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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狗东西2

小说:

怀春在野

作者:

昱生

分类:

古典言情

次日,依约,陆菀枝来了杏花楼。

赵柔菲约她,她其实可以不予理会,但又觉若不去好似显得自己怕了,没得涨了对方气焰,只怕日后更有麻烦。

也就动身赴约。

下得车,晴思仍担忧她吃亏,陆菀枝却是从容:“一会儿我自己赴约,估计聊不了多久,你找去外带一份糕点,回去了吃。”

晴思见劝不下,只好与她分道而行。不消一会儿,陆菀枝进了三楼雅间。

“你胆子倒是大,我料你不敢来呢。”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进去便听赵柔菲这样一句招呼。

对方今日一袭杏红底绣金襦裙,头上珠花插得满满当当,微微一个颔首很有郡主的高贵。

雅间中只她二人,陆菀枝施施然在对面坐下:“不来怎么成,怕永平郡主气坏了身子,倒成我的不是。”

她今日不曾隆重打扮,反倒穿得素淡,闲庭信步一般来了这里。这股轻慢劲儿,叫赵柔菲心头颇不舒服。

“倒是我从前看错了。”她皮笑肉不笑地给陆菀枝斟了茶,“还以为你是什么小羊羔。真真是没想到,偷|情这样的事,你竟也干得出来,实在胆大包天!”

陆菀枝端茶,不及喝一口,先皱了眉头:“郡主说什么,我怎的听不懂?”

“你若真听不懂,今儿就不会来这杏花楼了。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可不是我冤枉了你。”

“所以郡主觉得拿捏住了我的软肋,这般急不可耐地约我见面,是想要挟我什么吧?”

赵柔菲没有否认,冷笑:“你不怕我把他揪出来,让世人开开眼?”

“怕呀,怎么能不怕,这可见不得光。”

陆菀枝不再否认,只不过她嘴上说着怕,却捏了块杏花酥小口吃起来,哪有半点惧怕的样子。

她这份儿泰然,落进赵柔菲眼里与挑衅无异。赵柔菲心头恼火:“怎么,你觉得我不敢?”

“郡主有何不敢的。”陆菀枝笑着,“不过,我得奉劝你一句,可别为了报复我惹了太后不高兴。”

“少吓唬我!”

“赐婚的是太后,反悔的也是太后,你猜这里头可藏了什么不好说的。”

赵柔菲倒不曾想过这一点,当即心弦一颤,可她很快又冷静了下去——能有什么事是她父亲摆不平的呢,那奸夫要真是什么厉害人物,何必这么藏着掖着,陆菀枝早就该把尾巴翘上天了才是。

于是露出轻蔑之色:“我可不上你的当。既然你来了,咱们不防打开天窗说亮话——今日请你来,其实是有一个忙要你帮。若你帮我,我可以帮你保密。”

那日在郁仪楼,赵柔菲确实气得心窝子痛,发誓要报复回去,可冷静下来一想,陆菀枝如今脾气硬,两相争斗自己即便是斗赢了也没什么好处得,还不如借机谋个利。

赵柔菲的态度转变,在陆菀枝预料之外。

“郡主说来听听。”

“你先说帮不帮。”

“你不说我怎知能不能帮,倘若你要我从这二楼跳下去,我也要帮么。”

赵柔菲心头不快,可也知对峙下去不过空耗时间,索性大大方方道:“我看圣人又对你上心了,多半时常会有召见。我想要你帮我美言几句,助我——登上后位!”

陆菀枝差点儿咬了舌头。

对方的威胁没吓到她,这句话却说得她脑子如撞了墙,懵了。

“你们赵家,一向唯太后马首是瞻。眼下却说要做皇后,可是要改换阵营?”

“只是想多铺一条后路罢了。”赵柔菲说得是理所当然,又为对方满上一碗清茶。

陆菀枝摇摇头:“你想铺路,圣人却未必愿意成全。我人微言轻,可帮不了你的忙。”

赵柔菲笃定:“不,你帮得了!”

自翼国公回来,两党的平衡便被打破,前几日的庆功宴上,翼国公公然要为韩家平反,可见站在了圣人那边。

局面对赵家十分不利,若不两边下注,若将来太后失势,可就没有后路走了。

她想做皇后,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从太后的立场看,若圣人立她赵家女为后,便很难不受赵家牵制;从圣人的角度看,娶了赵家女,便有机会拉拢赵家。

双方都以为,赵家会站在自己这一边的,这一步棋虽有风险,胜算却大,相信上头那两位很难抵挡得了诱惑。

她赵柔菲做皇后其实不难,但麻烦的是此事当由何人来提,方能尽可能地消除两边顾虑,都跳进这套里来。

陆菀枝的身份便极完美。

她夹在圣人与太后中间,又不像长宁那样有偏好,她来提是最能迷惑人的。

这不单是她赵柔菲的想法,父亲也有此考虑,却又深知此事难办,毕竟之前得罪过陆菀枝,人家必不肯帮这个忙。

赵柔菲当时便拍了胸|脯,说一定把陆菀枝拿下,凭的就是她拿捏住了陆菀枝的奸情。

赵柔菲之所以想做皇后,且如此着急,还有一个原因——

三哥本就除了皮囊一无是处,如今破了相,眼看着是成了真废物。

母亲与父亲打了一架,夫妻多年情谊淡漠下去,她自己虽做了太后义女,却又在宫里出了一桩丑事,再不有所为,只怕父亲的心要渐渐偏到正妻嫡子那边去了。

赵柔菲暗里着急,便顾不得许多,粗略将个中考虑与陆菀枝说了一遍。

对方满脸诧异,听罢反问了一句:“不是都在传,太后想定崔家二娘子么?我看你们两个平素要好,你怎的还抢起好友的东西来了。”

赵柔菲哂笑,面露鄙夷:“谁跟她要好了,不过是看在长公主的面子上与她多有往来罢了。崔二这人眼高于顶,她与圣人互相看不上,我却务实。”

原来如此。

怪不得每次见到那仨在一起,崔、赵二人之间话并不多,总是长宁在叽里呱啦地说。

赵柔菲见她听进去了,露出一抹善笑:“你只需动动嘴就能帮我这个忙,而你的秘密,我发誓会带进棺材里。咱们以茶代酒,一笑泯恩仇,往后你帮我我帮你,必然都有大好前程,如何!”

这可不是小事,陆菀枝不急答,托着腮,一副思考中的模样。

赵柔菲等了半晌不见她应,忍不住又加了码:“你我同日荣封郡主,此乃天定缘分,先前是我对不住,我同你道歉。”

说着,自饮了一杯敬她,又道,“来日我若为后,必也少不了你的好处。我以我赵氏的荣光发誓,你今日帮我,来日赵家若恩将仇报,必阖族不得好死!”

这个誓言很重。

陆菀枝听出了对方的急迫,于是她便更不急着答了,慢悠悠地思考着。

半晌过后,才端起面前的茶盏。

赵柔菲面上一喜,忙要与她碰杯,下一刻,却见对方将杯子搁到自己面前。

“我不渴了,这茶还是郡主自己喝吧。”

赵柔菲脸色发了沉。

这是拒绝了。

陆菀枝:“这个忙帮起来风险不小,若是既惹了圣人不快,又惹了太后恼怒,我的下场岂不凄惨。”

赵柔菲忙摆手:“这你就多虑了,你只需当做玩笑提起,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啊。若是不成,你自可全身而退,谁会计较一个玩笑,若是双方有意,后面就无需你来费心了。”

陆菀枝一脸为难:“唉,可是怎么办,我这个人就是很胆小呀。”

赵柔菲:“……”

你都敢偷人,还敢说胆子小。她几时这样低声下气求过人,当下急红了脸,“你可要想清楚,我这是给你机会!”

陆菀枝受宠若惊:“那就多谢郡主抬爱,只怪我胆小如鼠,接不住机遇。”

话说到这里,赵柔菲哪里还不明白——对方根本从一开始就没有考虑帮她,只是在看她的笑话。

当即气得咬了牙:“你可不要后悔!”

陆菀枝起身,冲对方笑笑:“就当我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吧,多谢郡主款待,告辞。”

转身出了雅间。

走出门几步,毫不意外地听到里头砸杯子的碎响。

陆菀枝暗叹口气,接着往前走,拐角下了楼梯。

她这下可算是把赵四娘子得罪了个透,又知道了对方的秘密,人家再无可能放过她的了。

下得楼梯,便见晴思提着食盒走过来,与她时间对得刚刚好。

晴思忧心:“那位没给郡主委屈受吧?”

陆菀枝回她一个笑:“那倒没有,只是,往后少不了报复了。”

她不怕被查奸夫是谁,即便被查到了,赵柔菲也会像她爹那样闭嘴的,但倘若自己帮了这个忙,可就是趟了浑水,稍有不慎便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她还想着去道观清静一段时日呢,管不起。

陆菀枝在杏花楼只待了片刻,出来上了马车,也无心情去哪里闲逛,径直取道胜业坊芳荃居。

却说卫骁,他在郊外一处长亭等了近一个时辰,也不见陆菀枝来。

郭燃陪等,一面吸溜着柿子,一面忍不住说:“阿秀昨儿都没回你信,肯定不来。”

卫骁咔嚓咬了口竹蔗,嚼吧嚼吧,倒也不急。

脚边已是一堆竹蔗渣。

呵,郭燃都知道的事,他还能不知么。

人多半是不会来的。

“咦,道上来人了。”郭燃一口柿子汁儿险些呛了,忙站起来,伸长脖子朝外看。

卫骁倒是眼皮都没抬,只管斜倚亭柱嚼着竹蔗。

道上飞奔过来一辆宝马雕车,不一会儿便停在了长亭之外。

郭燃擦擦嘴,提醒:“喂,来了?”

话落便见车帘掀开,却从里下来一位宝蓝锦衣的年轻公子。

不是阿秀。

郭燃耷拉下眼角,又坐回去吸溜柿子。

那位公子仪表堂堂,径直入了亭中,冲二人露出一抹和善笑意,在一旁长凳落了座,接着便有随行伴当抬了紫檀木小桌与缠枝牡丹纹的银风炉过来,生火煮茶。

此处长亭供旅人歇脚,时常坐满素不相识的人,各顾自己就好。

茶香清醇,很快溢满亭中,闻起来似乎煮的是什么好茶。

“此乃蜀中赵坡茶,相逢是友,二位可愿与在下共饮啊?”那公子忽而说道,满面和气,似是个爱交友之人。

卫骁扬了下手中竹蔗,却无甚表情:“道谢了,不渴。”

那锦衣公子受了冷脸却是未恼,叉手示敬:“在下崔承,路过此地,偶见二位龙威燕颔,当是人中豪杰,心中敬佩,便有心结交,不知二位可愿赏脸。”

卫骁掀了下眼皮,仍未坐正,只是拱手草草回礼:“今日心情不佳,啃完竹蔗就走,无意饮茶,见谅。”

崔承再次被拒,微凝了脸色,到底不再说什么,兀自饮了茶水,又捧了本书就在此处翻看起来。

亭中寂静,只闻嚼竹蔗的咔嚓声响。又过没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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