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利买通太子的前小舅子,再从宫中弄来秘药给野猪加料……当时他也很得意,觉得自己这事儿办得漂亮,谁能想到围场里四处都是的野猪会是他的杀手锏?
一天后他带人看过喂完药野猪表现,回到他营帐的路上,其他人看他眼神有些不对……那种不屑简直溢于言表!
他直觉不妙,便问宫女打扮的尤氏说,“我是不是败露了?”
尤氏这次没再哄他,“是的。您用野猪对付太子……说出来确实不甚体面,关键是太子也得知了此事,他必然有所防备。”
二皇子一愣,旋即发起脾气:难道所有的努力都是徒劳的吗?!
接连砸了好几个茶盏。在宣泄掉怒气的同时他也开始惶恐不安:不过认错是不可能认错,这辈子都不可能认错的。
他……就等着父皇召见他,见面骂他踹他就是。
然而他等了大半天,什么事儿都没发生。
尤氏越来越嫌弃二皇子的愚蠢,便主动提醒说,“陛下一言不发,不就是默许的意思?殿下,如今围场里可都是有头有脸的年轻世家子弟,他们之中又有几个能应对得来几十只野猪迎面冲来?”
二皇子犹如醍醐灌顶!
虽然那上千只喂过秘药的野猪是他为他的好四弟好太子准备的,但若能重创一批世家子……
尤氏接着说:“殿下,这事若是成了,可是大功一件!”她故意不提事后皇帝一定会把二皇子丢出去背黑锅。
二皇子也真是纯纯没想过皇帝会对他不利。
因为前阵子他终于冷静下来,再想起王太医,多少有些愧疚,和他恨王太医并不冲突,于是他就把那个逼死王太医独女的管事打发到边关吃沙子去了。
自以为送走管事就是给父皇交代,他们父子已经和好的他一伸胳膊,把尤氏揽在怀里,自顾自地说,“父皇其实很疼我了。”
尤氏在二皇子怀中一声没吭。
二皇子抱着尤氏平复好了心情,起身带人出门,去找皇帝求助。
路上先后遭遇几十只四处乱窜见人就撞的野猪,他不同于那些花架子世家子,自身功夫很是过得去。
只是他能做到精准一刀重创发狂的野猪,可连砍十几刀下去,也有强烈的疲惫之感,且不可避免地受了点皮外伤,哪怕有侍卫们仔细辅助和护持。
踏进皇帝的大帐,二皇子规规矩矩行礼,再抬头见皇帝一如既往面无表情,他感觉更有把握了,“父皇,这回围场野猪多得不像话,儿子想请父皇派禁军收拾一下。真伤到各家儿郎,总不是美事。”
他嘴上说是借兵去帮世家子们解围,实际上是找恰当的机会“送走”世家子的意思。
二儿子非常好懂。
可皇帝并不能答应他,即使他真的想一气之下把这群世家子弟一网打尽,“不可。”
话说皇帝这些年指派到各大世家地盘上,专行监督密报之事的密谍陆陆续续损失了上百个——这里的“损失”小半是身亡,大半则是被世家贿赂收买。
若不是前阵子他派出巡视的钦差密折回报,他也不知道真实情况如此触目惊心。
这是世家挑衅在先!他总不能凭白忍下这口气,而不报复回去。
可目前局势他又不能直接翻脸,便干脆顺水推舟借二皇子搞事,报复在这些世家……的子侄身上。
皇帝相信这些世家们清楚前因后果,只要他不太过分,不干绝户事儿,理亏的世家们也只能吃下这个闷亏。
皇帝缓缓站起身来,拍了下被拒绝从而又震惊又失落的二儿子,“朕也出门去瞧瞧,都说这次野猪厉害,究竟能有多厉害。”
二皇子愣了一下,也摸不准父皇想法,于是他小声嘀咕,“不成,说什么我也得再揍太子一顿!”
皇帝就知道二儿子没听懂他的意思,脸上的笑意十分浅淡,“你们兄弟的事情你们自己做主。”
二皇子能想出拿秘药喂猪,再放猪坑人这么一招,他已然颇为惊喜。横竖这个儿子也自在不了几天,想揍太子就让他去揍。
二皇子大喜,“谢父皇。”说完就蹦蹦跳跳跑出去了。
皇帝在内侍们服侍下换上了战甲,不忘让心腹再投放一千只野猪进围场。走出大帐,二儿子已经等在门口,他笑了笑利落地上马,在数千禁军的拱卫下,往传闻中野猪密集的围场西北边去了。
大周这位于京郊的围场方圆四百里有余,但从围场入口前往太子目前所在的围场西北处,只需要骑行不到一个时辰。
不过禁军这一路上不停遭遇野猪击杀野猪,所以耽误了……不少时间。
当皇帝终于驾临太子的隐秘小营地,太子他们刚好在吃午饭。
在打理得十分平整,铺着席子和毯子的地上或坐或卧着一群“青”弱病残,见他到来,这群人纷纷挣扎着想要起来行礼……
皇帝能直接从这些年轻人的动作上看出些许假惺惺,他也不甚在意,柔声说道,“免礼。都好好歇着。”
接着,他叫上太子和二皇子,与在场世家子弟们一起吃了顿午饭。
饭后他也假惺惺地听取了众人汇报,才吩咐太子和二皇子说:“你们各自去救人。”
太子和二皇子领命:带上他们的侍卫以及五百禁军,搜索围场四处,清理野猪同时救助其他受困的世家子弟,最后在这个小营地汇合。
二皇子相信这是父皇再次给他收拾太子的机会:父皇果然偏疼他!
而太子心里就很不是滋味了:父皇是想让他去救人,还是有心让他拖延时间?经过一整天,围场里野猪越来越少,父皇趁机命人再加量……这事儿他父皇真做得出来!
他忧心忡忡,不巧一抬头便对上二皇子得意洋洋的目光,他差点眼里冒火了:他二哥居然到了这个时候满脑子想的依旧是除掉他。
就在此时,顾潇潇忽然上前轻轻挽住他的手臂,凝望着他,一切尽在不言中。
他真能通过眼神看明白心上人的意思。按照他俩的约定,连续且快速地眨了三次眼睛作为回复:好的,都交给你。
顾潇潇微微点头,旋即眼眶微红,像极了要和心心相印的丈夫分别的小媳妇。
太子最吃潇潇这一套,心情也跟着稍微好了那么一点。
太子与顾潇潇当众眉来眼去,皇帝不以为意。
而盘坐在地的世家子弟们也没那么多忌讳,公然交头接耳,小声议论。
而二皇子被刺激了个正着,这种时候他俩当着他的面儿一个劲儿递眼色,他才不信是为了表达郎情妾意。
他可没有忘记自己唯一一次在外犯病就是冲动地鞭打了顾潇潇,太子和顾潇潇不想找机会报复他,他都不信。
他的太子四弟性子温吞,哪怕到了现在却未必会对他痛下杀手……但有顾潇潇掺和,一切真不好说。
二皇子率先策马走出小营地,吐了口寒气:得先下手为强。太子是他的心结,太子不死,他总感觉新年不能畅达,虽是可能要犯病。
于是他一马当先,并不肯去收拢被发狂野猪逼得四散的世家子弟们,而是先圈定太子归来时的必经之路,再仔细探查,布置一系列机关,简单测试一番后便埋伏起来,静静等待或是到时候派人引诱太子跌入机关陷阱。
皇帝指给二皇子的禁军不仅没有阻止二皇子,反而主动包揽了探查与设置机关这两项重任。
显然这五百禁军无比顺从配合的态度再次助长了二皇子的气焰。他真觉得虽然挫折不少,但天命在我!
接下来他只要是耐心等待……
另一边太子在犹豫过后,决定按照父皇吩咐的字面意思,尽心尽力地寻找受伤或是躲起来的世家子们。
按道理经过一夜,药劲儿过去不少,大多数野猪见到骑在马上的人们不至于再一头撞过来……然而在禁军轻车熟路宰掉这一波二十只野猪后,太子终于可以确定……有人在往围场里投放发狂的野猪!
这个“有人”显然说的就是他父皇。
能在之前瞒住他,不停往围场里添猪……不是他瞧不起他二哥,他二哥若有这样的本事,他这个太子之位早换给他二哥了。
如今他和他二哥注定你死我活——因为他二哥就要弄死他,完全不讲道理,谁才是得益者?
太子苦笑一声:肯定是父皇,其次才是有了两个儿子,如今因为有孕在身而没来伴驾的贵妃。
在这一刻,他忽然有种直接掀桌子,让潇潇新近收拢的几位神射手对着父皇来一箭,一了百了的想法。
这“大逆不道”的念头一闪即逝,太子回过神来,立时给自己的想法来了个急停。
因为对父皇出手,纵然成功他也无法继位,反而会便宜了别人。不如耐着性子,等父皇进一步得罪几大世家,人心尽失的时候他再行动。
想到这里,他不禁喟然长叹:他真的想做个孝顺的乖儿子……可琢磨一下父皇究竟怎么对待二哥,他就没办法自欺欺人了。
天家无父子,二哥如此,他这个太子在父皇心里又能强到哪里去?
太子因为心事重重,一直愁容满面。
他这副样子落在接连汇合而来的世家子眼中,反而有点虚伪:因为他们觉得太子好像在怜悯他们!
果然皇帝,太子和二皇子,这爷仨就没一个好饼!
这些世家子弟们担惊挨冻还人人带伤,受了不少罪哪里还在乎城府不城府,那股子不满几乎写在了各自脸上。
若是平时,太子必会及时察言观色并柔声安抚,只是现在他也懒得废话,就按部就班地找人收人,按照皇帝给他划定的路线转了个大圈儿,在回去的路上发现了正守着空笼子吃烤肉的容道远他们。
太子走入营地,最先看见的便是跟栏杆绑在一起的两百多侍卫,他眉头一跳,心有明悟:这是世家子中战力最强的一群人,只是不知道谁才是最能打的那个。如果能收归麾下,关键时刻再建奇功……
他顿时来了兴致,当即不再着急回去复命,而是对手下们表示:咱们先在这个营地里歇歇脚。
太子都来了,容道远肯定不会轻易“放过”他。
他起身把包扎好伤处的“灰衣”小将以及银甲校尉一手一个,全提溜到太子面前,“殿下不如问问他们都做了什么。”
至于那个想要他性命的“刀客”,因为被野猪群冲撞个正着,脑震荡比较严重,至今仍昏迷不醒。
“灰衣”小将和银甲校尉只得再一五一十交代了一遍。
太子立时戴上了痛苦面具,“我想其中总有些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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