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逝11/
之后的一周过得还不错,虽然工作上依旧不顺利,但尤溪感觉好了很多,不会像前段时间那样只要一丁点的风吹草动,心脏就骤然被攥紧,两秒之后才能正常呼吸。
尤溪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会变得这么脆弱。
从同事家离开,尤溪和裴锐一块走路回家,因为两个小区离得很近,所以两个人本来是走路过去的,尤溪喜欢走路,有一个既定的目标,之后就只需要朝着这个方向走就可以了。
这对她来说是一个很舒服的事情。
裴锐不喜欢,裴锐哪怕是很近的路程,只要是能开车过去的,他也会选择开车过去。
尤溪之前问过,你每周都去健身房,但是走路达到的锻炼和健身房要做的锻炼只是形式不一样,为什么在外面你会这么懒?
裴锐的答案很简单:“不喜欢。”
尤溪噢了一声。
尤溪对裴锐从前的事情知道的很少,这时候和裴锐走在一块,她又不擅长找话题,所以选择沉默。
她从前和认识的同事或者同学一块出门,总是没有什么话题,所以总是聊着聊着两个人就会陷入尴尬的沉默,那一刻尤溪会觉得自己也许应该说点什么。
但是说点什么呢?
她的生活实在是乏善可陈,以至于开口的内容总是围绕着自己的生活,可是自己的生活又没有那么多快乐,以至于说着说着就给人一种自己好像在抱怨的感觉,即使尤溪根本就没有这个意思,可是耐不住总是有人会这么想。
这也是尤溪有一次听到同办公室的老师说的。
同事只是同事,可是同事又不仅仅是同事,尤溪以为自己都这么大的人了,早该对自己有所了解,可是听到别人对自己的评价是“祥林嫂”,依然有几分怔愣。
后来学“乖”了,也学会不在办公室说任何话。
到现在她总算是有些明白了,因为从前她没有时间和精力。按照马斯洛的需求理论来说,人在无法解决生存的危机时,是不会关心自己的情感需求的,而现在,她没有那么强烈的生存危机,就开始注意到一些自己之前注意不到的事情。
尤溪从前也不觉得自己有倾诉的欲/望,现在却不这么认为,只是因为这种欲/望被自己压了下去,但却会在另外的时间用另外的形式展示出来,尤溪很难去形容这种感觉——譬如她以前总觉得是自己情商太低,后来却发现,其实是在某些不经意间自己的恶意以非常浅薄的言语暴露。
即使很少有人在意——尤溪心惊不已。
她的攻击性没有消失,甚至因为自己的懈怠,暴露得更加彻底。
恍若晴天霹雳,尤溪内疚了好久
尤溪因此更加沉默寡言。
认识裴锐的时候,尤溪已经努力将自己身上的尖锐的部分磨平,努力让自己说话不再总是那么刺耳——最简单的方法就是少说话。
当然,认识裴锐之后,尤溪同样更平和了,裴锐很少发脾气,偶尔生气,也是沉默一会儿,等自己的情绪平静下来之后才会开始沟通。
尤溪和他相处的时间长了以后,也很少会有情绪骤然崩溃的时候。
裴锐:“明天回家,买点什么东西?”
尤溪想了想,“买点菜和水果带回去,回去再给他们帮忙做一顿饭,差不多下午我们再走。”
裴锐:“不用买其他的?”
尤溪:“嗯,不用了,他们有冰箱,现在家里菜也能储存,没什么特别缺的。”
破家值万贯。家里的东西旧但都是用习惯了的,从家里分了宅基地之后就住在那儿,现在这么多年了,该有的东西早就有了,也只有买一些菜和水果之类的东西带回家,一家人吃一顿饭。
尤溪的母亲黄莉很快就打了电话过来。
“你明天回来,小裴跟你一块回来吗?”
尤溪嗯了声。
“明天回来少带点东西,冰箱里的东西我们现在还没吃完,菜放太久就不新鲜了。”
家里院子前面自家搭了大棚,一年四季常吃的蔬菜都种在里面,比尤溪自己在城市买的蔬菜还新鲜卫生,回家黄莉也会经常拔点蔬菜给她,说这些比城里买的健康多了。
裴锐在她家里,反倒是比她更像是从这个家里出去的。
早上两个人一块去了菜市场买了两条鱼,又买了点猪肉和海鲜,还有当季的新鲜水果。回到家,尤溪先下车,黄莉开口却问:“裴锐人呢?”
尤溪默,没等她开口,裴锐也从主驾驶下来了。
裴锐刚下车,黄莉就亲切上前,说:“好久没见你了,上次尤溪回来说你工作忙,工作再忙也要注意身体。”
说着还瞪了尤溪一眼。
裴锐笑着点头:“前段时间比较忙,最近才闲下来,我们每年都体检,身体没问题,倒是爸妈你们今年体检了没?”
“我们身体没问题。”
“检查一下我和尤溪也好放心。”
黄莉听了这话久忍不住瞪向尤溪,尤溪可从来都不会说这么好听的话,更多的时间都是跟他们拗着干。或者听到他们说什么不爱听的话,就当作没听到,不应声。
黄莉对此只能气急败坏说她是不是哑巴了。养了这么多年,养得她心硬的跟石头一样。
尤溪装没听见,继续拿着这里的东西往院子里面走。
裴锐顺手从她手里接过东西,跟着尤溪一块往里面走,“下周我们回来带他们去检查怎么样?”
尤溪:“好。”
黄莉还是高兴的,不过不知道怎么用言语表达出来,以至于总是说话很难听,尤溪结婚之前和家里的关系闹得更僵,明明就在同一个市里,可是她有一年过年都没有回家,因为那年催婚催得特别紧。
尤溪那时候真觉得很烦,原本已经回到家了,黄莉一直念叨,说尤溪眼光太高,见过那么多人都不满意。尤溪第二天就搭了同村的一个人的车,自己回了市里,谁都没告诉,晚上黄莉打电话过来,尤溪说不回去了,临时有个工作。
那年过年之后尤溪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没回家,后来大概是黄莉也知道尤溪到底为什么临时走了,所以主动打电话过去,尤溪才终于松口回家,之后没多久尤溪就和裴锐相亲,没多久就结婚了。
订婚之前,黄莉特别担心,因为觉得裴锐和之前和尤溪相亲的那些人都不一样,不仅是因为两个人的条件不匹配,更因为裴锐看起来什么都不求。
周围那些亲戚听了黄莉的顾虑也担心起来,主要担心裴锐是不是骗婚——这个社会什么不少见,如果是本身没有生育能力所以骗婚,或者是因为其他什么原因。
没有人觉得尤溪真的会撞大运,其中包括尤溪自己,但当时的尤溪自己也想不起来究竟是因为什么——许是相亲了太多次太疲倦了,想要尽快结束的愿望太剧烈,剧烈到身体偶尔都会有些抽痛。
好在订婚之后事情就变得轻易很多,尤溪自己也感觉很快乐,至少是从未有过的畅快。
那种畅快未必全部都是因为裴锐,当然尤溪不能否认,是因为那个人是裴锐,所以才会有那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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