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泠想起自己也是一个男人被女人给睡了,眼眸微微一动,平白少了几分杀气。静静坐在薄纱后,透过一层朦胧的纱审视她。
黑夜叫人的视线昏聩不清,他能看到的有限,却能轻易嗅到一阵阵檀香。
这味道,正是那天晚上一直绕在他鼻尖的味道,以至于他一闻到,便想到自己被个女人霸王硬上弓的事,一时间心情阴郁到了极致。
“你觉得我会信你?”他冷淡开口。
梁檀无奈:“你若不信,大可以从顾清风查起。”
她这句话说得坦然,听起来倒不像撒谎。
可惜崔泠不是个好糊弄的,静了许久后淡淡开口:“这的确是件丑事,你若不是为了护着谁,想来也不会说出口。”
梁檀:“……”这不是你要问的吗?!
“巧合太多,便不是巧合,你既然为了那女人连这种秘密都能说出口,想来她对你而言很重要,”崔泠声音阴鸷,“梁檀,十日之内,你若不将人交出来,我便只能屠了你阖府上下,宁可错杀也不会放过。”
“我真的不认识她……”梁檀话没说完,崔泠便已经坐着轮椅离开了。
崔泠来了又走,全程没有超过一刻钟,梁檀如同大梦一场,直愣愣地坐着床上,直到登枝急匆匆进来,才略微回神。
“小姐,崔将军怎么从你屋里出去了?”登枝端着一盏灯大惊失色。
梁檀:“……很好,我也想知道他是怎么出去的。”
“你们该不会……”
“没有,他没发现我的身份。”梁檀疲惫地闭了闭眼睛。
登枝松了口气:“那就好那就好,那……他因何而来?”
“因我。”梁檀叹了声气,直直倒在了床上。
登枝见状愈发想追问了,但看她面色不佳只好作罢,无声地陪在她身边,直到她重新睡着。
因着夜间这一出,梁檀翌日一大早就醒了,睁开眼睛的瞬间还有侥幸心理,只想当昨晚发生的一切都是做梦,然而一睁开眼睛,就看到登枝趴在床边睡得正香,侥幸心理一秒坍塌。
“小姐,您醒了。”登枝含糊开口,“昨夜您动不动就发癔症,可是被崔将军吓着了?”
“我还发癔症了?”梁檀一脸惊奇,“这倒是不知道。”
“发了,念念有词说不认识,可具体不认识什么,却又死活不说,小姐您没事吧?”登枝面露担忧。
梁檀笑了一声:“看来我梦里嘴还挺紧。”
说完,想起某个害她发癔症的人,她顿时笑不出来了。
“小姐?”登枝试探。
梁檀清了清嗓子:“为我更衣吧,我要去将军府一趟。”
“还去啊?”往常催着她常去走动的登枝,这次却犹豫了,“他昨晚不声不响地来了,害您做了一宿噩梦,您怎么还要主动去寻他。”
梁檀啧了一声:“不仅今日要主动去寻他,明日,后日,都要去找他。”他就给了十天时间,人是没办法交给他了,只能看看这十日内能不能在他跟前混个脸熟,以求他十日后开恩了。
登枝不懂她为何要去见崔泠,但直觉应该是遇到了麻烦,因此没有再多问,安静地为她更衣。
半个时辰后,梁檀全部收拾妥当,带上府中做好的糕点便往外走。
她与崔泠虽然是邻居,可两片宅子都占地过大,她得先从自家主院走到自家大门,再从自家大门进崔泠的大门,光是走路都要用上一小段时间。
梁檀未免其他人受牵连,独自拎着糕点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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