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快要昏过去时,男人终于收回了脚,接着桑刹就感到有人扶着他的手臂,把他放进了椅子里。
“少宗主....”桑刹睁着血丝尚未褪去的眼睛,低叫道。
霍景昭轻柔地抚一抚他的肩膀,然后解开自己的腰带,帮他固定住断裂的腿骨。
“啊啊啊——!!”即便男人的动作足够轻巧,甚至称得上温柔,桑刹还是痛呼不止。
“嘘.....”这时霍景昭冲他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缓缓道:“你这么叫,把爹和娘引来了我会很苦恼,我可没有欺负你。”
“是.....是!”桑刹连忙咬紧牙关。
霍景昭看了他一阵,忽然说:“桑,你在老东西和我之间周旋这么久,偶尔、也要站在我这边啊。”
闻言桑刹一愣,他顾不得声音的颤抖,连忙解释道:“少宗主,宗主是担心您,所以才让我在您.....”
“呵,担心。”霍景昭笑着打断他的话,不以为意道:“他是怕他精心培养的工具坏掉吧。”
听见工具二字,桑刹沉默着低下头。
霍景昭自幼秘密拜到宗主门下,过着闭关修炼的日子,鲜少抛头露面,因此谁都想不到一个家业落魄的男人会和风光无限的少宗主挂钩.....
少宗主的性情反复无常,将一切都视作蝼蚁,这其中也包括宗主。
但宗主对少宗主的态度却很微妙。
“好.....好啊!景昭要进裴府的门是好事,这会只加快我们的计划.....”
听说霍景昭要迎娶裴子缨,宗主先是抚掌大笑,表现的十分喜悦,而等桑刹走出大殿,在门外站定守夜时,才听见宝殿里传出了刺耳的掀桌子声音。
后来听他回禀两人的婚事生变,宗主就像是松了一口气似的,要他继续监视霍景昭,并且追踪裴子缨的下落。
桑刹不清楚宗主和少宗主是什么关系,但他很确定一点,那就是宗主不喜欢霍景昭身上有“人”的气息。
“越像坚硬的工具,才能活的更长久。”就在桑刹垂着脑袋时,霍景昭的话拉回了他的思绪。
望着男人冷郁的脸,桑刹眼神一抖。
“药带了么?”霍景昭又问。
“带.....带了。”桑刹呆呆地点头,接着就看霍景昭从自己怀里摸出了治伤的药膏。
“这个味道真熟悉。”男人拿起药罐在眼皮下面晃了晃,沙哑的喟叹一声。
看他用指腹慢慢蘸取药膏,微沉着俊美的脸靠近自己,桑刹红着脸赶忙叫道:
“不.....少宗主,我不用药——!我,我是工具,工具是不需要.....治伤的!”
霍景昭突然就笑出了声,他举起右手,端详着自己被药膏弄濡湿的手指,双目闪烁了一下,冷道:“谁说要给你治伤的?我只是提前练习一下,看看会有什么不同。”
练习,什么....?什么不同?
面对着男人寒潭沉星般的眉眼,看到对方神情间突如其来的偏执入迷,桑刹莫名感到脊椎骨发凉,下意识觉得有人要遭殃了。
“从花里泡出来的身子,真正碰起来,是和寻常人不一样的。”只见霍景昭随性地擦了擦手,又把药罐拋还给他。
桑刹气息一滞,接过药罐,这才明白过来他说的是谁。
“尽快治好伤,别拖我的后腿。”留下这句话后,男人就离开了房屋。
分明是他打的,却又说这种话,桑刹僵硬地坐了一会儿,才抱住头发出无奈又无声的吼叫。
次日一早,天刚蒙蒙亮,码头就响起了船夫招客的喊声。
宽大的船只靠岸后,城中百姓都拎着大包小包登船,准备一整天的海上捕捞贩卖。
在这吵闹的人群里,一名身材颀长、两手空空的男子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他穿着一身月白色的袍衫便服,用细密的黑纱蒙面,虽看不清样貌,但从其举手抬足之间便能感到不俗。
“家主,船快开了。”这时在他身后的高壮男人提醒道。
“嗯。”裴连漪淡淡点头,迅速跟上前面一名老郎中的脚步。
今天和大夫会面,为避人耳目,他命曹管家不必跟随,只带了面生的李护院出来。
李护院本名李骑,曾是军营里的骑兵,他本人也和名字相仿,长的人高马大。
看到这样凶神恶煞的随从,老郎中有点犹豫,但还是坐在了裴连漪的对面。
“这位夫人.....”
“混账东西,叫什么夫人!叫大人!”
没成想他刚搭上裴连漪的脉,就被李骑一声怒吼吓得直哆嗦。
“是.....是大人!”老郎中瞧病无数,还是头一次见这阵仗,感到惊怕之余,又在心底纳闷。
眼前的夫人身材虽然高大,没有平常女子的娇小婉约,但这一双手纤弱无骨,皮肤更是光洁富有弹性,线条匀称分明,一看就是被府上大人捧在手心宠的贵夫人。
这样的贵人为什么偷摸到船上,还是嘈杂的客船里瞧病呢?
“而且这脉象.....有点古怪。”想着想着,老郎中就把心底话说了出来。
见他欲言又止,裴连漪侧头对李骑道:
“你先退下罢。”
“是!”
听闻他饱含磁性的低沉声线,老郎中瞪大眼睛,正想收回手,手掌却被裴涟漪用茶碗狠狠扣在了桌上。
“大、大人饶命啊.....”
“我不知道下人给了你多少钱,但今天你若能瞧好我的病,我家相公会给你十倍的银两。”
吃痛的老郎中正欲求饶,清清冷冷的嗓音再度从斗笠下边传来,压住了他的惊呼。
“多.....多谢夫人。”闻言老郎中微微松懈下来,抚着胡须再次搭上裴连漪的手腕。
“夫人有点血虚之兆,是不是年幼时饿过肚子?”
裴连漪一怔,摇了摇头后回答他:“我十五岁时出过一次意外,流了很多血.....”
“哎!这便是了!”老郎中一敲桌子,点头道:“就是那次落下了病根,还没养起来,老夫这就给您开一味药方。”
不等裴连漪细问,他便拿起笔,正要写,又突然询问道:“夫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ggdowns.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