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方修明听后冷哼一声,不屑道:“我就从没听过,江湖上竟还有比我铸剑铸的好的!”
枫槐序“啧”了一声,瞥了方修明一眼,怪声怪气道:“你自然没听过啊!江湖传言你都死了二十年了,一个死人怎么能知道这二十多年间发生的事呢?”
万青山从最开始的生气、震惊到心灰意冷,直到刚刚才转为开心,此时听到枫槐序的话,一时竟哈哈大笑起来,笑声雄浑,大有吞海之势。
方修明见状,更是恼羞成怒,不知从何处抽出一柄剑,也直奔枫槐序而去。
枫槐序飞速躲闪,口中依旧叭叭不停:“看来方前辈和刘前辈、齐前辈一样,都心虚啦!”
同前两次一样,凌澈自是立刻提剑上前,挡开方修明刺过来的剑。
那边枫槐序继续叭叭道:“方前辈虽然是铸剑师,但其实剑法造诣不低,不然也不会因为看不明白沧溟剑法,而特意铸出了戚风剑,来补短求长!”
凌澈一乐,知道枫槐序在提醒自己对方剑法不低,只不过还不放过方修明,非要明里呛他一下。
果真,方修明更加盛怒,手中的剑更是凌厉非常。
凌澈专心起来,小心应对。
几招过后,凌澈知道了,方修明手中的剑是一把戚风剑。
凌澈感受到了剑气从戚风剑的槽口山呼海啸般袭来,凌澈先是一招“扶摇”式的绝招“狂风卷浪”,打算以强克强,但似乎好像差了那么一点气势,几息之间便有败落之势,凌澈马上转换“绝云”一式,打算破了对方山呼海啸而来的剑气,但此时面对方修明醇厚强大的内力,“绝云”一式一出,如水滴入海,没掀起半点风浪。
凌澈心下懊恼,怎么就没快点把“六气驭术”练熟了呢?
凌澈一招一招的剑式,逐一被方修明轻而易举的化解。就在凌澈以为自己到了穷途末路之时,万青山浑厚的声音响起:“凌少侠!‘绝云’破阵,‘负青’压海,‘扶摇’卷浪!‘息’‘溟’随心,‘垂天’归西!”
凌澈虽然不明白这是个什么顺序,但听到这些剑式,自然而然的就使了出来,果真,将方修明山呼海啸般的剑气压下了不少,凌澈一喜,在几招剑式之间来回变换,找准对方的破绽就攻了过去。
然而,方修明刚刚似乎并未将全部内力附于戚风剑上,此时才是。
凌澈瞬间就感觉到了强大剑气,比刚刚更浓烈,心下焦急道:完了,要被对方内力刮到了!青南小道长——救我!
青南小道长似乎听到了凌澈的呼唤,突然从一处暗影里跳将出来,声音清脆,大声道:“震东北,兑七宫,引伤门,借阵!”
凌澈一听,心神大振,感叹苍天助我!脚上步法不停,手上剑势又起,一招“负青”成泰山压顶之势,浩荡剑气四面八方而来,剑势磅礴,气吞山河!
方修明被震的一口老血喷了出来,不着力的向后退了数步,眼中满是震惊!
凌澈此时感受着刚刚的“负青”一式,虽然也曾用过,但并没有像剑法册子上说的雷霆万钧,气势如山如海。如今结合了“六气驭术”,竟真的使出了这种效果,一时神气十足。
而被其他人扶住的方修明,还处于震惊之中,口中喃喃道:“怎么会?怎么会有人打败我?”
方修明在震惊和怀疑中来回跳跃,终于大声喊道:“这把剑是我特意为自己量身打造的!无人能超越!!怎么会有人超越!!!”
枫槐序长叹一声,扬声道:“据我所知,沧溟剑法最后一式叫‘归心’,何为归心?刚刚万前辈和小道长的及时相助,我想,所谓的归心当是‘万众归心’,剑法如人,持剑的人所使出的一招一式,都由心境所出,说到底比武比剑最后都是心境的较量罢了!”
枫槐序向那几位前辈拱手一礼,开口道:“刘前辈、齐前辈、方前辈,你们三位之所以输给凌少侠,想来是心境有瑕,可能你们内心也不认同自己二十多年前的选择,所以动手是因恼怒而起,最终又因羞愧而败。我想,如果再给你们一次机会,你们定会做出和二十多年前不同的选择。”
这些江湖老前辈怔怔的看着枫槐序,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没说出什么。
月入梢头,秋露渐凝。
凌澈悄声问枫槐序:“‘归心’一式,真的是万众归心吗?”
枫槐序闷声笑道:“自然不是,我瞎说的!”
凌澈“啧”了一声,转身又问小道士:“青南小道长,你怎么会在这?”
青南凶巴巴道:“你上房揭瓦的那个房顶,是我的房间!你二人叨叨的我睡不着,就跟出来了。”
凌澈笑着说了几声“真是对不住!”又转头问齐六娘:“小齐掌柜,你为何来这里?”
齐六娘先是拱手一揖,开口道:“先前在落霞镇,多有得罪,我爹原来是被凌霄阁所救,只不过回去找我们时,邻居误以为我们遭了难,我爹才没继续找,如今爹娘已经团聚,误会已经解开,我郑重的向二位道歉!”
凌澈摆摆手,“啧”了一声,道:“谁问你这些了,明明问的是你为何来这里。”
齐六娘爽朗的笑了笑,才道:“我爹和万前辈是至交好友,万前辈如今没有武功,来找方前辈要剑,我爹怕他被欺负,所以让我来看看。”
凌澈道:“齐掌柜也在顺洲?”
齐六娘笑着道:“爹和娘都来了,爹跟阁主说了一声,特意带我们游览一番。”
凌澈开心的道:“原来如此,甚好!甚好!”
突然,一支飞箭“嗖”的一声钉在了小院的廊柱上,所有人都噤了声。与此同时小院的四周以及房顶,都站满了穿着锦衣拈弓搭箭的人。
院中那些江湖老前辈从怔愣中回神,眉头渐渐皱了起来。他们并不知道这些人是何来历,但看向这些人手中的弓箭,知道这些人并非江湖中人,应与朝廷有关。
凌澈几人对此却是熟悉的,不是来抢墨玉令的,就是来抢“六合之术”的,左右不过这两件事。所以,当看到这些锦衣人出现的时候,就已经镇定下来。
稍倾,一声悠长的哈欠声从院外传来,小院大门被打开,一队锦衣人在前开路,跟在后面进来一个身穿月华锦服,头戴玉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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