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的不对劲。
赵妙元简直要觉得自己气出幻觉了。
《黄帝内经》中有言:正气存内,邪不可干。像展昭这样正直果敢、公正无私,又阳气充溢、一身武功的侠客,一般邪祟绝对不敢靠近;更何况他乃人皇亲封的正四品官,领御前带刀侍卫一职,既有官煞之气,能镇压一切阴物,又兼执法护国之意象,威压海内。寻常鬼怪不要说靠近,就连逃都得五体投地地逃。
可现在,她居然从他眼里看到了撞邪的迹象。
究竟是怎样强大的魂体,才能顶住展护卫这一身的Buff,还能逃过他每日一次进宫点卯时,路过的紫-禁-城五行风水镇物?
“妙元,你如何想的?”赵祯见她不说话,小心翼翼地问。
包拯看了一眼默不作声的赵妙元,出言道:“陛下,长公主殿下虽然学识渊博,但毕竟是弱质女子,此等凶煞的案件,还是莫要让殿下参与了。”
赵妙元回过神来,抖抖袖子,朝着包拯负阴抱阳,行了个道家拱手礼:“包大人,久仰。”
包拯连忙避让:“微臣不敢。”
“包大人不必急着赶我。”赵妙元直截了当地对他说,“关于此案,本宫自信本领能够应付,况且事关皇家秘闻,若不用我而选择他人,便要做好无故杀人的准备。”
包拯和展昭愕然抬头。
其实历朝历代都是如此,天家威严不容侵-犯,一旦有涉事的外姓人士知晓过多秘闻,向来要来个死无对证。包拯、展昭和赵祯他们自然是不愿见到的。只是这长公主,竟将此事当做筹码,直接说了出来……
“更何况,秦汉有许负,第一女相师,与袁天罡齐名,十八岁辅佐汉高祖治理天下;魏晋魏华存,上清派太师,一本《黄庭经》流芳千古;唐朝舒绰,风水堪舆,保杨家千年富贵;更有白日飞升谢自然、悬壶济世鲍仙姑、全真七子孙不二……”
赵妙元看着包拯的眼睛,缓缓说:
“本宫亦和她们一样,可以站在这里证明,女子并非所谓的‘弱质之流’。”
“……”
沉默之后,包青天深深拜下:“包拯受教了。”
“术业有专攻,包爱卿就不要担忧了。”赵祯从小见识到刘娥的精明强干之处,此时自然而然对女人的能力并无半分质疑,只是笑道,“这么说,妙元是答应了?”
赵妙元假笑:“自然。为了事态尽早平息,还望哥哥尽快率人在太后陵寝举行祭拜仪式,越隆重越好;同时需亲下诏书,将真相告知天下。兹事体大,只有双管齐下,才能力挽狂澜。”
“自然,自然。”赵祯倒没觉得丢脸或者为难,只是看向棺内的女人,怅然道,“朕知道自己做儿子做得不够好……既如此,那此事便定下了。各位请回吧,朕还要想想李娘娘的事……”
包拯与展昭正要应声而退,赵妙元突然道:“等等。”
“展护卫,你留一下,我有事问你。”
·
夕阳已经快要落下,街上一片金黄。
赵妙元坐在马车里,展昭在对面角落。
赵妙元有点无语,她知道这时候男女大防最为重要,但比起男人和女人的社交距离,展昭空出来的更像是人和鬼的距离。
“展护卫不用拘谨,本宫只是随便问问。”
“是。”声音远远传来。
赵妙元组织了一下语言。此时此刻,越是不清楚这鬼魂的来历和底细,越是不能打草惊蛇。她沉吟道:“这几日,你都在京城调查谣言的事?”
“是。”
“辛苦展护卫了。”
“展昭不敢。”
“调查这种事,很不容易吧?有没有碰到什么阻碍?”
“卑职职责所在,不值一提。”
“……”
微妙的气氛在车厢内蔓延,赵妙元也开始有点尴尬了。这样迂回的话术,好像不能从展昭嘴里挖出什么有用的信息,她索性更直接地问:“你调查的时候,有没有发生什么比较特别的事?能不能跟我讲讲?”
对面的展昭有些讶然,抬起头来看她,睁大的眼睛显得有点圆。
“本宫久居深山,对如今汴京的市井烟火已不怎么熟悉,正好此番查案,也能顺便听你说说。”赵妙元开始睁着眼睛说瞎话。
听到她这么说,展昭才放松了一点,温和笑了一下,颇为自豪地介绍道:“不知殿下印象中的东京如何,不过自从卑职来此,城内气象就日新月异、愈发繁华,如今说来,确实许多地方都有可取之处。就说相国寺后巷新起的香药铺子,大食人兜售的蔷薇露,西角楼大街的冰雪小车,樊楼有专门的小厮能将酥山送进客人府里,还有州桥的鹌鹑骨饳儿、马行街的烤羊签子……”
展昭定期会带着捕快们巡街,对汴京城十分熟悉,说起这些市井趣意,特别是吃的,更是绘声绘色,听的赵妙元都有些馋。
但是,展护卫,你的重点错了啊。
她是想知道他在查案的过程中有没有碰到什么诡异的事情,从而推断那只鬼是何时何地如何附上他的身的,而不是想要汴京三日游的美食攻略啊。
赵妙元深呼吸了一下,重新构思话术,嘴上假惺惺地说:“真是不错。展护卫何时有空,带着本宫一起在城内游玩一番才好。”
“这……”展昭一下面露犹豫,刚刚攒齐的笑容又消失了。
赵妙元没注意,开始换战术:“展护卫今年几岁了?”
“我……卑职二十有五。”
“还是年轻小伙子呢。”赵妙元寒暄,“担此重责,真不容易。”
“卑职不敢。”
“最近身体可还好?”
“……”
展昭抬了抬头,跟她对视了一眼,又垂下脑袋,只道:“并无不妥,多谢殿下关怀。”
“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并无不适。”
“那晚上可会噩梦连连、心悸异常?”
“……并无。”展昭诡异地沉默了一会儿,还是没忍住,问,“殿下何出此言?”
“本宫关心关心你嘛。”赵妙元看他坐立不安,不由起了点逗弄的心思,“展护卫难道不受用?”
展昭的耳根子一下红了。
“展昭……”
讷讷不知所云。
“为什么坐那么远?过来,离本宫近些。”赵妙元恶趣味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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