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幽深夜色,萧珍落在手腕目光缓缓向上,将眼前人上上下下打量个遍,意味深长道:“本宫瞧着今日无风无雨,怎么驸马还想到本宫房里睡,是何居心?”
萧珍本来想逗逗陆今安,想着按照他一贯作风,应该会就此作罢,忽略陆今安胆子日益见长,况且他顶着一张人畜无害的脸,说什么好似都是他有理。
“我们不是夫妻吗?”
“是,可我们不是恩爱夫妻。”萧珍故意把“恩爱”两个字咬得很重。
陆今安故意松了松手腕,欲拒还迎道:“昨晚臣很守规矩,不是吗?”
僵持之时,敲门声响三下,萧珍走过去开门,来者是袁先生派来送信,说是圣上传旨,召公主入宫觐见。
萧珍轻出一口气,不知是应该庆幸,还是悲伤,拍着他肩膀打趣道:“驸马还是乖乖回府独守空房吧。”
“臣...”
“哎,这你就不用跟着了吧,皇宫是本宫的家,行了,回去吧回去吧。”
两人上了马车,先送陆今安回府,接着马车驶入皇宫,萧珍独自一人坐在车中,仅凭听车轮变换,便知是入皇宫了。
萧珍掀开车帘一角,黑夜连同凉风一并灌入,视线缓缓向上抬,几颗星不足以照亮无边黑夜,忽觉远观所望之璀璨皇城,亦如天边星辰暗淡无光。
玄明宫,前年刚翻修过的寝宫。
听了明真道长的建议,元帝特地下旨将启明宫改为玄明宫,说是如此可永葆龙体安康,天下亦可太平。
改名的第一年,边疆爆发战乱,好在很快便被景王平息,传回元京,玄清观成了众人膜拜圣地,夸赞明真道长料事如神。
萧珍踏入玄明殿,跪地行礼时,不由自主地想到舅舅已经很久没回来了。
“儿臣,参见父皇。”
元帝在布棋,指尖摩挲着棋子,没有抬眼,仅用余光一瞥,淡淡道,“起来吧。”
萧珍目光落在棋盘上,嘴角笑意淡了几分,起身恭敬地站着,她鲜少能有如眼下这般局促。
元帝招招手:“来陪父皇下棋。”
“是。”萧珍走过去,捏起棋子,落棋变得规矩。
“朕听明真道长说,你去了玄清观,女红学堂迟迟未完工,确实需要有人替朕去监工。”
“儿臣定不负父皇之命。”
父女两相对而坐,局棋毕,萧珍破天荒地赢了一次,她心知肚明这次是父皇让的。
明明是输了一局棋,元帝却笑了,因为他都是这盘棋的掌控者,输赢自如。
“你与驸马要一直这么分府住下去吗?”
萧珍微微错愕皱眉心,“自小儿臣见父皇母后伉俪情深,琴瑟和鸣,自知何为好姻缘...”
说这话时,她始终看着元帝不咸不淡的神情,声音不由得放轻,“感情之事不能强求,儿臣与驸马缘分浅,还是分开各自过得舒适。”
前世她与曲绍之感情出现隔阂,也是日益减淡,不过这正合父皇之意。
元帝若有所思:“天色已晚,珍儿早些回府吧。”
萧珍起身行礼:“那儿臣改日再来看望父皇。”
从皇宫回来,萧珍一直心不在焉,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心里盘算的事已有了眉目,不知为何心里没底,直到彩云服侍她梳洗过后,躺在床上偶然间伸手,旁边一空她心也跟着一空,才明白是怎么回事。
今晚她身旁没有人,为了验证是否因此心神不宁,萧珍悄悄潜入驸马府,看陆今安的寝殿还亮着微弱的光,她毫不客气地推门而入,把床边的陆今安吓了一跳。
萧珍狐疑地眯起眼睛,见陆今安应该是要就寝了,散发披在肩上,寝衣略显松垮,眼底闪过一丝慌张。
“殿下怎么来了?”
“怎么,本宫不能来吗?”萧珍视线淡淡地扫过床边暗格,一副看破不说破的样子,“你鬼鬼祟祟地干嘛呢?”
“没。”陆今安停顿,还好灯光暗,不至于让他露出马脚,不过还是隐隐担心暗格里的那幅画会不会被萧珍发现。
“哦,那睡觉吧。”萧珍抱着手臂走过去,用手肘碰了碰陆今安,“今晚你睡里面,本宫天不亮得走。”
萧珍起身熄灯,转身见眼前的人迟迟未有躺下的意思,睁开一只眼,上下扫了下他,问:“你睡不睡?”
“睡。”
萧珍抬手将他按下,干脆利索地抱着他的胳膊,熟悉的温暖驱散着她的烦闷,紧绷神经松懈下来。
实在是怪事,明明她最不喜欢的就是陆今安,为何在他怀里却能情绪安稳。
“昨晚你抱着本宫的胳膊睡了一晚,今日本宫得还回来,这个叫做公平。”
陆今安僵直身子不敢动,心情没来由地烦闷,耳边呼吸愈加重,轻轻滚了滚喉结,黑暗中微蹙眉间:“殿下,心情不好?”
被猜中了心思,萧珍不耐烦地皱眉,嘴硬道:“没有。”
“不像是没有的样子,不如与臣说说。”
萧珍倒吸一口气,睁开眼时发现陆今安正在看着她,“本宫说了没有就是没有,陆今安你不要婆婆妈妈的行不行。”
“关心殿下也不行?是谁半夜到臣房间来的?”
“嘿,昨晚你不来本宫房间,今晚本宫也不会来你房间。”萧珍一副理所当然,绝不吃亏的样子。
好好的气氛,两人又较起劲,萧珍每次面圣,带回来的除了圣恩,还有就是坏脾气,陆今安有些气不过,他握着萧珍的手问:“殿下把我当做什么?”
“什么当做什么?”
“殿下把臣当做丈夫吗?若我们是夫妻,不应该同甘共苦吗?”陆今安顿了顿,“殿下喜欢臣还是厌恶臣?”
“喜欢你,喜欢你行了吧。”萧珍这话带着怨气,任谁听了也不会当真。
“喜欢?喜欢臣什么,是这副皮相?那臣真不知是悲是喜。”
“你大半夜的发什么疯,什么喜欢不喜欢的,本宫只想睡觉,本宫没有心情不好,也没有心情好,还有你不要再说话了!”
“臣把殿下当妻子。”陆今安利落不拖泥带水,他忍了很久了,每次都要他隐忍,好人都要憋出个好歹,不如坦诚,“所以殿下如此在臣身边…是惩罚。”
一语惊醒梦中人,萧珍猛然睁开双眼,陆今安好歹是个正常男子,一下子放开他的胳膊,身子往外挪了挪,连呼吸都变得小心起来。
“那要不,本宫走?”萧珍轻咳一声,“本宫没有别的意思,若是让你误会...”
“不必。”陆今安长长地叹气,“臣有自控力。”
既然能控制得住,还是说明他没那么喜欢,萧珍放心下来又没那么开心,她“啧”了一声,一如既往的洒脱,“陆今安,你喜欢本宫?”
陆今安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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