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之上有熟悉的脸庞,更多的是陌生的模样,倒在地上,纵横交错,白璃手上的刀还在滴血,顺着她的脚步一路向前。
周围的西荣士兵已被肃清,杏儿被抬上担架。
有人在问她怎么样,她只觉得耳边嗡鸣。
直到她紧紧握刀的手被人轻柔的握住,手里的刀也被拿走,她才回神似的转头,楚暗接过她的刀扔在一旁。
“我,杀人了。”看到楚暗的那刻她觉得自己凌乱的呼吸才渐渐平顺,身体的力气像被瞬间抽空,就要跪倒在地。
楚暗托住了她的胳膊将她扶了起来。
“还能走吗?”楚暗低头看着白璃。
白璃慢慢站稳,点了点头,谁料一个步子刚迈出去,眼前一黑就一头往地上栽去,楚暗眼疾手快将人一把捞住。
陈勇已经带人去加固守卫,原来西荣是从校场旁边的河里摸了过来,隆冬时节,这条河水流湍急并未结冰,只是河水冰冷刺骨,是以这边守卫最弱,未曾想他们竟然从此处偷袭。
楚暗带白璃回到军医营帐,穆师傅已经将杏儿的伤处理完毕,杏儿也已经醒了,幸好只是皮肉伤,肩头的箭伤严重一些,也未伤及筋骨。
倒是白璃,穆师傅为她把脉,她从追追身上掉下来时就摔到了脑袋,只是一直强撑着。
穆师傅捋捋胡须:“倒没什么皮外伤,就是摔到了脑袋,我先开服消肿散瘀的药,先吃吃看。”
楚暗从旁边端过水盆,拧了一把帕子,替白璃擦干净了脸上和手上的血:“麻烦穆叔了。”
然后转头对杏儿说:“你也好好休养。”
杏儿冲他点点头:“放心,我会照顾她。”
楚暗将帕子放下,这才转身离开。
陈勇已经和萧若尘在汇报固防的情况,见楚暗进了来,陈勇一把跪了下去:“将军,都是属下安排不妥,巡防不利,才叫西荣崽子趁虚而入,属下甘愿受罚!”
“罚你的事后头再说,先起来。”
陈勇犹豫着,还在地上跪着,有些小心翼翼的问:“苏管事和白姑娘没事吧?”
“都无大碍,穆叔在照料了,这次什么情况,细细说来?”楚暗解下盔甲递给章风去清洗。
“校场外的那条河这个时节从不结冰,但是河水刺骨,水流湍急,人根本不可能渡河过来,防守的兵力就薄弱了些,谁能想到那些西荣崽子们竟然能从那里偷袭。”说到这里陈勇有些沮丧和自责。
“那他们是怎么过来的,还一下子来了几百人,绝不可能是渡河而来。”楚暗来到地图前细细看着。
“沿着河流,把上下游给我仔细摸一遍,绝对有哪里漏掉了。”楚暗点着地图上的那条河。
“是。”陈勇得令就要走。
“这次我们伤亡情况如何?”楚暗转头问陈勇。
“还好,伤兵二十一,伤亡十三。”
楚暗点点头。
“上次西荣损伤那么多,还要组织这次偷袭,看来是上次的失败实在让他们难以接受。”萧若尘看着地图。
“垂死挣扎,这次偷袭的人里还有一部分人尚在束发之年,西荣已无兵可用。”楚暗眸色深沉。
萧若尘面上闪过一丝惊诧,点了点头:“如此看来,短时间内他们不可能再组织大规模的进攻了,只要我们做好防守,他们最多也就是像今晚一样再来偷袭罢了,不足为患。”
“纵使如此,西荣各部还是野心勃勃,他们还真是锲而不舍。”楚暗微微叹了口气。
“年关将至,幽州之乱尚未平,最多开春,其余诸州也该有动静了。”楚暗望向旁边的一幅地图,那是大沧九州的地图。
“今年的粮草银两已储备充足,我又叫人在各州买了些田地,届时动乱,也好接济些流民。年后我就动身,开春之前回来,这次去也只是大体了解些情况,为日后多做准备。”萧若尘走到一旁的椅子坐下。
楚暗垂眸,点点头没有说话。
“如今我们有二十万兵马,除了盛京和幽州,九州之内,凉州兵马最多,卓临照派了人去平幽州之乱,再有动乱,他手里兵马不足,届时很有可能来调凉州兵力。”萧若尘端着茶,边喝边说。
“青州,冀州毗邻盛京,沃野千里,但屯兵一般,各有十万,交州,江州地处南疆,民风淳朴,但山长水远,卓临照鞭长莫及,扬州商贸繁荣,屯兵更少,并州,荆州物产丰饶,各屯兵六万,又紧邻扬州,互通有无,就看到时谁先动起来吧。”楚暗站在地图前,把当前形势和萧若尘捋了一遍。
“青州,冀州,扬州,是除了盛京卓临照势力遍布最广之地,也是受他荼毒最重之地。”
楚暗的目光随着萧若尘的话落在这三州之地,随后目光又缓缓下移,他伸出手去,抚上地图的一隅。
他低声呢喃了句:“江州...”
像是触到了少时的记忆,他猛的撤回手攥紧拳:“师父,总有一天我们会回去的,是吗?”
萧若尘看着他,缓缓放下手里的茶盏,郑重的点头。
“是...”
白璃昏迷间感觉自己回到了青泉寺,只是寺中空无一人,她缓缓步入大殿,只有大佛悲悯的望着她。
转眼她又身处刚才的战场,只是这次她仿佛局外人,只能冷眼旁观,可是身边飞溅的鲜血还是洒在了她的身上,她眼睁睁的看着杏儿身后向她挥去的长刀,动弹不得,也发不出声响。
蓦的,钟声响起,似是从天际传来,又仿佛是从遥远的另一个时空,洪亮而深远的声音回荡,这里的一切像是被定格。
白璃倏地醒来。
杏儿就坐在她身旁,她们还在军医营帐,“醒了?你喝了药,昏睡一天一夜了。”
杏儿将她慢慢扶起来,担忧的望着她,穆师傅来又替她诊了脉,身体已无大碍。
杏儿也早可以活动自如,就是肩上的箭伤还需养一段时日,这边手用不上力气。
休息了这么久,白璃也实在再睡不着,她磨着药,换了杏儿去守着炉火:“那晚有一个人救了我,可我根本不认识他,他替我挡了那致命一刀,我却连他的脸都没看清,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
杏儿看着闪烁的炉火:“身在战场,我们就是战友,战友之间,以命相交,那晚你也救了好些人不是吗?”
“可战场...”白璃还是难以接受。
“可战场就是如此,刀剑无眼,生死不由人。”杏儿长叹一口气。
“杏儿,你是不是武功很高的?”
杏儿不妨白璃突然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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