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月阁的小二如你这般其貌不扬的倒是少见。”女子嬉笑一声，商梨自始至终垂下头。
不知怎么话题冒头转移到她身上。
商梨不卑不亢地回复：“小的一张脸代表不了素月阁，是美是丑均是质量优先。”
女子不以为意地屈指敲了敲茶台，这样的习以为常地小习惯，和贺笙青异曲同工。
“滚出去。”贺笙青下达逐客令，声音没有往日温柔相待的柔情和总是面对她时如沐春光般微笑。
商梨垂首端着托盘，心底不是滋味，没有出声应答，默不作声地转身，陡然一把银枪擦过她的身边，贯穿白衣女子的肩膀，离心脏只差毫厘，还是女子躲离后压制到最小伤害的结果。
她捏着银枪长柄，吐血不忘咯咯一笑，拧眉嘲笑道：“动气呢？”
“不过是调戏了几句你就忍不了，去了冥——啊啊——”她捂住伤口，忍受极致的痛苦跪地哀嚎几声没了生息，肉眼可见的速度化作一个木头雕刻的木偶。
商梨少见他的另一面，每一个人不为人知的过去和不愿暴露在其他人眼中墙的另一面的自己，一时愣在原地，后方一只温热的手捂住她的双眼。
若是其他人秘密暴露，只怕不是捂住眼睛这么简单。
“阿梨怎么自己出来了？”
商梨急速快掉了马甲，局促地脚趾抓地，若无其事地转身一笑，“晃着了，我消消食。”
贺笙青放开手，商梨重获光明，一眼撞进了少年复杂深邃的眸子里，贺笙青藏着自己的心事和秘密。
见到商梨，他下不去手。
一时不知该怎么面对，该不该教训一下这只偷听的好奇小猫，想了想，好像是因为系统老在提醒毛茸茸在眼巴巴地看着自己，他下不去手……
“你怎么认出我的？”商梨转移话题道。
“你我拜了天地，一线红线牵在尾指，就算是九幽剑的剑气，时间问题，我都能认出阿梨。”
“好吧，我不是有意偷听的。”商梨理亏在先，乖乖地道歉，“对不起贺笙青，我想了解你多一点，可你不愿说我就只能出此下下策。”
“我保证，下次不会了。”商梨嘴上保证，心想下次她隐身读唇语不行。
“还想有下次？”贺笙青微微弓腰，猜透她脑瓜想法似的，垂下头与她平视，忍俊不禁地弹了弹商梨脑门，看她捂着脑门的红印打趣，“如有问题，你可以直接问我。”他指了指自己，位置落在心口。
“上次三个问题不是问完了吗？”
“允许你再问几个。”
几个？没有限制次数。
商梨没有犹豫的开口：“消失的姑娘是谁？”
“以前贺家的家仆，不过现在不是了，许久不见，叙叙旧。”贺笙青笑得很浅，提及此事没有情绪的波动。
“她是傀儡师。”商梨走过去捡起木偶，雕刻的惟妙惟肖。
“做的有鼻子有眼的傀儡师罢了。”贺笙青接过看了两眼，眼底闪过一丝无语，做的太潦草之物，在他掌心轻松轰碎成齑粉。
商梨原以为自己掌握剧情，又同贺笙青一样来自世界之外的世界，和书中描述不一样之处，她自行理解是书中描述不全面的结果导致。
可是，不太对劲。
“贺笙青，从前你来贺家时是怎么来的？”
贺笙青一愣，他呼叫系统，平日絮絮叨叨的小系统此刻直接装死，他战略性转身坐回主位，“小时候醒来就已经在这副躯壳里面。”
“你记得原先的世界什么模样吗？”
贺笙青说不出来，扶着额头，抵着太阳穴轻揉了揉，“忘记了，想起来就头疼阿梨。”
他卖乖委屈，
商梨只好作罢，反正无眠仙君识别的男主，总不会骗她。
见商梨不再多问，贺笙青暗自松了一口气。忽的，话锋一转：“阿梨你上次托我为你的剑法赋予称呼。春在梨花，如雪落尽，一剑拥雪——拥雪剑法。”
“好名字。”商梨眼前一亮，得是贺笙青脑瓜子灵感好，“朗朗上口，我喜欢极了。”
贺笙青随着她笑容，挑眉一笑。
两人付完账离开素月阁，走出大门时忽略不掉一道如影随形的视线。
她凝神定睛看去又什么人都没有，很快这种被监视的异样感消失的无踪。
*
云岚秘境的半年一次的开启来临。
整个白玉堆砌而成的广场可容纳上千人，形形色色的人许多。
有雇佣的金丹修士，有独身一人的剑修，有三三二二组合的队伍的药修丹修，更甚至一些光头的禅修。
三人组合的队伍很多，但人们目光还是忍不住投向三人。
“来月客栈的住了半年的寡夫和客栈老板，带着一个貌美如花的小姑娘，这不是去云岚秘境找死吗？”大胡子的大叔打量三人，难以置信自己看不透那翘寡夫和小姑娘的修为。
“看不出来修为，得离远点，不过估计是出不了云岚秘境了。可怜那跑了仙侣的小哥，人没了，这进去，命不得丢。”矮个子青年摸了摸鼻子，欣赏着小姑娘的美貌。“你说我去劝小姑娘和我们一起进去如何？”
“不如何啊，旁边的人会打死你们的。他不是什么寡夫，旁边的美貌小娘子是他如假包换的仙侣。”
“你怎么知道？”胡子大叔和青年一起回头，发现来月客栈的老板就站在他们身后，陆澜易笑得一脸和睦。
“多谢提醒啊，不过你就不要拖人家下水了，你家客栈住店之人从未归来，死的没踪没影的，多少门派找你麻烦，你现在去凑热闹作何？”胡子大叔劝道，“早日关店算了。”
一旁的青年嘲笑，“听人言吃饱饭，来月客栈威名十几年了。”
商梨在一旁竖起耳朵，几日相处，时间不长，但她知道陆澜易此人最听不得有人说来月客栈的半句晦气话。
他摇晃着袖中玉算盘，大声对他们两人，更对在场其他修士道：“这一次我一定会全须全尾的回来，来月客栈欢迎大家以后光临。”
说完周围一圈停下交流，相互对视，齐声哈哈大笑起来。
“我早以为来月早就关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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