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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愿再做金钱奴隶。”
“……”
还是打的轻。
路歧的手还背到后面，目光又聚焦到了天花板。身体已经累到不行，意识还很清醒。都高二了，他不想处理原放这无聊的感情问题。
男生的手指很长。
他实在不是个喜欢废话的人，但今晚一再破戒。
“你到底想要多少？”
原放不敢再出声了，他怕自己的泪喷出来。
他喜欢路歧了这么久。
路歧问他到底想要多少。
路歧也不觉得自己态度伤人，他只当原放是年少轻狂，蠢的可以，他还很耐心的帮原放分析利弊：“我们一起长大。”
“感情自然不同寻常。”
“不惹怒我，不触及我的底线。”
哪怕他现在也才十七，他说这话还是轻描淡写，笃定轻松，“你肯定前程似锦——”
“但一旦你和我分道扬镳。”
“原放，你自己想清楚——”
“嗤。”
原放打断了路歧，嘲笑路歧，“你现在要不要去照照镜子？”
“看看你那丑恶的嘴脸。”
“……”路歧一向很难被激怒，包括现在。他只是有点烦。他即将十八，要忙的事的很多，他身体又实在不是很好。
但这又怎么样。
他们实在是同一种人。
一旦认定了一件事，八匹马都拉不回来。
路歧的脸很快恢复了淡定，既然都已经表态，再无转圜的余地，那就各凭手段。他彻底放松，嗓音也懒散了起来：“你搬出去吧。”
十几年了，原放都没同意，怎么可能会同意：“你是不是发烧——”
路歧的直直的坐了起来，又走下床，穿过阳台，站到了栏杆边。雨才停，庭院湿漉漉的，风有点大。
他的黑发被吹起来了一点，像只瘦骨嶙峋的阿飘：“你不搬，我就跳下去。”
原放刚就在委屈，又愤怒，这会完全抑制不住情绪：“你跳啊，你会跳吗？”
路歧自然不会跳。
威胁从来他只是他的目的。
他看着原放明明压抑着却还显得阴沉的脸，唇角微微扬起，面对所有人都是好学生的路歧其实自大到恶劣：“你会赌吗？”
“……”
原放弱点太过明显，又很致命，所以从来没有赢过。他很帅，头发很浓还卷，眼睫毛也是。一低头就像垂头丧气的小狗。
小狗就很好欺负。
但原放又不是真的小狗，他对着路歧眨眼睛，笑了一下：“路歧。”
“我不威胁你。”
“——我也不会赌。”
因为他就没赌赢过。
路歧的心忽然往下坠了下，有了一丝不详的预感。他身体素质不好，原放很好，十米也就一瞬间的事，包括翻越栏杆。
路歧下意识去抓原放，由于太急，臂弯都被擦伤了一处，但他只拽到了原放的衣角，二楼要说不高，但这是洋房。
得有六七米。
夜很深——重物往下坠——咚！
路歧的瞳孔都缩了下。
操。
操。
他手心发汗，喉咙发干，僵了有一分钟没动才往下跑，心在跳，肺鼓的要炸。
王采风起夜喝水，客厅的灯亮的明晃晃的，她刚也听到了咚，这会也有点心神不宁，见路歧穿着睡衣往下冲：“小歧——”
似乎是被一声惊到了，路歧倏然顿住。他出了一额头的冷汗，脸都也有点苍白，心脏更是跳的难受，但理智已经回笼了。
才六七米。
原放往下跳的时候扒了下栏杆，减去他的身高，也就四五米。
他常翻楼打架，四五米，顶多摔断腿。
——而摔断腿。
路歧的脸猛的沉了起来。
只有路歧往下跑，王采风手里的水杯都砸了下去：“小放呢。”
路歧从来不双手插兜吊儿郎当的站，他的手垂的很直，手指很长，睫毛在眼睑投下一片阴影，声音冷淡：“刚就是原放。”
王采风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啊？”二楼，那么高，她身体都往后倒了下，路歧都伸手了，她又稳住了，焦急道，“你还愣着什么，打120啊？”
路歧摸兜，兜里空空的。
刚下来的急，忘了。
“哎，你这孩子。”王采风扭头外跑，“小放——”
.
原放没什么事。
就是摔伤到了一只脚，扭到了一条胳膊，一两月吃不上劲，得拄拐，打石膏。
120过来，原放被拉上车，医生给原放拍完片，又打上石膏，王采风才冷静下来，这一冷静：“哎，路小歧呢。”
原放自觉掌握的不错的，脸上就带上了笑：“没跟过来呗。”
“他怎么能不过来。”王采风有着所有老一辈的絮絮叨叨，“就是再看重学习，也不能你摔下楼了也不管不问的，不行，我得——”
原放跟路歧之间的恩怨情仇一两句压根说不完，俩人都年轻，都傲气，摩擦矛盾就没少过。
也就路歧身体不好，小时候总隔山差五的住院，不然这俩有得打。
但就是不打。
他俩也没让对方好过。
“哎，姥你别骂他了，学习对他那么重要，我只是摔下楼，打了石膏，右脚两月下不了地而已。”原放说着，凄然的低下头，“他不过来，又有什么关系。”
平常老是挤兑小放也就算了，这次都不过来，王采风神情一肃：“我给他打电话。”
原放嘴角都要翘起来了：“不用，学习重……”
“他都年级第一了。”王采风拨通了路歧的手机，“少学一会……小歧。”
别看路歧对王采风也是不冷不淡的，但天底下也就王采风能管住路歧。
凌晨三点。
路歧打车来到了医院。
原放说没事，人老了，王采风一到夜里总失眠，来之前刚吃了助眠药，这会儿已经去隔壁睡下了。
“这边——”
护士也就二十出头，看到这么帅的男生，眼睛都是亮的，“病人姓原是吧。”
“嗯。”路歧朝护士小姐点头，“谢谢。”
隔着口罩都能看见护士在笑：“哎，不客气。”
病房是1209。
也就护士领路歧到了门口就没往里走，不然还能看到一张帅脸。
蓝白的病床，有些刺鼻的消毒水。原放应该是摔下去的被树枝划破了脸，颧骨有两道血痕，他的腿高高的吊着。
幸存着的一只手在玩手机。
听到动静：“路……”他也是眼尖，“卧槽，你怎么擦到了，涂药了吗，消毒了吗？”
原放才想站起来，又被辅助带拉了回去，疼得呲牙。
路歧出门时换了套常服，他白，手臂的淤青就有点瘆人。他没能想到原放能出这损招，但也冷静了下来。
病房前有座位。
但路歧有洁癖，他没坐：“爽了？”
不爽，疼死了，原放把手机往下压，顾左右而言它：“我差点死了，我往下掉的时候还在想，死了还是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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