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以利亚还真没有立马动手,他沉默了一下,慢慢地说:“我喜欢所有对人类保持忠诚的人。”
人类对其自身绝不动摇的忠诚是令这个种族于未知的黑暗海洋中得以生存的、最为伟大的品格。
年轻人想了一会儿还是小心翼翼地补充了一句:“……如果能对我再报以些许善意就更好了。”
“你这是在敷衍我么?”东堂葵看起来是怒气值上涨了几个百分点:“就算你说你喜欢五条悟我也认了,什么叫对人类保持忠诚的人?简直比伏黑那小子还无趣。”
那个伏黑惠是喜欢什么“拥有坚定人性的人”,这家伙是“对人类忠诚的人”……这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条件,范围说宽泛也好,苛刻也罢——除了虎杖悠仁,东京校的人都这么喜欢搞意识流么?
东堂葵突然觉得自己的兄弟简直就是一股清流。
以利亚语气平静地反驳道:“老师他是不一样的。”
“……他是我的信仰。”
所谓“喜爱”本质上是不过是利己的产物,异常物的内心深处是耻于将这种私欲投射至那个人身上的——他只是只可悲的怪物,来自一只从未真正拥有过什么东西的怪物的爱意未免太过于虚伪卑劣,以至于他甚至觉得自己有些恶心。
只是因为被人告白就喜欢上一个人?这更像是一种受宠若惊,一次机械的反射,一个奄奄一息的、以至于只想抓住任何一枚硬币的乞丐最后的疯狂……不,他不敢仅仅只是将这种廉价可笑的东西交给那个人,这还不够,他不能就这么无耻的用这种东西来回报那些几乎要将他溺毙的爱意——
于是异常物认真思考了很久,就像是仔细翻捡身上仅剩衣物的囚徒,想着自己还有些什么值得拿出手的东西。
终于,他决定分割自己的一部分信仰——他会给那个人一个不曾信奉过世间任何个体的战士的全部忠诚。
这句仿佛是向五条派表忠心的话在保守派的乐岩寺嘉伸耳中听起来格外刺耳,庵歌姬却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突然低低惊呼了一声。
她竭力压下了尖叫的欲望,震惊地瞪向了坐在她身边嘴角疯狂上扬的最强:“是那张照片——!”
她原先还有点不敢确认,那张身着浴衣,于夏夜温柔灯火下从周围模糊的人潮中错愕看过来的人,不就是现在正站在擂台上神情冷淡的年轻人么?
如果是班级合照还能勉强理解,但是哪有教师会把学生这种私密的生活照当成屏保的?
“大惊小怪些什么呢。”乐岩寺嘉伸不满地扭头看了庵歌姬一眼,庵歌姬现在脑子都是混乱的,她勉强赔笑了几句,直到老人转过头去她便立马偷偷掏出手机爬上line狂戳好姐妹家入硝子。
歌姬:
硝子硝子!来吃惊天大瓜!
歌姬:
你知不知道白毛笨蛋好像和学生恋爱了?
消息一发出去庵歌姬突然又有点后悔了——这俩人不会还没公开吧?五条悟她懒得管,但是那个年轻的学生呢?自己这么戳穿会不会不太好?
于是她赶忙又补充了一句。
歌姬:
没有实锤,我瞎说的啊,也有可能只是五条那个人渣在开玩笑。
家入硝子回她倒是回得很快。
硝子:
你怎么知道的?
庵歌姬瞪着那条消息来自硝子的消息,只觉得心跳都有点加速了——
……不会吧,还真是?她身为女性的直觉居然该死的没有出错?
她压下揪住身边某个白毛的衣领子骂他人渣的欲望,低着头怒气冲冲地噼里啪啦地打字。
歌姬:
不是吧,这么大的瓜你都不告诉我?!还是不是好姐妹了?
硝子:
没办法啊,夜蛾校长完全不让我们外传,连我都是从五条那里知道的,你知道了也别出去瞎说哦。
家入硝子完全不想回忆起那天的混乱局面,首先是二年级的禅院真希和一年级的伏黑惠主动要求与最强进行一对一指导的次数突然增加,这俩人也因此成为了医务室里的常客。
然后那家伙照常跑到她的医务室里骚扰她,看似陪学生上药顺带着进行教学复盘,实则对人冷嘲热讽式的挑衅,家入硝子毫不怀疑要不是他的学生暂时动弹不得,估计会直接拿绷带把对方的嘴堵上。
结果等学生们都走后,他突然漫不经心地抛下了个炸弹。
“我恋爱了。”
最强如此说到。
正在整理绷带和药品的家入硝子手下的动作一顿,但她只是冷淡地哦了一声,心中寻思着等鸡掰猫一走人,她这就去找好姐妹们为那个可怜的女人默哀,顺便无奖竞猜最强什么时候被人甩。
等他被甩的那天她一定要开香槟庆祝。
“是以利亚哦,”结果对方说出了让她血压飙升的话:“结婚的时候硝子一定要来。”
“你彻底疯了?”家入硝子手一抖,差点把消毒酒精瓶给摔了,她不可置信地瞪着那个满脸无辜得跟只幼猫似的,结果却暗地里对学生下手的人渣。
自从学生时代起家入硝子就明白了一个真理——不要试图阻止五条悟,这人想做的事他就一定会做到。所以她一个奶妈从不掺合俩个武斗派之间的争执,结果倒也因此和俩人都成为了关系不错的朋友。
……但是这事儿也他妈的太魔幻现实主义了吧!
歌姬:
我当然不会乱说的,毕竟其中一人还是个年轻的学生,说出去对他不好。
硝子:
那就行,我现在只能祈祷着那孩子什么时候突然清醒了,狠狠甩了那个混蛋。
歌姬:
我看难。
歌姬:
他可是非常真挚地说出了“他是我的信仰”这种话欸!
歌姬:
要不是因为对象是那个人渣,我简直都要心动了!
那种无比温柔而虔诚的、甚至还隐隐透露着些许癫狂的眼神啊……简直就像是信徒在描述自己追随的那位神袛。
……
以利亚还浑然不知自己在无形中又社死了一次,仅仅只是因为五条悟手机上的屏保。
东堂葵看起来对他的解释很不满意,直接摆出了准备战斗的姿态。以利亚也不再说话,右臂顿时变得柔软了起来。
虎杖悠仁那一拳大概是打裂了他的骨头,令人冷汗直冒的钻心剧痛在右臂神经也被异化后暂时消失。这人带给他的压迫感超出了所有学生,又是他最不擅长对付的体术派,以利亚不敢托大。再加上反正五条老师在这,不会出事,异常物干脆于这次比赛中首次异化了整条手臂。
在场所有除了最强的咒术师们顿时神情大变——窒息,无望,如同缓缓坠入无穷无尽的远古深海,失去了一切关于时间与空间的意义……唯有人类永远无法理解的窃窃私语于耳边切切察察地耳语着,那些记忆深处最为重要的脸在脑中纠缠不清地搅动,如同一场癫狂的、永远都不会醒来的噩梦。
随着时间的流逝,有些人还能勉强维持住些许意识,而有些人已经开始神经质地低声念叨着些谁也听不懂的话了。
“……悟,不用阻止他么?”
夜蛾正道满头冷汗地咬着牙,费力地伸手拍了拍五条悟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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