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钲意味深长的看了过来,手里的酒杯被他晃来晃去。
这样一说,季朗倒是想起来了:“你是说那个死鱼眼?”
厉时涧:“……”
木哈说:“他爹可是北艮王,杞国唯一的异姓王,跟圣上是拜把子的兄弟,算来,你还得叫他一声世叔。”
季朗嘁了一声,“老子会怕他。”他说完笑了一下,“来来,你去把他叫进来,本殿下请他喝酒。”
“等等。”周钲抬手拦下,“你确定要这样子请人喝酒?”
他指指季朗的眼,又点点厉时涧的嘴。不嫌丢人吗?
季朗突然反应了过来,哼哼两声:“算他今儿个走运。”
柳衷原本也是心血来潮会一会红颜知己,哪想突闻湖上画舫传来的吟唱声,那声音清清朗朗,像大珠小珠落玉盘,真就闯他心坎上了。
他举目望去,那人半倚在案前,头却正好侧向窗口,皮肤白皙嫩气,侧面五官姣好,眼睫卷翘,眸子明亮泛着莹莹光泽,像这清澈的湖水波光粼粼,特别漂亮。
公子如玉,不就该如此?柳衷看得心动,让人把画舫划近,特地请了相熟的姑娘传话,如此佳人,他迫不及待想要结交。
结果人根本不把他当一回事,拒绝得委婉又干脆。
柳衷是什么人,在这正阳绝对可以横着走。只要不遇上那杀千刀的孙子,他就是正阳第一嚣张狂傲的二世子。所以,他看上的人即便拒绝,他肯定也不会这么听话的就退走,不然他这二世子的名头不是白担了?!
那孙子本来想大事化小小事化无,今儿真没打算找他麻烦,结果柳衷这厮着实运气不好,打定了主意就要去招惹周钲,让两画坊靠在了一起,不管不顾的就要上船。
太子府的侍卫一左一右大刀出鞘,站如松。
柳衷啧啧两声:“瞎了你们的狗眼,不知道本公子是谁?”
主上没开口,就算是圣上来了,也没他这么嚣张的,太子府的侍卫可是跟自家主子一样傲娇。
柳衷身后的随侍也上前抽出了刀,两方比着气势。
“我倒是好奇了,里面那位公子是什么人,竟然连将军府的人也敢挡。”柳衷眯细了眼,沉了脸。
房内三人听着动静,安静了半晌。季朗耸肩,看向周钲,无语表示:你自己看吧,这可不是我要惹事。
厉时涧盖着嘴笑,乐得看热闹,心底替那位柳公子捏了把汗。
季朗朝着木哈招招手,“你去把死鱼眼请进来。”
柳衷别的人不认识,自己身边这位侍卫必然是认识的。
木哈一出来,柳衷的脸色就变了,暗自骂道:真特么晦气,居然真碰上了那孙子。
可是孙子虽然身份比较尊贵,但是柳衷也不带怕的,毕竟自家老爹也是镇国大将军,圣上都得哄着的人,他怕个球怕。
木哈一请,柳衷也就进去了。
房中暖意融融,酒香扑鼻,那位灰袍男子竟是坐得上位,意兴阑珊的慵懒模样,眼尾一点红,打眼望来,看得人心上一震,浑身痒得发颤。
柳衷心底不由的叹道:果真是个妙人,一眼就让人窒息。
他一进来那目光就没离开过案上那人,季朗看在眼里,心底又给他记了一笔。
他故作大声的咳了咳。柳衷原本看美人看得发直的眼神动了动,转向发声处,“操,你是个什么东西?”
他再看向另外一边,同样的戴着斗笠黑纱挡面,这这这是做啥呢?蒙面游戏?
他从衣服上倒是一眼就认出了两人的身份,嘴角抽了抽:“季朗你个孙子,又是做了什么缺德事,藏头露尾就当人认不出你来了吗?”
季朗嘴唇一掀,“那是啊,这不是被将军府的世子殿下吓到了么?”
他顿了顿,“感谢世子殿下让本公子明白了一件事。”
“什么事?”柳衷知道他不安好心,但是没管住嘴下意识的问。
“我一直以为镇国将军镇压的是动乱使国家安定,今儿是开了眼,原来镇国将军镇的是安分守纪的百姓。”季朗凉凉道,“世子殿下真是生了一个好家世啊!”
柳衷一口气被噎得上下不得。
厉时涧不说话,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戳着芦管喝酒。
周钲好整以暇的转着酒杯,像个看客。
既来之则安之,柳衷找了一处地儿坐下,“少扯上我爹,你一个皇长孙整日无所事事,又能好到哪里去?我今儿也不是来找你的。”
他转头看向上位的那位男子,柔声问道:“敢问这位公子怎么称呼呢?将才那一首词曲入星石入海,格局深大,着实让吾仰望至极。”
“陈词滥调,公子高看了。”周钲说。
他话语刚落,厉时涧像不认识他一般,感觉夫子实在太多变,越是接触越是如此。对内对外简直是两副面孔。
柳衷的目的很明确,季朗的目的亦然,周钲是他的,怎容他人觊觎?
他起身直接挡在柳衷和周钲视线之间,警告道:“柳衷,你吵着闹着要上的船,上了我季朗的船可不是那么容易下的。”
柳衷自然知道,他在季朗身上吃过的亏这辈子都记得,那是他的耻辱,他偏过身子,还是直勾勾的盯着周钲:“要早知道是你的船,你跪下来求我我都不上,我看上的的是这位仙子。”
周钲:“……”
厉时涧跟个要下蛋的母鸡似的,在那咯咯咯的笑。
季朗一巴掌拍他脸上:“再看,老子把眼给你毒瞎。”
柳衷回过神,脑子里过了一遍,突然笑了:“这样吧,季朗,你把这位公子让给我,我跟你之间的恩怨就一笔勾销,以后你让我向东我绝不向西,来日你做了皇帝,我做你的镇国将军,护你国土安邦,海晏河清。”
季朗不防他会如此一招,愣了片刻,也笑了:“及至那时能不能做镇国将军也是我说了算,柳衷,你凭什么跟我谈条件?而且……”他拉长了音,“你说把他让给你,就冲这一句话你就已经足矣走一趟黄泉了。”
季朗是个炮仗,一点就燃,发起火来虽然吓人,但是并不会让人恐惧,可刚刚那一瞬间,他既没发火,话也说的平淡,却让人不寒而栗。
黑纱垂挡,柳衷看不到他的表情,却能感受到他身上迸发的冷意。向来天不怕地不怕的公子哥儿,突然生了退意,他舔了舔唇角:“季朗,你……”
周钲在他身后定定的盯着黑纱覆面的男人,弯了唇角,缓缓说道:“世子殿下,鄙人身心皆归属于自己,但人……”他加深了笑意,“属于皇长孙殿下,不作他想。”
噗——厉时涧一口酒喷了出来,坐在他面前的柳衷挨了一脸。
厉时涧见状连忙拿自己袖子去给他擦,“抱歉,抱歉。”语不惊人死不休。他就说,这周钲不是普通人,刚才那句自谦原来真的是装的。
柳衷挺无语的,被喷了一脸不说,还被人当众撒了狗粮,气不打一处来。
端起桌上的酒就往喉间灌,妈的,真窝趣。凭什么季朗总是能得到他想要的?好不容易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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