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关尔起了个大早,把自己里里外外收拾干净,彷佛昨日那个落魄得可以出门捡垃圾的女流氓不是她一样。
她那一头乌亮的头发用木簪子盘成了个发髻,蹬着那双已经擦拭干净的马丁靴,十分不要脸地把骆舟深的房门敲得震天响。
原先时候他们几个人拉了个小群,昨晚群里后半夜还热闹得很,主场是臧妮和华仔的双口相声。
一个说再喝就吐了,一个说骆导已经出去吐三回了。一个说要不要假装出去吐溜走,反正骆导现在看不了信息,待会儿可以撤回。然后传说中在喝酒应酬的骆导下一秒接着回复一个笑脸,表示自己还能大战三百回合,要溜走的统统都得死啦死啦地,替伟大的祖国母亲驻守边疆不准回去。
关尔起床时看了眼手机,发现群里最后的散伙时间是——凌晨1点43分。
阿弥陀佛,真是幸好昨晚溜得早。不过为了表示自己的歉意,关尔特地出去买了几大袋本地特色早点,赶早过来给骆导请安。
然而关尔自己平常随性惯了,从小当惯了大爷,也没体贴人家能不能起这么早,哐哐硬是把躺尸在床上一动不动的骆导给吓得原地诈尸,差点以为地震了。
他浑身散发着恶灵的怨气,眯着眼拉开门,看到关尔笑得一脸灿烂以后,觉得头更痛了。
“姑奶奶你知道现在才几点吗?”
关尔啧了下,一把拍开房门,十分不见外地往里走,把手上用透明塑料袋装的食物放到桌子上,“八点半啊,外头太阳都高高挂起了,你们还睡懒觉啊。”
骆舟深沉默了:“.......你知道在新疆,一般几点上班吗?”
关尔打开袋子拍照传到群里,闻言一愣,“九点?”
“谢谢您。”骆舟深认命地带上眼镜去厕所洗漱,“那是牲口的作息,一般人都十点半以后才上班。”
关尔:“.......”
过了十分钟后,一串‘僵|尸’出现在骆舟深的门口,各个双目迷瞪,靠嗅觉寻路。闻到桌上香喷喷的早饭后,才双目放光。
骆舟深虽然对关尔一大早就扰人清梦的做法十分无语,但喝完手中的黄面后肚子舒畅了很多,也没和她计较。
关尔原本买了一堆烤包子、黄面、烧烤和奶茶,就怕他们忌食口味不一,谁知道一会儿功夫大家就把这一堆东西席卷一空,看得出来昨晚上确实没少喝酒,主食估计都没吃上几口。
众人吃完早饭,收拾完毕后约在酒店门口见。之前几天他们一行四人刚好一辆车,开的是骆舟深的车,一辆常见的帕杰罗。
关尔前天擦破了点皮,但如果要开长途的,右手还是很吃力。
于是她坐进了副驾驶,想着待会喊个人跟她同车。
骆舟深恢复了往日人模狗样的装束,先是绕着她的车转了一圈,然后啧啧摇头回到了自己的车。
“怎么,有意见?”关尔挑选着相机里的照片,眼皮都没抬。
骆舟深:“不敢,华仔过去开车,你顾老师会帮你好好看路的。”
华仔疯狂摇头,苦着一张脸,“骆导,我对路况不熟悉,要是把顾老师这车开进山沟里了,凉了热了磕了碰了,估计我下海都赔不完。”
关尔噗嗤笑出声来,“要不要这么夸张。”
骆舟深看向臧妮,“骆导,我没驾照。”
跳过去看何风。
“骆导,虽然我有驾照,但拿了就没再开过。我猜您估计也不放心我。”
骆舟深:“.......”
关尔倒不在意,“没事儿,我待会联系租车公司,看能不能找个司机过来。”
骆舟深啧了一下,“开到公路外吧,我们把团队另一个人接上。看他们能不能匀个司机过来。”
关尔换到驾驶座,闻言看向他,“专家啊?”
骆舟深点了下头。
关尔有些不太好意思,“让专家来当司机,是不是不太好?”
“你不是还让我把人家当牛马使吗?”骆舟深把着方向盘启动车子,“放心,我给人家开的双份工资。”
——果然有罪恶的资本家风范。
亏了,自己怎么没想到要双份工资,还给人家傻乎乎白打工。
*
按照计划,骆舟深的拍摄团队会在白哈巴和禾木这两个著名景区进行较长时间拍摄,因为旅途比较漫长,间或会在一些景点进行停留。原本规划的是从乌鲁木齐出发,经由布尔津再沿着北线,取道五彩滩,路过哈巴河,然后到达此行第一个站点白哈巴。
这也是关尔愿意加入这个团队的原因,她对纪录片不熟悉,拍人也不擅长,以前拍得比较多的是海底世界,对陆地上的景观拍得也少,所以这一趟也有取经学习的考量。
车子重新驶出了来时的高速公路,众人停车在路边等了一会儿,就见一辆灰扑扑脏得看不清颜色的丰田凯美瑞从土路飙了过来。
接着一个帅气摆尾,稳稳当当停在了他们边上,司机打开车窗,倒率先跟关尔打了声招呼,“嘿,美女,又见面了。”
关尔:“......”
谁能告诉她,这辫子头是不是在她身上安装了GPS?
骆舟深疑惑地来回看了两眼,“认识?”
没等关尔介绍,宋擎相当自来熟,露出八颗晶亮的牙齿:“认识的认识的,都是朋友。昨晚上还一起吃的烧烤喝的啤酒。”
关尔:“.......”,要不要再加上一起唱的k蹦的迪啊?
这一上来就出卖她,让她面子往哪搁。
闻言骆舟深果然露出一副‘我们几个人在前方一线作战,你丫在后方倒吃香的喝辣的,毫无革|命精神。我看你怎么编出朵花出来’的表情。
于是交叉着手等着她解释。
然而关尔只是轻轻飘飘咳嗽了一声,表示解释过了,当作无事发生。
骆舟深:“.....”
程屿倚在半开的车门,沉着一张脸没说话。
关尔看到他反而有些不自在。开玩笑,昨晚上耍完流氓她拍拍屁股就走了,谁特么能想到今天一大早还得善后啊。
骆舟深在外人面前还是十分有骆导的威严。
“这位是程屿,我大学同学给我介绍的人,给我们当向导。后面全程都会跟着我们——”
“全程?”关尔一不小心提高了音量。
骆舟深皱着眉看她,眼神疑惑地询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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