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澈脸颊轰的一下烫了起来,两朵红云浮上脸庞,慢慢飘向耳尖、脖颈,蜿蜒向下。
枫槐序勾了勾嘴角,脑袋又向前挪了寸余,轻轻蹭了蹭凌澈的鼻子,凌澈骤然放缓了呼吸,只觉全身都热了起来。
枫槐序又是一笑,轻声低喃了一句“小傻子”,骤然吻上了凌澈的唇。
这是一个温柔至极的吻。
温柔,却带着不容退却的强势。
凌澈被枫槐序按着脑袋,动弹不得,任由枫槐序撬开唇齿,一步一步攻城略地。
凌澈闭上眼睛,下意识抓着枫槐序的衣服,越抓越紧,不知过了多久,枫槐序骤然离开凌澈的唇,转头咳了起来。
凌澈一惊,立刻睁开眼着急问道:“你怎么了?是不是毒伤?”
枫槐序拽着衣领又咳了两声,随后摆了摆手,忍不住笑着道:“你抓的太紧了,勒到我了。”
凌澈茫然。
枫槐序一只手精准的找到凌澈还在紧抓着自己衣服的手,轻轻拍了拍,眼睛看向凌澈:“还不松手,你要谋杀亲夫吗?”
凌澈脸颊又是骤然滚烫,迅速松开手收了回来。
枫槐序迅速抓住凌澈收回去的手,转身坐在凌澈的身边,将凌澈揽到怀中,头枕在凌澈的肩上,忍不住笑了起来。
凌澈此时已缓过神来,不由自主的悄悄舔了舔发麻的嘴唇。
枫槐序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明日我们就回凌霄阁吧?去找小舅舅。”
凌澈轻轻的“嗯”了一声,这也是凌澈记挂的事。
翌日一早,凌澈和枫槐序骑上快马,向凌霄阁而去。
凌澈问枫槐序道:“不用跟他们打个招呼吗?”
枫槐序扬声笑道:“昨晚我已经招呼过了,荧惑仇怨已了,又去巡游四方了,青南小道长回去祭拜他师父,重振逍遥门,金木水火土我没通知,不然定会死皮赖脸的又跟着来了。”
凌澈笑道:“让他们知道你这般嫌弃,定会伤心的!”
“放心吧!伤心也堵不住他们嘴欠!”枫槐序道。
凌澈又道:“昨日忘记问了,瓜珲那边是何情况?”
枫槐序:“昨日书生来信,玄鹰本就是装成稚儿,如今已经是瓜珲继承人,赤虎本就是玄鹰的长随,丹鸮脑子不好使,所以玄鹰也留着他呢!今后瓜珲会安分守己,只与北宸通商。”
凌澈:“那京城呢?”
枫槐序觑着凌澈,酸道:“你什么都问了,怎么不问问我?问问接下来的几月我们要怎么过?”
凌澈骤然闭嘴,无意识的舔了舔嘴角。
枫槐序一乐:“放心吧!京城那边有北落门呢,何况杨老头先是没了臂膀,又没了盟友,掀不起什么风浪了。”枫槐序说完,又揶揄道:“你别想这些有的没的,多想想我不好吗?我这么大一个人在你面前,你都不会想我吗?不会想亲我吗?”
凌澈听到最后一句,一下子就想起了昨日那个吻,又无意识的舔了舔嘴角,脸上骤然一红。
枫槐序暼着凌澈的小动作,心中也升起了莫名的欢喜。
只是这欢喜还没持续开来,就听见后面一阵马蹄声追了上来,还有一连声的“少阁主——枫小将军——等等我们!”
枫槐序脸色一僵,咬牙切齿道:“他们怎么又跟上来了?”
这倒缓解了凌澈的羞窘,立刻勒马停下,等着五人。
枫槐序无奈,也停下了马,眼神不善的看着五人。
五人到得近前,叭叭的声讨开来:
“少阁主,你怎么自己和枫小将军走了?”
“也不等等我们。”
“万一再遇到什么麻烦,我们也是好帮手不是?”
一火呛道:“能遇到什么麻烦?你就不能盼点好?”
然后又委屈巴巴的道:“少阁主,你和枫小将军偷摸的私奔,都不告诉我们,真是让我等伤心!”
凌澈脸又一烫,辩解道:“什么私奔?我们是回凌霄阁!”
金木水火土五人整整齐齐的“噢——”了一长声:“我们也回凌霄阁,少阁主怎的不叫上我们?”
这次换凌澈咬牙切齿道:“闭嘴!”随后拨转马头,疾驰而去。
枫槐序突然觉得,这五人也没这么讨厌了,轻笑一声也跟了上去。
几人到凌霄阁时,已经是七日后了。
彼时正值初冬,第一场雪也静默无声的悄然而至。
凌霄给枫槐序查验了一番,无波无澜道:“这些时日,我也研制了些七星绝魂的解药,可解。”
凌澈和枫槐序一听大喜,而后又听凌霄道:“但是先要解了他体内的牵魂引的毒,可牵魂引的毒解了之后,他体内的七星绝魂比之刚中毒时会更加凶险,我怕来不及。”
“来不及什么?”凌澈急道。
凌霄看着满脸焦急忧色的凌澈,心下叹气,还是缓缓说道:“我怕来不及给他服下解药,他就没气了。”
枫槐序虽然也抱有一丝希望,但听到凌霄如此说却也没太多失望,毕竟徐老头的医术在江湖上也是数一数二的。
唯一放不下、舍不得的只有凌澈了,枫槐序心下叹气,觉得自己真是自私,又要让小澈儿陷入失去的痛苦了。
枫槐序看向凌澈,凌澈正怔愣的不知想着什么。
枫槐序心下叹息一声,轻轻握住凌澈的手。
这时外面传来一道声音:“这什么破地方?还要爬山才能上来!”然后就是一阵呵斥带喘的声音。
枫槐序一听,竟是徐老头。
屋中除了凌霄、凌澈、枫槐序,还有凌霄阁阁主凌钰。
此时听到这么一句,凌钰不悦的皱了皱眉头。
刚要说话,就见门口出现一个须发皆白的老头,身上还挂着一堆雪粒子,只见他气喘吁吁的扶着门框:“快给我杯茶。”
枫槐序见状,立即起身对凌钰、凌霄道:“舅舅,小舅舅,这是北落神医,你们叫他徐老头就行。”
然后搀扶徐老头落座,到了杯热茶送入其手中。
凌钰和凌霄前几日接到了凌澈的来信,信中简单说了一下北落门,二人也是大吃一惊,没想到江湖上还存在这样的门派,一时也是深感钦佩。但想到门主竟是枫槐序这小子,又横挑鼻子竖挑眼了。
如今,这北落神医徐老头,一张嘴就说凌霄阁是破地方,更让凌钰不悦。
于是凌钰只冷冷的看着,也不说话。
徐老头连喝了两杯热茶,又对凌霄阁的位置评头论足起来:“你说好好的凌霄阁,非要建在凌霄峰上作甚,每天爬上爬下的不累吗?”
凌钰忍无可忍,冷声呛道:“那也比你北落门好,建在谷底,放把火都能点了你的谷门!”
“你!”徐老头气的“哼”了一声不再说话。
枫槐序摸了摸鼻子,问道:“徐伯,你怎么来了?”
徐老头听后又“哼”了一声,道:“还不是为了你!你倒好,一从西北回来直接跟这孩子回家了,你怎么不带他来寻崖谷?知道你从小就惦记着这孩子,那你也……”
枫槐序见徐老头越扯越远,连忙打断道:“徐伯,我的毒是有新的进展了吗?”
徐老头一听这个,正色起来道:“有一部分进展,所以才急吼吼的来凌霄阁找你。”
七星绝魂的作用机理是封闭人的九窍六脏,让人骤然失去意识,然后毒于六脏,窒息而亡。而牵魂引则是打开人的九窍六脏,让人爆发出超越自己本身的身体机能。二者在体内相互牵制,却无法排出体外,因而损耗的是身体本身。
如果找一个内力高手,先一步护住心脉,在七星绝魂封闭九窍六脏前,施针先行封闭,这样此毒则游离在九窍六脏之外,再辅以解药,就可以将毒解了。
徐老头讲完这些,又心灰道:“只可惜,我研制的解药都还不能完全解了这七星绝魂的毒,相反,其中几味药还会让身体受损。”
徐老头话音一落,屋中安静了下来,四个人都盯着徐老头看。
徐老头滋溜滋溜又喝了一杯茶才发现不对劲,抬头看去,吓得一激灵:“你、你、你们看着我做什么?”
凌霄笑道:“徐神医,我刚好研制出了七星绝魂的解药。”
“真的?”徐老头高声叫道,惊喜之情溢于言表,然而转瞬想到什么,神色又灰败起来,长叹道:“但是江湖上内力高手难找啊!”
这次屋中又诡异的沉默起来,凌霄咳了一声道:“我的内力在江湖上可以说是数一数二的高……”
徐老头眼睛一亮,只听凌霄又道:“但是我不会用。”
徐老头:……
凌澈和枫槐序默不作声,凌钰见徐老头吃瘪,脸色也好了起来,终于又开口道:“我的内力也可以,并且我会用。”说完挑着眉看着徐老头。
徐老头一喜,话锋一转:“凌霄阁就是比北落门好啊!瞧瞧,凌霄阁是建在凌霄峰上,北落门是藏在寻崖谷底,一高一低,一明一暗,高下立判呐!凌阁主,你就看在咱们以后是一家人的份上,也不会袖手旁观的,对不?”说完还挤挤眼睛。
枫槐序神色自若,凌澈、凌霄则暗暗轻笑。
饶是毫不要脸的凌霄阁阁主凌钰,对徐老头这一番能屈能伸的违心夸赞,骤然觉得自己落了下风。
凌钰暗暗寻思,北落门果真和枫槐序这小子一样,一样都死不要脸!
暮冬,京城。
大雪断断续续下了三日,京城玉箫楼来了两名神采飞扬的年轻公子,两人都披了件白色狐氅,狐氅里面,稍高一点的身穿湖蓝色窄袖长袍,略矮一点的身穿大红色窄袖长袍,甚是光彩夺目,引得玉箫楼中的食客频频回头。
玉箫楼掌柜注意到了来人,放下手中的账本,眯缝着眼睛朝门口走去,只是还没走到,就听见一道张扬的声音:“齐掌柜,您怎么又在看账?”
这道声音正是凌澈。
齐掌柜听到这声熟悉的声音,大为激动,几步走了过去,连声道:“少阁主,你怎么来了?这大雪天的,也不怕冷。”一边说着一边将二人往后院引。
凌澈笑道:“瞧您说的,下雪还不能出门,要在家猫冬不成?”
齐掌柜念着几声“你这小子!就不能好好说话!”然后问起枫槐序:“枫小公子,你的身体可大好了?”
枫槐序也笑着回道:“已经大好了,还要感谢您送来的那根雪参呢!”
徐老头提出了解毒方法后的次日,凌钰、凌霄和徐老头就配合着将枫槐序的七星绝魂解了。
七星绝魂和牵魂引已经在枫槐序体内互相牵制了些时日,枫槐序的身体还是有所损耗,是以毒刚解的前三日,枫槐序都处于昏睡中。
凌澈紧张到食不下咽,时不时去探探枫槐序的鼻息,生怕一不留神就没了气。
短短三日,枫槐序只是虚弱,而凌澈却肉眼可见的瘦了一大圈,下巴都冒了尖。
第四日,枫槐序醒了,是在凌澈去探他鼻息的时候。
枫槐序睁开眼,冲凌澈笑了笑,却说:“瘦了,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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