜言纳闷提起,“说起来,今年回家过年的人好多呀,去年隔壁安保部门大多都在这过年,我没事还能找他们打打游戏。”说着打开自己的手机,无聊点了点,“今年就剩几个值班的,我只能孤零零的了。”
姚不颂突然说,“就连正部长也回去了。”
肖停语按了按酸胀的眼眶,闭着眼说,“去年就是正部长值守,今年本就该轮到他回家了。”
他们部门每年过年都会留下一个部长值守,今年是苏漓副部长。
“哦哦,也对。”
姚不颂左看看,右看看,盯着肖停语好一会才说,“师姐,我怎么感觉你最近状态不好,是没睡好吗?黑眼圈都出来。”
“有吗,没事,过几天就好。”肖停语轻按眼眶的动作一顿。
“有的。”凌惜言在一旁默默补充,“而且你说话都带点鼻音儿了。”
肖停语又重新拿起水杯,垂眸看了眼,思绪万千如潮水上涨,再缓缓四散开,默了会,轻声开口,“再等等吧,应该就快好了。”
*
大年初二,照常还在假期当中,人们都还沉浸在新年的喜庆氛围里。
沧桑的夜色笼罩在空寂寂的百泉山上,泼墨般的黑夜上挂着几颗稀疏的明星,北风呼啸,昏黄的路灯将人的影子不断拉长,扭曲得就像蛰伏在暗夜中的猛兽。
片刻后,人影缓缓跨步,进到一间院子,径直迈上了台阶,正欲打开门时,停下了动作。
从外面看过去,屋子里一片漆黑,静极了,只有院子里飘荡着的凄凉的北风。
人影站立良久,犹疑不定,突然,角落里传出一阵细微的响动,并伴随着一道沙哑的声音,传了过来,“都到这儿了,不准备进去看看吗?”
人影脚步一顿,怔怔地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
“我就知道你会这个时候来,新年伊始,部门里没什么人,这个时候最方便你下手。”
听到这句话,那道人影终于动了,语气幽幽,“以身犯险,你胆子倒是够大。”
“只要能够抓住背后主使,那也值了。”
“口气倒是不小,你就这么确定我会出现在这儿?”
“试一试又不会怎样。”黑暗之中,一个削瘦的人缓缓走了出来,墨绿色的围巾在夜色的衬托下显得格外沉重,等肖停语站定,眯眼瞧过去,看清那个人,露出一副了然的笑意:“你潜伏这么多年也不容易。”
那人身形一僵,阴鸷的双眸直视着她,“我就知道,当初在鹿儿山就应该杀了你,留着就是个祸害。”
肖停语淡然问道,“哦?那为什么放了我?”
“我想过下手的,但垚突然来了。等她离开,那个医生又恰好出现。”他冷笑一声,“杀你一个没什么,大家都会以为你是执行秘密任务时不幸身亡。”说着语带遗憾,“可能你命不该绝,要是牵扯到一个普通人,涉及的问题就多了,我只能眼睁睁看着你被带走。”
肖停语淡定地点点头,神色与常人聊天无异,附和道,“所以,为了避免引起怀疑,身为副部长的于淮远,不得不赶紧回到百泉山。”
点点星光映照在于淮远阴狠的双眸上,他的面部肌肉骤然绷紧,“你是怎么猜到是我的?”
“起初我也不知道,所以才会在那天主动提起,试探在场的所有人。”
“可是,你这么做是为了什么?”肖停语眯眼思索一会,旋即想明白过来,“你果然是为了当年那场大乱?”
于淮远一怔,似是没料到她这么说,双拳紧握,沉声道,“你还真的给查了出来?”
“多亏了在资料室查到的资料,虽然有些残缺,但还是能拼凑出一部分。想当年,并不像卯所说的,他们还没有发动暴乱就被监禁了起来。”
“卯老头和焱、锦曾小规模折腾过一番,但资料里只简单提了下。于是我就去找了卯老头。在我的逼迫下,他不得不告诉我实情。”
“地点发生在金源县,但具体发生了什么他死活都不肯说了。”
肖停语的目光如炬,像是含着一把淬炼过的刀子,直戳戳盯着他,“起初我也不清楚这其中有什么因果关系,但后来有人告诉我,当年的常庆县就是现在的涞源市,而你就是涞源市的人。”
于淮远嗤笑一声,“他当然不肯说,他们三个就是盗贼!偷走了我们家世代维护的根基!”
“我们家世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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