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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筱的瞳孔瞬间放大,那颗狼头距离她越来越近,她几乎可以嗅到来自它身上的温热而腥臭气息。
在过往的十八年,她一直生活在钢筋水泥的城市当中,连去动物园的次数都屈指可数,然而此刻,完全真实且鲜活的野狼,出现在自己面前,带着进攻时的狂暴与凶狠。
大脑在一瞬间变成了一块白板,几乎无法拥有任何类似于“我得跑开”的简单想法。
她怔愣在原地,阿哭、翠鹂在不远处。
它的速度太快,动作也太过突然,他们几乎不可能,在那一刻,迅速反应过来,拉开她,救下她。
折射着热烈火光的凶厉狼瞳,里面充斥着她惊愕的恐惧表情,像是在噩梦中才会偶尔出现的景象。
白筱短促地吸气、呼气,带着白气。
她,就要死了吗?
她握紧拳头,身体僵持着。
就在下一秒,头狼距离她不到二十厘米的那一刻,她惊异地发现,身体动了起来。
肌肉记忆迅速控制了她,身体急速后仰,并向右迈出一步,转身。
喉咙,险之又险地躲过锋利的尖牙。
火堆“噼啪”响了一声,一瞬间,火星四溅。
翠鹂冲了过来,立刻抓起她的手,上上下下仔细检查。
白筱则是一脸呆滞站着,望向原本站着的位置,自己是怎么从那里,一下子,到这里的呢?
她记得原书中,白筱完全不会武功呀?
这到底怎么解释。
独自凌乱着,完全没有发现,身边少年眼中一闪而过的冰冷。
头狼扑空后迅速转身,继续将目标放在白筱身上,估计是凭本能觉得,所有人中白筱最为纤细瘦弱,所以视作目标最为容易得手。
他的头朝向白筱方向,眼神却不断扫视着阿哭,似乎对他颇为警惕。
而周边围成圈的狼,在此刻也一拥而上。
阿哭手中长剑出鞘,斜斜斩向头狼脖颈。
头狼迅速后退躲避,眼神凶狠,喉间是低沉可怕的低吼声,它的注意力瞬间就尽数放在他身上。
与此同时,白筱出走多时的大脑终于回笼,思路终于开始正常运转。
她不动神色地牵住翠鹂的手,附耳过去。
“爬上树去。”
她不敢大声说话,怕狼群的注意力被这里所吸引。
而翠鹂却没有动,有些惊讶地伸出手指,指向左方。
顺着她所指的方向看去,白筱的眼神一滞。
阿哭挥刀斩狼,角度刁钻,动作狠厉,几乎每一刀,都能带走一条生命。
原本看起来,规模相当的,由十五只狼组成的队伍,在他的剑下,几乎顷刻间就消亡。
后面的狼发出脆弱的呜咽声,眼神从最初的凶厉,逐渐软化下来,变得恐惧。
燃烧火焰前,持刀站立的黑色人影,目光平淡地望向它们。
仅剩存活的狼,身躯颤抖着,爪子试探着向后伸去,头向着阿哭,一步步后退着,像是完全确认自身安全了,才转过身子飞奔,完全消失在密林之中。
下一秒,尚带着血迹的刀刃,再一次,靠近了她的脖颈。
白筱抑制住想要立刻后退的欲望,努力平静地回望向他。
这是,杀疯了?
少年语气淡淡,眼睛微微眯起,又是那种审视的目光。
“你是谁派来的。”
陈述的语气,像是早已盖棺定论。
风吹过,他身后火光左右摇曳着,他的影子时长时短,不时遮盖住她的,待着点悚然的以为。
白筱微微张口,深吸一口气,企图理清他问题的出发点,大脑转了几圈,最后却发现完全无迹可寻。
翠鹂立刻上前,想要护住她。
对面少年嗤笑一声,语气冰凉,似乎对眼前的拙劣表演感到可笑。
“是流晟吗?”
见她不说话,他自顾自继续说着,眼神不断扫视着她的表情,似乎是想借机判断出正确答案。
“这和小姐没关系,他——”
翠鹂的话还没有说完,剑刃就直直指向她的脖颈,她因为恐惧被迫噤声,但眼球因为恐惧下意识胡乱转动着,牙齿紧咬下嘴唇,干裂的唇瓣几乎是在一瞬间,就渗出血来。
“让你的主子说。”
言语变得锋利,他的手臂弯折,剑几乎是贴在了白筱脖子上,上面沾有的狼血,还顺着轻微的弧度,缓缓向下滴着,冰凉而粘稠的质感,带着浓烈的,大概是血的气味。
白筱被迫仰头,微微后退,希望以此远离血的气味,与此同时,她指尖微动。
下一刻,巨大的握力从手腕处传来,毫不怜惜地,用手紧紧捏住她的两只手腕,并将它们举过白筱头顶,用力贴向其身后的石头。
冰凉的温度,几乎是在一瞬间通过伸进传导至大脑,伴随着疼痛。
白筱下意识想要挣扎,却被他压得更紧。
她不由得迅速扬起脸,直直注视他的眼睛,火光照应着的白皙脸上,满是愤怒。
“哦,不是他,他不会派这么笨的。”
圆圆的眼瞳中清晰地倒映着少年的影子,这个发现似乎让少年感受到一丝愉悦,少年的唇角轻微上移,又迅速压下。
在极近的地方,少年极轻地说着,带着不甚明晰的威胁。
白筱的胸膛迅速起伏着,翠鹂担忧地望向这里,但因为抵在白筱脖颈上的剑的缘故,她咬着嘴唇,一言不发。
白筱做了几次深呼吸,勉强辨明此刻的情况,她垂下眼眸,借力打力。
“你杀吧!”
直接明了的语气,这个时候的极力否认,反倒更会引起的他怀疑,顺着他,或许,才有一线生机。
少年微微挑眉,眼睛紧紧盯着她,手上的剑将将要划下去。
翠鹂几乎要冲上去了。
白筱声音不疾不徐再次响起。
“这样,我就能和母亲在另一个世界相见了。”
语毕,她缓缓闭上眼睛,完全接受自己死亡命运的样子。
实际上,她不断闪烁的眼睫,还是暴露了她此刻的紧张。
她感受着少年此刻贴得极近的呼吸,他的眼睛依旧紧紧盯着她,一瞬不移,像某种精密检测的仪器,扫过她的面部。
“苦肉计?”
剑锋再次靠近,寒冷将疼痛稀释着,白筱感受到皮肤被破开,细密的疼痛蔓延着,让她下意识抽气。
“我从来就没有计谋。”
她睁开眼睛,再次直视着他,一字一句,斩钉截铁。
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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