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景澜倒不是对人家痴男怨女的故事有什么八卦之心,而是惦记着之前那个副线任务——找出邹氏真正的死因。
醉月轩的事看似是李小公子争风吃醋,失手弄死了人,可仔细想想,整个事件又蒙上了隐隐绰绰的疑点。
他谅那个酒囊饭袋的弟弟也不敢诓骗他和白钰冷,估计说的大部分都是实话,如此看来,居于整个事件中心的“蓝甯儿”肯定脱不了干系。
根据夜景隆的描述,蓝甯儿莫名其妙地出现在了他与邹氏必经的长廊上,不久暴怒的李公子便闯入了。
既然不是原本邀请的座上宾,为什么蓝甯儿会主动来迎接他们?为什么李公子会盛怒,一言不合就开始动手?
有没有一种可能是,蓝甯儿事先跟李公子灌了什么迷魂汤,然后故意来亲近邹旭,引起两人的风波?
可蓝甯儿说到底只是个做手下的,她自己应该不会对李邹二人有什么深仇大恨,更有可能的原因是,这是太后的旨意。太后一党想借此事激化邹氏一族与陛下之间的矛盾,结果反被白钰冷抓住把柄一箭双雕。
可是…之前分析局势的时候,系统也没显示答对了,难道这背后还另有其人?
为什么偏偏选中的人是邹旭?
这些事情要想单凭他现在的力量查清楚是不可能的,但蓝甯儿无疑是一个很好的突破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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厢房内,短暂的空白横亘在蓝甯儿与周瑾的对峙间,空气中似有一条无形的引线,火药一点就着。
“周瑾,”蓝茵冷冷开了口,“帮我打个掩护,就觉得我欠你人情了?账可不是这么算的,你别忘了,醉月轩的事是你一手策划的,你有你自己的私心,我没在太后面前戳穿你,你真觉得我很好说话了?”
周瑾闻言一滞,戾气一下子蹿上眉梢。
“这件事你最好给我烂肚子里,一个字也别提。”周瑾声音低沉,像是压抑着某种呼之欲出的凶狠,让身旁的青瑶不由自主打了个冷颤。
蓝茵知道此事一直是周瑾的逆鳞,她本来有些后悔一时冲动说了出来,但面对周瑾悍然的姿态,她自然也不肯服这个软。
“哼,周瑾,将心比心的道理你是一点不懂,我真不太明白你有什么资格冲我发火。”
“就凭我是这大内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群宦之首!”周瑾声音陡然尖锐了起来,“蓝茵,虽说你我同在太后跟前效力,但身份可是云泥之别。”
周瑾完全是一副要撕破脸的状态,这事儿谁提起他都会失去理智。
“蓝茵,有件事你可能不知道吧?那夜侯,根本不是着了什么风寒,而是太后娘娘授意凌安侯府的冯氏,下的毒。”
周瑾语气轻飘飘的,可落到蓝甯儿耳朵里却有惊雷炸裂一般的沉重,她像是挨了一闷棍一样,半天喘不过气来,喃喃道:“怎么可能……”
周瑾盯着她灰败的神色,缓缓喝了口茶,心里升腾起一股残忍的快意。谋害凌安侯这件事,太后是单独差他着手去办的。周瑾先是通过一次饭局买通了夜景隆身边的丫鬟,联系上冯若芳之后,一切就顺利多了。他当时有意瞒着蓝甯儿,本是想在太后面前争宠,把她攀比下去。没成想现在有了这么大个用处!
周瑾没有太多齐心协力的远见,蓝甯儿现在没那么容易服气,而他就是想借机挫一挫她的傲气。就算知道蓝甯儿知道了这件事可能会跟太后产生嫌隙,他的反应也不是担忧,而是一举两得。
蓝甯儿近乎失去理智,上前一把拍翻周瑾手上的茶杯,咬着牙质问道:“你在说谎,是不是!”语气不是疑问,而是接近哀求的肯定。
淡青色的茶水泼洒在锦衣上,周瑾浑不在意,轻拍两下,盯住了蓝甯儿赤红的双目,一字一句道:“我说的,都是真的,其他的你大可以不信,但这件事,千真万确。”
因为毒还是我亲自派人去下的呢。周瑾忍住了,还是没有把这最后一句话说出来。蓝甯儿是半个江湖人士,会些暗算之术,现在他身边只有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男孩和一只养尊处优的鸟,她要是失去理智做了什么,他来不及自救。
蓝甯儿脸色惨淡,身子有些控制不住的颤抖。
她以后…该如何面对夜景澜?
一旦周瑾把他们之间的事情告诉了喻太后,等待她的会是什么下场?
如果太后铁了心要除掉夜侯,那时她又该怎么办?
周瑾这一记绝杀简直牢牢地把她掌控在了手心里。
不行,我绝不能任由周瑾摆布。蓝茵的拳头兀自握紧了。
她抬起冰冷的眸子,嗤道:“周瑾,你别得意得太早,我会先下手为强向太后坦白,太后对我的信任,你一个异族人懂什么?别太自以为是了。”
这时,门外的厂公借着门缝向里面传话:“大人姑娘,掌柜的来报,凌安侯府的夜侯爷想请蓝姑娘去临仙阁一叙。”
这下两人都怔愣住了。
周瑾玩味地看了门外一眼:“夜侯倒是有意思,还怪主动的。”看到蓝甯儿按耐不住激动地就要往门口飘,他冷冷地丢了一句:“别太激动蓝茵,万一人家是来和你做了断的呢?”
蓝甯儿刺了他一眼,转头喊道:“来人,服饰我更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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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月轩的水榭歌台与别处甚是不同,门廊上挂着的是用野生动物犄角做成的风铃,风一吹,石骨相碰摩擦,清脆敦实之音断断续续。往来的宾客面容不一,高鼻梁、棕皮肤的人甚多,嘴里还说着字音莫辨的话,反正肯定不是金陵口音。
徐宥怀去找雪儿姑娘喝酒了,夜景澜独自坐在包间等着蓝甯儿。
“016,你说奇不奇怪,之前我淋着大雨都想来目睹一下花楼头牌姑娘的芳容,结果这会坐在这儿,怎么反而兴致缺缺呢?”
016锐评:“一个字,贱。”
夜景澜呛了一下,不过破天荒地没有回怼,不知是不是病了一场,他连情绪也乏了许多,心中总是闷着一块郁结之气,挥之不去。他只是静静地喝着茶,思索着接下来的应对方案。
怎么让这姑娘念着点旧情,吐露出邹公子遇害的真相呢?
夜景澜自嘲地想了想,也许自己就是得承认,虚与委蛇套人家姑娘话这种事,他还是做不来。明明他是来醉月轩消费的座上宾,结果却有种自己来卖艺的恍惚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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