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钦澜突然出现的声音吓得苏楼聿浑身一抖,他像是偷偷背着父母做了坏事的小孩子,还没看到人便先将手收了回来。
抬眸对上荣钦澜冷峻阴沉的目光时,又心虚地将手往身后藏。
不过荣钦澜没给苏楼聿掩盖罪证的机会。
地上的鲜血利刃般刺向他的神经,让荣钦澜眼前阵阵发黑。
苏楼聿……在做自伤的事。
“藏什么?”
大步走上前拉住苏楼聿受伤的手,在看到上头深浅不一的伤口时,荣钦澜的眼睛和心都被蛰痛了。
他急忙给人的伤口做了简单的止血,又将人抱起来往地下车库走。
“除了手上的伤,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荣钦澜给人系好安全带,启动车子定位到医院。
“没……”苏楼聿不确定对方有没有看到自己攥着玻璃不放的场景,又解释说:“有点低血糖。”
听到这话,荣钦澜眉头拧得更深了。
上次苏楼聿低血糖从床上摔下去,也是躺在地上晕了半天。
所以监控里的停顿和踉跄的脚步,以及他开门时看到的苏楼聿的手压在玻璃碎片上的行为,都是低血糖引起的吗?
这样的解释似乎很合理,但,他总觉得哪里不对。
“好晕啊哥。”苏楼聿及时打断对方的思路,靠在座位上一脸难受的模样。
趁着前方红灯,荣钦澜拆了块巧克力喂到苏楼聿嘴里。
“等处理完伤口,再带你去吃东西。”
“嗯嗯嗯,好疼啊哥,不会留疤吧?”
苏楼聿的理智告诉他应该把刚刚出现的那种情况告诉荣钦澜,可心底却有一个微弱的声音在阻止他。
手上其实没那么疼,甚至说此时的苏楼聿整个人都是空的。
没有任何情绪。
“不会,”荣钦澜看他眼眶红红的样子,心脏拧着疼,“相信我。”
就算真会留疤,他也会想办法让疤痕消失。
“相信你。”
到医院时,苏楼聿偏头睡着了。
荣钦澜拉开车门,在看到对方苍白的唇色时心跳漏了一拍。
他将人从副驾上抱下来,在感受到人身上不热不冷刚好正常的体温时,悬着的心落了下来。
“哥,你心跳好快。”
医院里人很多,苏楼聿被吵醒了,“医院都快成我家了。”
“别胡说。”
好在玻璃碎片比较钝,荣钦澜止血做得及时,护士把伤口里细小的玻璃碎片取出来之后,给人消毒完就上了局部麻药。
“哥,你放我下来呗。”
麻药起效,苏楼聿疼得没那么晕了才反应过来自己还被荣钦澜抱着。
他将脸埋在对方的颈窝处,探出眼睛看来往的人,怕别人笑话。
“别乱动,虽然上了麻药,但缝针会有点疼。”荣钦澜在他的背上拍了拍以示安抚。
直到医生准备缝合,荣钦澜才把人放下来。
苏楼聿疼得倒抽气,两鬓的发丝被不断往外冒的汗水浸湿后紧紧地贴在雪白的脸上,让他看起来脆弱又娇美。
缝合有好几个来回,一开始苏楼聿还能忍,没一会儿便拽着荣钦澜的手痛呼出声。
“很快就好了。”荣钦澜回握他的手,让苏楼聿疼的时候好掐他。
“早上吃东西没有?待会儿要打破伤风,不能空腹。”
缝完针后苏楼聿跟个小木偶似的将脸埋在荣钦澜的腹部,没去看正在被包扎的手。
剧烈的痛意化成绵绵的痛,他的脑子逐渐清醒。
正在跟医生交流的荣钦澜讲话依旧有条不稳,可苏楼聿感觉到,对方的身体并没有那么从容。
“哥,别怕,没事了。”
包扎完后,苏楼聿举起手在荣钦澜面前晃了晃。
比他高了整个头的男人怔怔地看着他的手,眼珠颤了颤,许久才吐出一口气来。
“嗯,没事了。”
五脏六腑像是被冻住般僵硬,此刻荣钦澜才缓过神来,发现自己太紧绷了,并且这种情绪已经被苏楼聿所感知到了,“想吃什么?”
“都行,快快吃完,快快打针,快快回家。”
大早上闹了这么一出,苏楼聿也没什么胃口,艰难地吃了几口,打针时还不让荣钦澜看。
“又不是小孩子,打屁股针还要大人陪。”
苏楼聿感觉荣钦澜被吓得不轻,生怕再让人看自己打针,能当场给人紧张到晕过去。
荣钦澜只能顺着他的意思站在走廊上等。
跟五年前相比,苏楼聿还是有了很大的变化。
本以为缝针的时候会哭,包扎打针的时候也要闹。
可苏楼聿却自己咬着牙忍了下来,还顺带兼顾他的情绪。
是因为他一次次地跟他划清界限,所以,苏楼聿才变得这么乖巧懂事,这么……
小心翼翼吗?
意识到这一点,心口像是被人挖去一大块,走廊上的风冷而锋利直直刮到他的伤口上。
荣钦澜疼得躬身抬手在胸口压了一下。
“哥你想亲我吗?”
打完针出来的苏楼聿看荣钦澜脸色有些白,踮脚往人跟前靠,“亲吗亲吗?”
想,很想。
但荣钦澜只是抬手在他的脸上轻轻捏了一下,“先回家。”
这头手刚碰上去,不远处听到苏楼聿声音的人秒抬头看过来。
*
“要不你联系一下你大哥吧?再这样下去你不得被你二哥弄死?”
经纪人陪着刚处理完伤口的方唯出诊室,边走边苦口婆心地劝。
方唯低头看着手机,一脸无所谓,“老二不敢真弄死我,要真把我弄死了,还能给我哥一个上门宰他的机会。”
“话不能这么说啊,这要真出事了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方唯烦躁地说,“我哥那个神经病说要找什么人,现在还不知道在国外哪个深山老林待着呢,我要找也不一定找得到。”
他又骂了一声,说自己还不如早点死了得了。
经纪人还想再劝,就见方唯突然停了脚步呆呆地望着前方。
像是被勾了魂一般。
不明所以的经纪人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一眼就看到了荣钦澜。
随后是被他高大身影遮挡住的苏楼聿。
好眼熟……
!!!!
经纪人反应过来了,那不就是方唯的白月光?!
“你冷静点啊,人家有对象的,你上去抢是不对的。”经纪人急忙将人拉住。
那头的苏楼聿也注意到了方唯,用肩膀撞了撞荣钦澜的手臂,“你的小竹马。”
荣钦澜的注意力一直在苏楼聿脸上被他捏出的那点红晕上,发现方唯的存在后不动声色地挡在人身后。
因为上次在酒店没把人认出来,这次方唯还不敢上前主动跟苏楼聿讲话。
可他一看苏楼聿手受伤了,那可恶的荣钦澜还一脸凶相,直接就冲了上去,“哥哥,他是不是欺负你了?”
还没搞清楚方唯口中的哥哥是谁,苏楼聿就听荣钦澜开口,“跟你没关系。”
“管好你自己。”他薄凉的目光在方唯脸上扫了一圈。
鼻青脸肿的,看上去的确有些自顾不暇的意味。
但这并不妨碍方唯想揍他,要不是经纪人阻拦及时,他就会把自己的拳脚都招呼在荣钦澜那张死装的扑克脸上。
“所以你口中的哥哥,是我吗?”看了半天戏的苏楼聿好奇探头。
一看人朝自己笑,张牙舞爪的方唯瞬间变得局促,“哥哥,你不记得我了吗?”
很委屈的小狗模样,看得荣钦澜眉头直蹙。
“我们认识吗?”苏楼聿真心发问。
怕荣钦澜说坏话,方唯赶紧解释,“当然啦哥哥!我比你小一届,高中的时候你还帮过我的。”
“还不止一次。”
失忆的苏楼聿求助性地看向身边的人。
荣钦澜原本是不想让他浪费时间在方唯身上的,可苏楼聿看过来的不解眼神又让他无法拒绝。
他倾身压低声音在苏楼聿耳边解释。
虽然他并不是很想让人想起方唯这块狗皮膏药,但他更不想让苏楼聿误会他跟方唯的关系。
“哦,有点印象了。”苏楼聿点头,但也并没有想起很多。
上一次在酒店见面,没把裹成一团的苏楼聿认出来,对方似乎也没认出自己,方唯难过得回去内耗了很长时间。
饭吃不下觉睡不好,这才着了他二哥的道。
“谢谢哥哥还记得我。”方唯红着眼眶,仔仔细细地看着苏楼聿的脸。
还是以前那样好看,就是瘦了。
方唯高中的时候话很少,经常被人骂娘炮欺负。
某一次他被人堵在厕所里,那些男孩子想让他跪下来舔。
方唯知道自己逃不掉也打不过人,想着顺从至少不用挨打,正想跪下,就听到外头传来金属撞击的声音。
随后便是带着光走进来的、冷着脸的苏楼聿。
“你上次说你跟荣钦澜是竹马?”苏楼聿扯开了话题。
他其实不太记得自己怎么帮过方唯,但他记得厕所那件事。
为了跟荣钦澜比大小,前一天头被卡栏杆里的他气不过,第二天拎着跟棍子去把栏杆给揍了。
敲完栏杆进厕所,看一大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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