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踏入久违的国土,走进曾经熟悉的宫殿,周钲心中意外的没有太多波澜。
皇位之上坐着神采奕奕的老人,脚下是新晋的皇帝给他捶着腿。
当你控制了各国的命脉,那你就没有什么可怕的了。
地旬以前跟他说过,皇帝算个屁,在他眼中也不过是蝼蚁。
如今看来,在暗煞的掌陀者眼中,确实不过尔尔。
周钲没有行礼,只是将被束缚的卯推了出来,“我来了。”
天权眼神丝毫未曾在卯的身上停留,而是居高临下的狩住他,“夏侯衍,你快要死了。”
周钲笑了,“我不想死了,所以我来跟你谈条件。”
“哦?”天权也笑了,一双眼里精锐阴寒,“看来你已经跟地旬谈过了。”
“是。”周钲毫不避讳,“他救不了我。”
天权大笑起来,脚下的九五之尊被吓得一个哆嗦,手上的动作失了轻重。
他一脚踹了过去,那人摔下了高台,又摸索着爬了上去匍匐在他脚下。
天权看了他一眼,站起身,对着周钲道:“他还是太嫩了。”
他指着卯,“这个人不过是他的一条狗,你要我救你,这诚意不够。除非……”
卯心中不由地发颤,他虽然是地旬的随侍,但是从小也受着天权的威慑,潜意识的惧慑依旧在。
天权的眼神终于落在了卯的身上,“你亲手砍下卯的首级。”
卯一惊,果然。
周钲却摇了摇头:“你不信我,我就算是砍下我自己的首级也是不够的,更妄论是你眼中的一条狗。”
卯:“……”狗也有自尊的。
周钲很明白,天权并不在意其他人,他之所以要卯来,也并非是让他送死。
“九州大陆你只控住了四分之一,另外一大半,一部分你们谁都没控住,还有一部分都在地旬的囊括之下,组织中的长老已经在给你施压了,你们谁能把剩下的那一部分都给控制住,就承认谁是新的掌舵者。”
周钲缓缓地道出现状,“现状是地旬略胜你一筹。”
天权缓缓地眯细了眼,像毒舌吐出了信子。
“我可以改变这种现状。”周钲声清气正。
卯没沉住气:“你不是这么对少主说的。”
周钲微微侧头看向他:“我只是没跟他说而已。”
“我凭什么信你?”天权向他走来。
周钲盯着他走近的身体,“因为季朗爱我,他想要我活。”
所以,他会妥协吗?
国与爱人这一道两难的选择题他会如何选?
天权站定他面前,周钲正视,两人都在读彼此眼中的试探和真假。
突然,天权伸手牢牢地梏住了他的脖子。
木哼见状长剑出鞘,周围立刻有人围了上来,将他困住。
周钲被梏住脖子强迫的仰起了头,即便呼吸困难,他面色依旧平静,双眸盯着面前气势凌然的老人。
天权盯着眼前临近死亡的年轻人,脑子里突然就闪过一个人影,那人永远一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改的样子,“师兄……”
他恍然间听到了那个声音,突然就松了手。
周钲得了空,猛烈的吸着气,呛得喉咙烧灼的痛,他捂着脖子咳嗽。
天权有一瞬的愣神,看着自己的手。
就是这一瞬间,周钲猛然发难,原本被缚的卯也挣开了束缚,齐力攻向面前的老人。
“天权已经是强弩之末,早年独步天下的功夫已经透支了他的身体,只要找准时机……”
陆青的话犹在耳畔,周钲从来不信地旬,也不信天权,他只信自己的判断。
可是,在他手中的薄刃将将刺中天权胸口的瞬间,胸口传来冰冷的钝痛,带着冲击力将他狠狠撞向面前的老人,穿透胸口的剑尖同样贯穿了尚未反应过来的高位者。
“公子——”随着木哼的一声大吼,长剑拔出,带出喷溅的血雾。
远在幽一谷战场,季朗骑在马上立于高处,看着被马蜂追得满谷奔跑胡乱放着炮,突然胸口一阵刺痛,他几乎控不住马,心中没来由的一阵慌乱。
原大夏皇宫,周钲往后踉跄了几步,看向身后执剑之人,不由轻叹,“还是算漏了你。”
卯的剑尖还在滴着血,嘴角扬笑,“幸不辱命。”
众人似乎才反应过来,有人快速的给天权止血。
有人追着卯而去。
木哼要过来,周钲捂着胸口,朝着他吼:“走。”
血水顺着手流下,他站在偌大的殿中感觉像是又回到了九年前,被多国围困,誉丰帝让他走。
他的视线渐渐模糊,看向地上胸口汩汩冒血的老人,他知道这个人活不了了。
他忍不住笑了,虽然有点遗憾,但是总归不枉此行。
有人强行将他压了下来,制住他的手脚,胸口的洞没了遮挡按压,血水如水流哗哗涌出。
他也活不了了,可惜还没能替季朗除掉地旬。
那样霸道自傲的人会哭吗?
可惜……等不到明年花开时了。他缓缓地闭上眼。
正在此时,一道身形如闪电而至,瞬间捞起地上的人。
随侍正要反击,原本出气多吸气少的老人突然回光返照般的睁大了眼,撑起了身体,颤着唇无声的喊道:“师兄……”
武力追击而去,天权却大喊:“让他走。”
那人闻声看了他一眼,只是瞬间便消失在了人满为患的宫殿。
天权那一口吊着的气终于泄了下去,他算了无数次自己的死状,唯有这一次他其实是无憾的,他从未想过在最后的这一刻还能再见到那个人,几乎是隔了一辈子了。
“你杀了他?!”正阳城南巷,地旬坐在院中,手中杯子化为齑粉。
卯,自知有罪,躬身跪立,“他本就活不了,属下不愿他成为少主的拖累。”
拖累吗?十几年前他不也是拖累吗?那个小小的人把他拖了出来,藏进了安全地。
地旬突然觉得心中空荡荡的,天权死了,他成了暗煞的掌陀者,没有人能够再忤逆他,这是他一直以来所追求的。
可是,当所有的目的都达成了以后呢?好无聊啊!
他放眼四顾,突然觉得自己有些理解天权了。
因为太无趣了,所以想要搅得九州大陆大乱,看山河破碎,观人间疾苦,这样才能寻得慰藉。
对了,还有季朗,那个夏侯衍捧在心尖尖上疼着的人。
跟渝国的仗,季朗赢了。
渝国太子刘恒呈上降书,带着渝国子民让出了玉峰山。要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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